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的阳光照在山谷中,暖洋洋的,让人犯困。刘全他们张罗着搭帐篷,毕竟山谷的夜晚还是很冷的。
帐篷是夏家的人带来了,夏家的装备很充足,好像是早有准备,他们不像我们,是几个人翻山背进来的,而是通过另一条路,用毛驴运进来的。
林老和夏老聚在一起,商议着什么,李钟和一个夏老的人站在旁边站岗,似乎不欢迎别人旁听。
夏老带的这个人,四十岁左右的年纪,与其他三个跟着夏老来的人不同,这个人明显跟李钟的性质一样,是贴身护卫。
这个男人不同于李钟精壮的身材,反而很瘦,一双手上全是老茧,不知道是练什么东西磨成这样的。
我听夏雨珍叫他罗叔,那就应该姓罗,人总不能姓骡子的骡吧。这男人跟李钟一样,对周围的一举一动都很敏感,任何风吹草动,都会立刻观察。
我从石头上翻身下来,没有多大动静,也逃不过他们的眼睛,明显是经过长期的训练。
那些跟夏老一起来的几个人,也就是夏老的后辈,聚在另一边的空地上,讨论着什么,还不时的打量着夏老和我们的队伍。
墓室中,他们的人死了两个,明显的,他们对夏老也开始有些不信任。
他们领头的是一对夫妇,男的叫张毅,女的叫李琴,都三十多岁的年纪。
这两个人一开始很低调,不过在墓室中,夏老明显想要他们夫妇留下来开门,被他们拒绝了。
而且我注意到,在开门的时候,这两个人退在一个很有利的位置,并没有急于观看开门的情形,而且在发生险情时,这两个人逃跑的速度非常快。
出了事以后,他俩渐渐的掌握了这些人的话语权,其余的六个人,明显为他俩马首是瞻。
但这些人都没有武器,明显是夏老没有分发给他们,只有夏老的人有手枪。
我立刻想到了我们这边的情况,刘全和李钟有枪,那几个好像军人的司机是没有武器的,就连看似跟林老很近的唐钰,也没有枪,只有他随身带着的匕首,不知道他是没有要,还是林老没有发给他。
我和郭亮,还有死掉的王文山当然也没有枪。那么远近亲疏,似乎就一目了然了。
不过刘全刘秃子似乎很照顾我,还救过我,我跟他的关系倒是个另类。
刘全和夏雨珍过来找我,问我会不会做饭,哥们我可是母胎单身了三十多年的人,又有美女相求,当然要露一手了。
夏家带来的装备可真是不少,有锅,有塑封的蔬菜,大米,快餐面,居然还有肉。
相比之下,我们的压缩饼干相形见绌。夏雨珍说,这些都是她极力要求,爷爷才允许她带的,她不喜欢吃快餐食品和压缩饼干,一定要每顿饭都有米饭有肉,一个女孩儿居然每顿都要吃肉,真不知道这凹凸的身材是怎么保持的。
我指挥刘全刷锅,夏雨珍洗菜,郭亮淘米,我切肉。很快的,一大锅乱炖就下锅了,我又加了点快餐面的调味包,味道马上四散开来,在野外这绝对称得上一顿盛宴了。
周围的人食指大动,就连在一旁沉默不语,一直低头摆酷的唐钰都抽了抽鼻子。
每个人都吃的很饱,林老和夏雨珍都夸我的手艺好,晚餐在一片祥和的气氛中结束。
夏家的帐篷是那种很小的单人帐篷,他们为了备用,一共带了二十多顶,加上我们两边共减员五个人,居然刚好每个人可以分到一顶。
我迫不及待的爬进属于我的那顶帐篷,脱衣钻进睡袋,上午爬山,下午玩命,这一天的折磨让我精疲力尽,很快就睡死过去了。
凌晨五点,天才蒙蒙亮,我就被刘全从被窝里拉了起来,我嘟囔着抱怨:“这天儿还没亮呢,让我再睡会儿。”
“别睡啦,那两个老爷子着急,怕被别人捷足先登,已经准备出发了。要不是惧怕里面的蜈蚣没有散,半夜就要挖开墓门了。”他边说,边把我往帐篷外面拽。
我一边挣扎,一边拽过身旁的衣服往身上穿。帐篷外,林老和夏家的人已经整装待发,林老笑着看看睡眼惺忪的我,高声说:“别着急,慢慢穿,刘全啊,别催他,让他清醒清醒,墓门还没挖开呢。”距离我二十几米远的地方,夏家的几个人正用行军铲慢慢的挖着昨天被泥土和石块儿临时堵死的墓门,小心翼翼的边挖,还边听着里面的动静。
周围站着李钟和罗叔,唐钰几个人,手里都拿着各种武器,生怕挖开后,里面会窜出大量的蜈蚣。
很快,他们就挖开了一个很小的缝隙,强光手电照进去四下扫了扫,没发现虫子。
于是他们大着胆子继续扩大洞口,不一会儿,墓门的土就被清理出了一个脸盆大小的窟窿。
这么大的窟窿是有讲究的,既能完全观察墓道里很远的地方,又能发生意外快速封死。
我看他们下手很专业,就放了心,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放水。谁知道走到一个转角刚解开裤子,夏雨珍从另一边拿着吃的走了过来,看见我正方便,啊的一声,转过了身。
我吓了一跳,慌忙提起裤子,解释道:“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在这边。”
“你这人,真流氓。”小丫头白了我一眼,红着脸走开了。得,这下从战五渣变流氓了,我这算不算升级了呢?
我恶狠狠地想,大爷让你看光了,还没收钱呢,你倒叫起来呢。放完水,我胡乱的找了一袋儿压缩饼干填饱肚子,溜达着回到墓门口。
那边的进展很顺利,墓道里基本已经确定没有了蜈蚣,墓门的泥土也被完全去除,不过谁先进墓道还是个大问题。
墓道里的凶险已经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了。那么第一个进墓道的人,就会承受巨大的风险,这跟第一次进去不一样,第一次虽然大家都觉得会有危险,不过没发生的危险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在你眼前已经有人送了命,而你还要继续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