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被偷了?(1 / 1)

姜止足足被打了半刻钟。

她的惨叫声不太悦耳,回荡在整个御书房附近,可谓也是绕梁三日余音难断。

终于,板子停了,姜止挣扎着坐起身来行礼:

“微臣领罚,陛下……微臣、先告退了。”

这一句话说的可谓是十分艰难。

她连着哀嚎了半刻钟,嗓子都快冒烟了,屁股也被震麻了,反正觉得哪哪儿都不对劲了。

虽然那板子没碰到她的肉,可隔着厚厚的垫子,比在马背上颠了半个时辰还要痛苦。

龙椅上的皇帝应了一声。

“嗯。三日之后照例来请安。”

没天理啊!自己才被打,还要来给黑心肠的皇家请脉??

姜止稳住身形站在原地,任凭锦公公涌上来,带着几个小太监,在她身上涂涂抹抹画画。

等到了御书房门又打开的时候,门外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少年此刻身形颓然,半弓着身子,似乎是疼得站不稳了。

他一张俊俏的小脸上还沾有点点血迹,嘴唇惨白,眼神中也透露着十分的痛苦和疲惫。

而他的身上伤势则更重。

背后的衣衫烂了大半,有暗色的血团透出来打湿了衣服,更能看见内里似乎已经血肉模糊了。

她屁股和大半片背实在麻得受不了,因此走路时就只能单手扶着大腿,颤颤巍巍地走出来。

这幅景象反而更让人觉得心疼。

顾舒尘的眸子猛地一缩,他原本以为皇帝是在演戏,不会真的责罚姜止,所以既不求情,也不担心。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皇帝会为了掩人耳目,竟真的下了毒手。

那可是五十大板啊!

姜止只不过是个小姑娘,哪里受得起五十大板?

顾源偏头,察觉了自己儿子的异动,赶紧伸出一个手按住他的肩膀,示意他谨言慎行:“这是殿前!不可莽撞!”

“小止!”

太子赶紧凑上来,扶住她的肩膀,再一看伤势这么重,更是心疼的不得了:

“我马上就传太医去春苑,来人,赶紧送成世子回宫!”

“太子殿下。”

锦公公又出现在门口,语气不善:“陛下吩咐了,成世子这是领的罚,可不许他寻医问药,这五十大板呀,就让他好好的受着吧。”

“再说了,成世子不是医首吗?他医术那么高强,给自己治个皮外伤恐怕只是小事吧?”

莫行止有些愠怒,但又不敢发作,只能怒瞪着锦川。

本来皇帝醒了,计划都落了空,他就已经够生气了,现在皇帝还把自己的心上人打成这个样子,这口气他哪里忍得下去!

可忍不下去又有什么办法?他毕竟只是臣子……

“我没事。”

姜止哑着嗓子说:“不过是些皮外伤,养养就好了,没什么大碍,太子不必太过忧心。”

“主子!你、你怎么被打成这样了……呜呜呜……”

怀玉看到这幅光景,也不知道实情,以为姜止真挨了这么重的打,眼泪一下子就滚出来了。

“送我回去吧,有啥好哭的,别给你主子丢脸,这儿还这么多人呢。”

怀玉走上来,抽抽嗒嗒地扶着姜止,两人步履缓慢地朝春苑走。

太子的目光仍旧留在少年的身上,看着那道一瘸一拐的身影,他更觉得心疼了。

锦公公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有一抹奇怪的笑容,但他很快敛了那表情,开口:

“陛下有旨,宣太子莫行止、二皇子……”

那一堆人只好收回目光往御书房走,其中有两道恋恋不舍的目光尤为浓厚。

“好了,你别哭了。”

她赶紧安慰自己的小丫鬟:“我没真的挨打,只不过是屁股麻了,嗓子也喊哑了。”

怀玉不信,反而问她:“可是主子你看看你的伤……这么重的伤……”

“这是假的!你不信摸摸看?”

她一路解释这件事情,一路忍着屁股的酸麻回了春苑。

“啊~轻松多了。”

姜止一屁股坐在软塌上:“怀玉,你去御膳房给我端个烧鸡回来,我今天太累了得好好补补。”

“主子……”怀玉有些踌躇:

“您原本就不受宠,现在又挨了陛下的罚,那些仗势欺人的狗东西……肯定不会给您端烧鸡吃的,以后估计也没什么好东西可吃了……”

哦豁,姜止悲痛扶额。

她倒是把这点忘了,皇宫里的人可是眼尖得很,谁丢了势,他们立马就开始小动作,生怕自己捞不着好处。

“那你拿点钱,让小园子出去给我买只烧鸡回来。”

“不不不!买两只!钱就在那个有兰花的柜子里,那本《道德经》里,你多拿点,未来几天咱们可能都吃不上好的,让小园子多买些吃食回来。”

“哎。”

怀玉神色无异,领了命,走过去在柜子里翻翻找找,可好半天都没找到银子和银票。

半晌才小小声地说:

“主子……钱没了……”

“什么!”

姜止这下也顾不得屁股麻了,“蹭”的一下小跑过来,也蹲在那个柜子附近,把一本《道德经》翻了个遍。

真没了。

不仅书里藏着的三百两银票没了,就连柜子里放着的那个有碎银子的荷包也没了。

她感觉心情一下跌落到了谷底。

这将近四百两银子,来的多不容易啊……

先是厚着脸皮找顾将军讨了二百两,又从宋清玄那里坑了一百多两,好不容易才凑齐这些钱,本来打算等凑到五百两的时候好去赎宛宛的……

现在好了,赎个鬼啊!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只手扶住凳子,只觉得悲从心头起。

被摁在长凳上的时候,挨打的时候她都没这么难过。

姜止:“怀玉,你赶紧去院子里问问,我们不在苑里这段日子,到底谁进了我的房间。”

“还有,问清楚这两日我的房间是谁给我打扫的。”

“必须把我的钱找回来,不然我上哪儿弄这么多钱来啊……这赎回宛宛的日子啥时候才能到来啊……”

怀玉的表情也很气恼,她飞快的离开了屋子,去外面找银子的下落。

这边等御书房的谈话一结束,顾舒尘就急忙赶去了春苑。

毕竟姜止临走时那副重伤的模样让他实在放心不下。

可春苑门口把守着四个鹰羽卫,看起来不像是能从正门进去的样子。

他又环着春苑走了一圈,寻了个僻静的地方翻墙跳了进去。

莫行止也来了春苑,可跟门口的精卫交涉失败,只好悻悻而归。

顾舒尘避开周遭的侍女——其实也不用避开,整个春苑的侍女太监加起来可能都不超过十个。

因此在院子里转悠的女仆也就那么一两个人,他只要稍微注意就根本每人发现他的踪迹。

他寻了好几间屋子,才终于看到了蹲在地上的姜止。

少女身上的脏衣服还没来得及换,后背上大块的血迹看起来扎眼极了。

姜止蹲在柜子旁边,只觉得自己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那么多钱……

那可是她的全部了,都是为了要救下宛宛才拼命攒的……

而且这几个月她又被禁了足,若是都没有买吃食的钱,那御膳房的伙食能直接把她吃吐!

虽说自己上一世也不是什么九五之尊,但好歹也当了十多年那顺最喜欢的贵妃,吃食用度这些往往都是最好的那一些。

可如今倒好,宛宛也救不成了,吃的也没有了。

顾舒尘被吓了一跳,他生怕这一顿板子把姜止打的身心俱疲,因此说话的声音也格外轻柔:

“怎么了?你怎么蹲在这儿?”

姜止转头一看,发现顾将军撩起长袍蹲在自己面前,还面带着很温柔很温柔的神情说:

“你怎么不把衣服换了?伤口也要赶紧上药才行……哎?哎?你哭什么?”

在他没有一丝准备的情况下,少女突然朝他的肩膀扑过来,同时还忍不住大声嚎起来:

“将军!将军……我的书、书没了……荷包也没了!”

看她哭的这幅伤心样,顾舒尘拼命忍住自己把他推开的冲动,哪怕袖子上已经糊了一手的鼻涕眼泪,反而伸手给她抚背:

“什么书不见了你哭的这么伤心?我再给你补一本就好了。”

“哇!我的道德经……道德经里还藏着三百两银票……我的三百多两银子全都没了!呜呜呜……”

顾舒尘被哽了一口。

他就知道,这小姑娘才不会因为一本书没了就这么伤心。

“好了好了,”他极有耐心地哄瘫坐在地上的人儿,温声细语地劝说:

“咱们先去换衣服,给伤口撒点药,不然留疤了以后就会很丑很丑的。”

“呜呜呜……我的道德经……”

仍旧哭个不停。

“我还被禁足三个月呜呜呜……没有了钱我拿什么吃饭呀……”

吃饭?

顾舒尘:“御膳房难道不给你端饭吃吗?”

姜止的哭声顿了一下,紧接着又开始:

“不是呜呜呜,御膳房看不上我,不给我端好吃的来,我实在吃不惯呜呜呜呜呜呜……”

原来就因为这个?

他觉得有些好笑,又怕姜止伤口黏在衣服上,不敢多耽搁,就哄她:

“没事没事,这几个月我都让漠四给你送好吃的来,行不行?你别哭了。”

说着用指腹把少女下巴上挂着的泪珠擦干净:“你看看你,两个眼睛哭的跟个乌龟壳一样,丑死了。”

“扑哧。”

姜止笑出了声音,但是又想到自己空了的钱包,只觉得悲伤还是那么大:

“漠四是谁?他会给我送什么好吃的来?顿顿都来吗?管肉吗?”

“不哭啦?”

他刚打算收回刚刚擦眼泪的手指,却没想到姜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那个手攥住了。

手指上传来暖暖的,软乎乎的触觉。

“你、你个女孩子怎么能主动抓男子的手呢?”

可姜止嘴巴又是一瘪,仿佛下一秒眼泪又要决堤了。

他只好叹了口气,也不收回那只手,就任凭她的小手攥着:

“漠四是我的侍卫,我以后让他顿顿来给你送吃的行了吧。”

“肉管够,想吃什么提前跟他说好就成,我会报销的。”

姜止这才心情好了点,可她又想起宛宛的赎身日期没了着落,就觉得又不开心了。

看来……以后还是得找个有钱的相公。

紧接着顾舒尘就听见她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顾将军,你有钱吗?”

顾舒尘反问:

“怎么,你又要找我借钱去赎那个小姑娘?”

她摇了摇头,赶紧解释:

“我不是借钱,我只是觉得银子在这个世界上太重要了,没了银子干什么都不好使。”

“将军你也是个朝廷命官,你家里应该有很多钱吧?”

可顾舒尘摇了摇头,笑着说:“有钱的都是文官,这年头武将在外面拼死厮杀,一年到头得到的赏赐虽说足以维持温饱,但还算不上富有。”

眼见着姜止那张小脸都快垮到地上了,他又接着说:“不过我家祖上经过商,也还尚存一些店铺良田。”

他拿另一只手捏了捏姜止脸上软乎乎的肉:“养你还是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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