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桑,开了万花筒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吧。”
“连万花筒都知道了吗,又是梦到的吗?”
“嗯,我梦见有一个只有一只眼的宇智波的眼睛从二勾玉变成了三把镰刀。”
“佐助,跟我说说你的梦吧,”宇智波鼬面无表情地帮弟弟盖好被子,坐在了床边,现在,他哪怕是对着弟弟都笑不出来了。
佐助抓住了哥哥的手,他越来越不安,族内的气氛越来越紧张,自己的梦境也越来越真实了,父母都说佐助听故事听太多,想象力过于丰富,只有哥哥愿意听他的梦话。他开始试图描述梦境中各种不连贯的景象。
“别哭,佐助。”鼬抹去了弟弟眼角的眼泪,“睡觉吧。”
“嗯。”
“我这明天有任务,明天就不回来了。”
“嗯,哥哥要保重啊。”佐助抱住了躺下的鼬,渐渐睡着了。
鼬感受着背后的温暖,全无睡意。他一向涉猎广泛,鬼之国有种说法说人会转世轮回,有少数人在轮回后还能回忆起上辈子的事情,他之前一直怀疑佐助就是族中长辈宇智波带土的转世。但如果佐助说的全是真的,那个单眼毁容的宇智波带土恐怕还活着,那他为什么一直都不回村,他会和那个可疑的宇智波斑有关吗。
但佐助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他还没开眼,宇智波的血迹有这样的能力吗?
不管怎样,佐助都是他最重要的弟弟,父亲把他当做下属,让他做间谍,母亲对此也乐见其成,让他为了佐助和宇智波着想,挚友死去了,村子这边也在逼迫他进行选择,除了佐助,没有人会在意他的想法,他的感受。
但是,很多事情是不能说出口的。
鼬轻轻地回抱住佐助,摸着他有些硬的头发,这也许是最后一次了,他心想,以后我再也不能陪着你了,……,到时,你也不愿再把我当兄弟了吧。
——————————————
几天后,红月当空,木叶第一大族的宇智波一族却没了以往的喧嚣。
在寂静的族地里,尸体随处可见,尚有余温的血肆意的流淌着,刻着团扇的墙上也染上了刺眼的红色。枯萎的落叶随风而落,飘荡在血色的河流中,变成了深沉的红色。
年近八岁的宇智波佐助深感不妙,他的小脑袋无法理解发生眼前的一切。
明明早上上学时还是好好的,为什么晚了一点回家就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大家都倒在地上?难道是敌袭?木叶被攻破了?
他摸向昨天还和自己说话的叔叔的身体,已经没有呼吸了,他死了,他们都死了。
爸爸,妈妈,哥哥也死了吗?不,他们一定不会出事的。
佐助迈着小短腿一路狂奔向自己记忆中那温暖的小家,但在自家门口颤抖地停了下来,不敢再向前一步。一定不会有事的,他想,爸爸和哥哥都很强出不了事,他们都会好好保护妈妈的。他们没有倒在外面,一定在家里等着我,或者一定在外面好好的。我在这里等一下,等一下就进去找他们,一定不会有事的。
突然,他听见了重物倒地的声音,一共两声,听起来像是有人在爸爸妈妈的房间中被打倒了。怎么可能,还会有谁倒在我的家里?这一切都是我在做噩梦吗?佐助不禁流出了眼泪,转过身来不敢看向那个房间,双眼和头部传来一阵剧痛后,他倒在了敞开的家门口。
听到声音,一个满身沾血的人打开房门,擦了擦自己的脸,望向倒在地上的佐助。
不久后,佐助闭着眼睛站了起来,他很确定自己开了写轮眼,但现在要保密。他睁开黑色的双眼,看向了天上的圆月。“果然,这个世界是个地狱啊。”
身后突然传来响声,佐助吓了一跳,转头看见一身血的兄长用三勾玉盯着自己,神色莫名。哥哥究竟在想什么呢,像剧情中的一样像让自己憎恨他吗?
“尼桑,是暗部吗?”佐助看向了兄长染血的暗部制服问道,“木叶终于忍不住要对宇智波下手了吗?”
宇智波鼬有点惊讶,虽然知道弟弟聪明,但没想到他能一下子猜出真相,他就不该穿着暗部制服。但他并不想说出真相,暗部和根部马上就会到来,绝不能让弟弟受到一点怀疑。
他轻蔑地看着佐助说:“不,我愚蠢的弟弟,区区木叶还不配支配我宇智波鼬,我是出于自己的意志一个人做下这一切的。”
佐助沉默不语盯着他。
为了取信弟弟,鼬打开了万花筒,他一脸傲慢地把刀伸到了佐助脖子旁边,血一滴一滴地流到佐助的身上。
“眼前这把刀,屠尽整个宇智波一族。他们身为宇智波却孱弱无能还狂妄自大,这样的一族令我绝望,只配做我刀下的亡魂。我得到了宇智波一族最强大的力量,就是你看到的这双眼睛。”
哥哥这话有点发自真心啊,止水死后他看到族人就一脸冷漠,还起过几次冲突。
“爸爸妈妈呢?”
“死了,你要进去看一看吗?”鼬变得面无表情。
“不用了,你直接送我和他们团圆吧,请动作快点。”佐助扭过了头,不想看鼬,他就不信这个可恶的哥哥真的砍得下去。佐助的后领一轻,他竟然被鼬提起了衣服拖走了。
没有反应过来的佐助被迅速甩到了父母的尸体前,看着他们的静止的身躯和满地的鲜血,眼泪再次夺眶而出。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什么都没改变,为什么自己的最亲近的家人们要互相杀害。如今,这互相残杀的命运也将被眼前这个血淋淋的亲哥强加到自己身上。
看到佐助流泪,鼬似乎终于满意了,他扯着佐助的头发狞笑着说:“你没有杀的价值。愚蠢的弟弟啊,想要杀死我的话,就仇恨我,憎恨我吧。然后丑陋地活下去,不断地逃避,不断地逃避。苟且偷生。然后,当你拥有了和我一样眼睛的时候,就来我的面前吧。”
鼬发动了月读,他最强大的瞳术。
佐助看到一双万花筒写轮眼,再次痛苦地晕了过去。
——————————————
宇智波鼬简直就是个魔鬼,好不容易摆脱幻术的佐助在内心怒吼。
真是个幻术天才,竟然让自己在月读中以第一人称视角割草了整个宇智波整整三回,各种细节纤毫毕现,五感也完全还原,杀得自己看尸体都没啥感觉了。
更过分的是,杀完人之后,鼬还给佐助循环播放鼬的添加的各种私货,比如宇智波一族傲慢无礼的行为,欺压村民的丑恶的嘴脸,最后总会来一段宇智波鼬的嘴炮:“(省略)……当你拥有了和我一样眼睛的时候,就来我的面前吧。”
真是让人火冒三丈,恨不得把这条可恶的黄鼠狼剥了皮拿去煲汤。(鼬就是黄鼠狼)
算了,还是不要碰野味,让小动物好好活在野外吧。
再次睁开眼,佐助发现自己身在医院,身旁站了个护士,仍旧是夜晚,自己至少睡了一天了吧。
看着陌生的天花板,宇智波佐助内心充满了对亲哥和带土的愤恨,毕竟在动漫中,是带土杀光了整个警卫部,收获了一墙的写轮眼。
作为佐助生活了七年,他已经发自内心的认为自己就是宇智波佐助,宇智波美琴和宇智波富岳之子,宇智波鼬的弟弟,宇智波一族之人。
林简和大筒木简都是死人,他们的重要之人也都算是死了。宇智波佐助还活着,他的家人……还有一个活着。逝者已逝,除非复活,还是生者比较重要。
“已经醒了吗?感觉怎么样?”护士关切地问发呆的佐助,重复了几次问题。
“很累,我要继续睡会。”佐助闭上眼睛。他全身都很痛,好像被人暴打过一顿,精神也十分疲惫。难道说,尼桑除了月读我竟然还打了我一顿吗?真看不出他是那样的人啊。
“睡吧,我一直在。”一双冰冷的手抚摸上佐助的眼皮。
因陀罗,听见熟悉的声音,佐助闭着眼流下了眼泪,他在亲近之人身边一向泪点很低。
身边多了一道冰冷的气息,佐助感觉自己被抱住了。他在心里数了数死在尼桑手上的宇智波人数,不久就睡着了。
我制造的后裔已经基本灭亡了吗?
虽然早就知道结果,因陀罗依旧感到了悲伤,毕竟在制造后代的时候他也一度心怀期待,看《火影忍者》时他也因为宇智波一族的经历而自豪或伤感。
时间确实是最可怕的刽子手,千年后,他和阿修罗的后代竟然都寥寥无几了。如果阿修罗知道了,一定会非常悲哀的吧。
木叶?真是个令人厌恶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