不太走运(1 / 1)

顾舒尘趁着夜色从偏殿溜出去。

一个时辰之后,太子派人来问他的现状。

姜止寻了个理由搪塞他。

两个时辰后,姜止离开偏殿,并嘱托宫人,明日再叫醒顾小将军,在此之前别去打扰他。

加上这病染人,那些宫婢领了命,老老实实守在外面,直到第二天来推开门。

可——屋里已经人去楼空。

那正是莫修在朝堂上准备派人前往边境的时候。

他突然听到这个消息,心里暗道不好。

只能匆匆退了朝,派人去传姜止觐见。

两姜止很聪明。

可皇帝的脑袋也不是榆木做的。

莫修:“你故意放他走的?还有,他怎么知道边境出了问题?”

底下的少年跪姿整齐,说话也恭恭敬敬的:

“回陛下,昨日顾小将军突发红斑,讲他隔开也不是微臣一人的意思……”

宫宴上那么多人,他们恐怕巴不得她早点儿把这个祸害弄走呢!

莫修不信她的说辞:“那他怎么会这么巧?刚在急报来的时候就发病?昨天才进的偏殿,今天就没影了?”

“姜止,这话你骗骗旁人可以,但是拿来糊弄朕,还不够格。”

姜止低着头不肯说话。

她能说什么?

既然皇帝猜到了真相,那自己再辩解也没有意思。

可让她认罪?

那不可能。

“朕知道。”

莫修松了些语气:“你和顾小将军情谊非凡,你今日帮他本也没错。”

“朕原本想借这次机会瓦解顾家军,可顾舒尘去了边境,还是舍了自己的性命奋力一搏,事已成定局,朕也无法更改结果了。”

姜止在心里点头:的确是这样。

“朕不怪你放走顾舒尘,但你起码要告诉朕,是谁告诉你边境出事的消息的。”

少年抬头,抿了名抿嘴:“这还不好猜吗?带着红羽的鹰羽卫,这是最严重的密报,那士兵的软甲和鞋靴都旧了,风尘仆仆明显是千里迢迢赶回来的。”

“离顾将军出征不过半月,自然而然就能想到这一点了。”

她特意没把话说透。

果然,莫修问:“哪一点?你觉得边境发生了什么事?”

她装作很是确定的样子,自信回答:“顾家军死伤惨重,这次加急密报,肯定是顾将军攻城失败。”

姜止还装作煞有介事的模样推理:“甚至有可能……又失了一城。”

在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莫修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似乎要看出她眼睛里的心虚来。

可那眼睛里,目光澄澈清晰,一眼望过去坦坦荡荡,哪有藏污纳垢的地方?

“罢了。”

“你既然放他走了,就应该知道,顾舒尘这一次只能赢吧?”

“若是输了,后果可就有点不妙了。”

莫修笑:“顾家不忠,朕早就想除之后快,可上次宋潭一案你要捣乱,如今边境战事吃紧,朕恰巧寻到机会瓦解顾家军,你还要捣乱?”

什么宋潭?

宋潭?

她脑子里转了半晌,才记起来之前昭妃私通外男自戕一案。

宋潭就是那个外男,最后还是她设局引宋潭去刺杀皇帝,把这件事捅了出来。

这才让顾家夫妇逃过一劫。

上次……

昭妃私通难道不是欣贵妃陷害,而是皇帝为了除掉莫家,特意设的局吗?

就因为猜想顾家不忠?

姜止心里开始怀疑:莫修杀巫医族的原因是他们以下犯上,肆意反叛,这话是真的吗?

还有,皇帝怎么知道这件事是她干的?

她自认为一切都布置妥当,再没有半点儿差错了呀……

她只好装傻充愣:“微臣……不懂陛下其意。”

“姜止!”

莫修一掌拍在面前的桌子上,沉声道:“你真以为朕不敢杀你?”

“你屡次三番挑衅皇家威严,这些罪名单拎出来,哪一样不够你死透?”

不愧是当了这么久皇帝的人。

怒气一散发出来,那股帝王之气也随着溢散,她心里没由来开始发慌。

“陛下恕罪!”

姜止跪地,言辞恳切:“微臣这些日子确实行为不端,请陛下责罚!”

管他在气什么,总归自己做先认错。

不仅要认错,还不能承认自己犯的错到底是什么。

免得自掘坟墓。

莫修被她敷衍的态度气火了:“恕罪?你有什么行为值得朕恕你的罪?”

他话刚说完,突然想到……眼前这个人,还真有资格让他恕罪。

研制出了疫病的解药,这几乎是拯救了宣国上上下下于水火当中。

就这一条,就足够姜止换来一个保命的机会。

皇帝杀了百姓的救命恩人,那这个皇帝就无异于昏君。

莫修不傻。

他在几个呼吸之间就平静了下来:不就是个小娃娃吗?就算她闹腾来闹腾去,不也就是为了顾家吗?

难道自己做这么多年的御人之术,还抵不过一个十几岁的小少年?

他这么想着,人也冷静了很多。

“责罚?你的确该受罚,这世上之事本就行之有法,你既然故意违反,想必是已经做好了接受惩罚的准备。”

姜止心里“咯噔”一声。

她真就是随口说说啊,谁想受罚,那不是客套话吗?

“这样吧。”

莫修笑的渗人:“顾舒尘这一仗,若是赢了,你的责罚朕可以免了。”

“若是他这一仗败了,不仅会折损将士们,还无法保住城池,那么,就拿你苑里的奴仆丫鬟们陪葬!”

姜止刚想应下。

等等?

拿她的丫鬟陪葬干嘛?

这是她犯的错哎?

“陛下……”

莫修:“若是你不乐意,那朕大可以发发慈悲,把顾夫人也加在这里面。”

姜止:……

果然乐意了。

她郁闷得直想打人,走出宫门才看到,门口守着的不是锦川公公,而是另一个面色白白胖胖,慈眉善目的公公。

“这位公公,今个儿锦公公怎么没来?”

那太监回:“回成世子,今个儿初一,陛下特意给锦川公公批了三天假,让他好生在屋子里歇着嘞!”

这么巧?

皇帝是无意把锦公公弄走,还是说……昨晚报信的事被发现了?

姜止越想越不对劲。

这个锦公公绝对有问题。

上次拿帕子擦她脸上的汗,把她藏匿着的红痕暴露出来;

这次又主动告知她边境的战事,这个人绝对有问题。

不管怎么说,他太不对劲了,得去会会他。

可现在……皇帝指不定正派人跟着她嘞,多事之秋,现在还分不清锦川公公的身份,也不好贸然去找他。

万一是同伙,一不小心自己暴露了他的行踪,被皇帝发现了岂不是悲剧?

姜止一路碎碎念回到春苑,怀玉把她迎进院子里,给她上了茶水,烧了暖炉。

她正舒舒服服半躺着,准备等着吃午饭,余光就瞧见从她的后院走进来一位不速之客。

凤羽卫统领——凤弈。

咋个是从后院走出来的?

姜止一脸问号,凤弈却面无表情地走过来,看起来理不直气也壮。

“成世子,我有事要同你相商。”

看在上一次龙栖宴上,凤弈还帮过她找回棉袍的份上,姜止决定原谅对方的鲁莽。

“什么事?难道是清玄的事?”

除此之外,她实在想不出两人之间还有什么交集。

可凤弈却摇头,一幅“工作期间不谈家事”的模样,冷冰冰地说:“你我之间的事,不需要扯上宋小姐。”

还宋小姐?

别坑她没见过凤弈喊“清玄”的样子,那可是轻轻柔柔的,哪有现在半分的凶残。

姜止决定给这位凤统领一个面子,不拆穿他的两面三刀。

可是……两人很快陷入了沉默。

凤弈偏头看她,似乎在等她先开口。

喂……这是你有事和我商量吧!

姜止:“既然是你来找我,怎么讲话一句一句地讲,什么事你倒是说啊!”

那男子愣了一瞬,这才反应过来:“我家主子要见你”。

“不见。”

姜止斩钉截铁地拒绝:“我才从永安宫回来,现在又让我去?我不去!”

凤弈揉了揉眉心,解释说:“我家主子不是皇帝。”

姜止:“我管你……!!!你的主子不是皇帝?”

凤弈这个“皇帝”两字,用的很是奇妙。

常人为了显示对皇帝的尊重,一般来说,他们都会称呼皇帝为“陛下”、“皇上”、“圣上”。

只有姜止和她身边的人,才会在私下大为不敬,直接称呼莫修为“皇帝”。

这多多少少包含了一些对面莫修的不满和轻视。

没想到,凤弈也是这一类人?

她的紧张散了一些:“是谁?之前龙栖宴上,你助我找回棉服,是你主子的授意吧?”

凤弈点头。

姜止:“后来牡丹失踪,也是你的手笔吧?”

再次点头。

凤弈:“你难道不想见见锦川公公吗?”

姜止:“我当然想啊……等等,你家主子是锦川公公???”

区区一个皇宫的大太监,怎么可能是凤羽卫统领的主子?

凤羽卫虽然比掌权的三任武将职权弱了些,但凤羽卫的情报网是百年来延续的,其中掌握的情报信息庞大,也是不可忽视的一大股力量。

这样的人,怎么会被一个太监掌控?

锦川,他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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