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房内,空气中传来令人难以察觉的震动,一烟极细的晖光闪过,慕容的音分身回到了本体中。
一回过神,就听到耳边传来此起彼伏的哭嚎声,安琪呢,一副擦干眼泪,哭累了歇会儿的样子,瘫坐在地上。
“这……我这是离开了多久?这里……发生了什么?”
眼前气氛诡异,只见那店小二正趴在安琪的手上哭的涕泪横飞,慕容一脸的难以置信。
“我跟你说,我娘子是个普通人,兄弟,你不懂,我每次想要亲近她,都要被她当做苍蝇蚊子拍扁好几次,才能如愿……嘤嘤嘤……我压力本来就大……”
原来,就在几分钟之前,店小二正带着安琪他们在找草药,忽然看到一味草药就开始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原来,那是具有放大功效的灵药,对袖珍人来说,确实是个容易上瘾,且饱含辛酸泪的一味药。
听店小二的意思,那是他日常用来麻醉自己的常用药,以此,来维持自己一家之主的家庭地位。
听起来……确实是个悲惨的故事。
安琪用指腹轻柔的拍着他的背,悄声的安慰着。
见夜清欢很久没有动静,安琪转头看向他。
他面色青一块白一块,也不是很好看,已然一副被两人雷的外焦里嫩的无奈模样。
从安琪带着店小二入戏开始,一旁的夜清欢就想掘地三尺原地消失。
那种情景之下,什么表情都显得格格不入,不合时宜,尴尬的脚趾眼看着都快在地面硬生生抠出了地下两层,地上三层的乡间小别墅出来了。
透过夜清欢,安琪看到了正往这边走过来的慕容,惊喜之下,她欢呼雀跃,一个摆手,将毫无防备的店小二甩到了空间尽头。
当然,谁也没有注意到。
即使他快要挤爆了丹田,吼出了震天响来,还是没有人能看见,也没有人能听见。
即使,此时要求他的心理阴影面积,也是蝇头蜗角的数据,根本不值得一提。
此时,安琪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正密密的踩着小碎步,径直跑到了慕容面前。
然后小心谨慎的凑到他身前,轻声细语的说道:
“你现在是聋哑人了,千万不要说话!否则就穿帮了。”
“……”
慕容木然,又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这是什么操作?我……我什么时候……”
他话还没说完,安琪就冲他“嘘”了一声,然后再次正儿八经的提醒道:
“就在刚才,说来话长。总之,你记住,你现在是又聋又哑,千万不要穿帮了,不然会被这店小二赶出去,将我们拉入黑名单的!”
“……”
慕容没办法给出反应,并不是她在配合安琪的又聋又哑,而是依旧处于震惊之中。
“对,就是这样,从现在开始,你不要给任何反应就对了。”
安琪给予了肯定,一转头,正想找那店小二。
“诶,店小二呢?兄弟……兄弟,你去哪儿啦?”
安琪焦急的开始找那袖珍人,却还是没有意识到,他是如何不见的。
看到安琪那副自导自演,沉浸其中的样子,笨拙又可爱,慕容叹了口气,转而勾起嘴角笑了起来。
他用翎羽对安琪传声道:“你难道不是应该先问问我,查探的怎么样了?秘密清单是不是在这家药房的后面吗?”
好像一个撞钟在安琪的脑子里撞响,她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兀然清醒。
然后她回过头,冲着慕容一边挤眉弄眼,一边用口型问道:“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到秘密清单?”
慕容被逗笑了,那一瞬间,他好像看到了之前认识的那个安琪,那才是他印象中的安琪,真实,可爱,又无厘头……心里顿时舒畅又安稳。
“你笑什么啊?快说啊?有没有找到秘密清单?”安琪继续用无声的口型问道。
“不是我又聋又哑了吗?你干嘛这样?”慕容笑道。
安琪一听,摸着后脑勺憨笑了起来,“嘿嘿,也对哦,真是的,入戏太深了。”
这时,夜清欢走上前来,问道:“这药房的空间明显有蹊跷!怎么样?慕容,是不是有所发现?”
听夜清欢这么一说,安琪吃惊的看向他,撅着嘴小声嘀咕了起来。
“怎么你们俩都发现这里有蹊跷,就我,什么异常都没察觉到!明明我俩刚才都在一起的啊……”
夜清欢白了她一眼,“你啊,再演下去,我都忍不住想上去给你颁个奖了。”
慕容倒是轻笑了一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然后笑道:
“你的功劳也不小啊,不是你这么拖着的话,我也没机会进去啊,还能待那么久,是不是?”
“那是!”安琪抬起了头,毫不客气的回道。
“那就是说,秘密清单真的在其中?”夜清欢立即问道。
慕容点点头,顿声回道:“方便的话,我们出去说吧!”
“好!”
两人异口同声,立马随着慕容一同走出了药房。
双脚迈出药房的那一刻,安琪忽然回头,往店里环视了一圈,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情似的,一时没想起,便也作罢。
没错,正是那被遗忘的袖珍人!
他伴随着未干的泪花,在安琪一个兴奋的挥手下,飞到了空间的尽头。
然后,重重的撞上了墙壁,昏迷不醒的袖珍人如同雨天屋外滑落的水滴,缓缓慢慢落到了地面。
“砰”的一声落地,身体和心灵的伤痛顿时达到了极点,店小二眼角的泪猛然炸飞,顺着他的脸颊湿透了地面……
三人绕过长长的队伍,在街道的一处拐角停了下来,一齐商议接下来的行动。
慕容如实讲述了他穿过墙面之后的所见所闻。
隧道尽头,两道坚不可摧的石墙阻挡了去路,至此,除了知道这药房后面有密道之外,仍旧没有发现任何关于秘密清单的线索。
正当慕容一筹莫展时,身后的石墙竟然发出了震聋欲耳的轰隆声。
慕容立即瞬身后退,银发寥寥,袖袍在隧道中掀起一阵疾风,
他定立不动,就见那石墙上的文字和图案竟然如同棋子在棋盘上游走,重组,却依旧是晦涩难懂,不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