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出来,一阵议论声再次响了起来。
“真是好大的口气啊!竟然说这是容易的案子!我怎么看不出这案子容易在哪里?”
“也许是瞎断一气,当然容易了!”
“他就是以前还算勤勉的时候,也没有顺利的断过一件案子吧?”
乌心文一阵冷笑,这家伙还是这么的冲动!
说的如此轻巧,要是一会不能服众,非但不能起到改善名声的作用,反而会变得更糟的!
巡检司其他的士兵也是暗暗摇头,觉得苏卫这话说的太满了,就算是破案无数的神探,也不会随便打包票说什么一定能够破案的,还是太年轻呐!
苏卫再次抬手,让众人先停止议论声,问:“邢力言,你是做什么营生的?这十贯钱是从哪里取出来的?要做什么用?”
邢力言闻言忙说:“巡检大人,草民是一个卖油的,这十贯钱是刚刚收了买家的货款,准备发货的,没想到遇到了谢弘济,要抢我的钱!”
苏卫又转向了谢弘济:“谢弘济,你呢?你是做什么的,这十贯钱你是从哪里取出来的?要做什么用呢?”
谢弘济说:“巡检大人,学生是银光书院的学生,这十贯钱是刚刚从家里取出来的,准备去买家具!这才被邢力言抢了!”
“钱放在什么容器里面?布包里?还是瓷瓶里?或者木箱里?”苏卫继续问道。
谢弘济没想到苏卫问这个问题,愣了一下,他还是答道:“用的布包。”
“很好,把你的布包拿来,给我看看!”苏卫说道。
“这个,学生没有带,还在家里……”谢弘济有些慌乱的说道。
“我有时间,我在等!”苏卫冷冷的说道。
谢弘济不知道苏卫为何要看布包,只好回家去拿了。
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觑,看一个布包,还能看出什么名堂来?
一会儿谢弘济把布包拿了过来,苏卫看了一眼放下了,将那些钱放进了旁边一个水罐里。
冷声问:“谢弘济,老实交代,你为什么要偷钱?”
这话让所有人都是一愣,什么情况?
“还真是胡乱断案啊,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居然如此断案,真是岂有此理啊!”
“怪不得说很容易,居然这样子断案,能不容易吗?”
……
一时间质疑声一片,巡检司的那些士兵倒不敢如此嘲笑自己的上官,但也都面面相觑,显然他们也都觉得十分的荒唐。
谢弘济当然也不服气:“巡检大人,学生不服!我要向王爷喊冤!”
苏卫冷笑一声说道:“你喊什么冤?这些钱放进水里,都是油花,你的钱放在这样的布包里,又是去买家具的,你如何解释这些钱上都是油?只有邢力言这个卖油的钱上,才会都是油,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这话让下面顿时一片寂静,巡检司的人离水罐离的近,看到水面确实有许多油花,苏卫这么判决,没有任何的问题。
邢力言立刻跪地喊道:“公平正直的巡检大人!请受草民一拜!”
苏卫指了指水罐:“好了,把你的钱拿走吧,来人,把谢弘济给我关进大牢里去!”
“是!”
谢弘济闻言顿时面若死灰,他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个破绽!
这下众人也都明白了,苏卫为何问钱放在哪里了,原来如此!
下面先是一片安静,紧接着都是一片赞叹声。
“巡检大人怎么突然变得如此聪慧了?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
“还真是啊,邢力言是做油买卖的,钱上肯定免不了有油粘在上面!”
“巡检大人的做法,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真是怪事,巡检大人怎么突然像变了一个样子了啊?”
……
罗多看向苏卫的时候,也带着一丝震惊的神色,像是看到了一个从来没见过的人!
百姓对苏卫的感官有所好转的时候,乌心文却是面色阴沉。
这还是那个快要变成废人的苏卫吗?
士兵要带走谢弘济的时候,谢弘济跪地痛哭:“都是学生财迷心窍这才犯下了大错,学生愿意替巡检大人修葺衙门,希望巡检大人绕我这一次吧!”
谢弘济这就是想花钱免受罪了,而乌心文听到了这个,立刻就开口说话了:“巡检大人,既然这个谢弘济是偶犯小错,不如就允许他修葺衙门,免除罪责吧!”
苏卫一挥手:“不行!别人那里我不管,但是在我这里,以后不允许这样的行为!”
这立刻让外面的百姓一顿喝彩。
“巡检大人这个做法真好啊!希望以后没有人可以用钱免罪!”
“希望巡检大人能真的做到!”
“太好了!有些人犯了事总是用这种办法脱罪!现在总算有人管管他们了!”
当然也有人对此不屑一顾:“这是和那些豪族联手做戏吧?估计也就是这几天做做样子,你们还真信啊!”
“也许王爷派人巡视了,他才这么做的!”
“对啊,很多官都是这个样子,王爷派人巡视能好几天,之后又一个样了!”
对于这些评论苏卫也不在意,混蛋了那么长时间了,指望这么一件案子就让人彻底改观,那是不现实的,现在有人称赞,已经称得上是效果十分显著了。
几个士兵将谢弘济拉走了,人群在指指点点中,逐渐散去了。
而丢钱的邢力言,则是再一次对苏卫表示了感谢,不管别人是怎么想的,邢力言在内心深处是感谢苏卫的。
毕竟苏卫帮他找回了自己的钱财,还免除了可能存在的灾祸!
乌心文的谋划全部破灭,还被扫了面子,更重要的是,苏卫由一个傀儡变成了有主见的让你,乌心文的心里自然老大不痛快。
不过乌心文是一个老狐狸,尽管心里不爽,还是带着一丝虚伪的笑容说道:“没有想到,巡检大人居然如此英明,想必,城里的百姓一定觉得巡检大人是个好官了!”
苏卫知道两人算是决裂了,自然也懒得继续和这老头飙戏,无所谓的拱拱手,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