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墙大门前,黑匾挂于上,朱笔赤字扬,林府映眼帘。
黄亥涯迈上台阶,伸手敲了敲大门,表情微微有些冷峻。
“咯吱”
一半老管家模样的仆人开门,瞅了瞅黄亥涯和聂辰,见两人衣着不凡,客气问道:“两位这是?”
“你们林府可有一个橘子的小丫头,现在应该有十岁了吧。”黄亥涯张口所有所思地说道。
那老仆思索了一下,抬眼说道:“有!”
“不知两位公子是.........”老仆似乎有点防备地问道。
“我是她的远房亲戚,今日来林府想要为她赎身!”还没有等那老仆说还,黄亥涯便抢先说道。
“赎身?”老仆似笑非笑地说了两个字,“这恐怕有不行了!”
“恩?有何不可?”黄亥涯见眉挑起,语气之中似乎泛起了点点怒气。
“凡是与我林家签订的卖身契,皆是终身,无法赎身!”老仆清清楚楚地说道。
黄亥涯一听此话,瞬间大怒,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不合法的卖身契约,竟然连赎身都不可能。
“你去把你们林家管事的叫来,我倒要听听怎么个不能赎身!”黄亥涯瞬间怒火冲天,竟然一把推开了林府的大门,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聂辰紧跟其后,那老仆一看,慌忙朝府中跑去。
“你是何人?竟然擅闯我林家!”一中年黄袍男子带着一群家丁迅速将闯到府中的黄亥涯和聂辰团团围住了。
只见那中年男子黄袍华丽,语气霸道,看其样子,在林府也是地位尊崇了。
“你是何人?”黄亥涯却是同样问道,虽身处别家,但气势不减。
这便是实力,有实力,便可以藐视一切,小小林家,黄亥涯相信还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忽地,一个林家家丁眼神之中带着惶恐,伸手指向聂辰,对着那中年男子声音急促有些颤抖地说道:“家主,就是他打了少爷!”
顿时,林家家主的目光看向了聂辰,白发红眸,九黎少见,非魔非妖。
“嗖”
林家家主一下子蹿到了聂辰的面前,张口怒问道:“可是你打死我儿子?”
“咯、咯、咯、咯、咯”
清脆的握拳骨响之声仿佛是在征兆着林家家主的怒火要爆发了。
“该死的人还需要问死的理由吗?”聂辰如天如海,逆天嚣张的话语彻底激怒了林家家主。
“狂妄!”林家家主怒吼一声,挥拳便朝着聂辰的头颅打去,聂辰一动不动,眨眼间伸手,竟然一把抓住了林家家主的拳头。
“啊!”林家家主怒吼用力,下一秒,让所有的家丁都大跌眼眶的事情发生了。
“啊!”林家家主发出了一声痛吼,只见聂辰缓缓用力,竟然将林家家主的拳头慢慢反向压了下去,林家家主原本那沙包大小的拳头,现在被聂辰不费吹灰之力地握成了一个小团。
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了在场的没一人的耳朵里面。
“噗”聂辰另只手伸出一指,轻轻在林家家主的胸口上如水一般轻盈地点了一下,林家家主却是表情极度痛苦,好似万箭穿心。
“扑通”一声,聂辰一把将林家家主推到在地,冷眼相对:“筑基之辈,要学会规矩!”
聂辰这话,说的很清晰,很明白,九黎大陆,就是这个若有强势,必踏弱者的规则。
高人一境,便可踩人头顶。
几个家丁马上将林家家主扶了起来,只见刚才还是威武霸气的林家家主,现在却是狼狈至极,当然,也是痛苦至极,他感觉,刚才聂辰那不强不硬的一点,似乎是将致命的一击,将自己丹田之中的真气统统打乱了。
只是一盏茶的功夫,便是天翻地覆,几个家丁再也不敢小看聂辰两人,黄亥涯看着林家家主,还没有等他说话,便说道:“我们前来,只要带走橘子就行了,你最好乖乖地把人交出来!”
“想从我林家拿人,休想!”林家家主怒声喝道,双眼睁大,竟然映出了道道的血丝,不知道痛苦所致还是怒火所致。
林家家主话音刚刚落下,“呼”一声,一道火焰在聂辰和黄亥涯的面前燃起,两人刹那间闪身退后。
“两百多年了,老夫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在下邺城有人能踏破我林家的门槛!”苍老而阴沉的声音在两人的耳边响起。
那是一位极其面恶的老者,勾鼻鹰眼,双手干枯而骨显,衣裳宽大而空荡。
“金丹!”两人想相互对视一眼,目光之中透露出了一个词。
小小的下邺城,竟然还有金丹高手的存在,怨不得这林家可以在这方圆百里之内称雄称霸,那林家的少爷嚣张狂妄无比。
金丹又能如何?
聂辰三清之前面不改色,大风大浪都已经见过的人,何惧一金丹尔?
何况现在黄亥涯也是心动后期了,两人合并,未必不是这个金丹的对手,聂辰观其相貌,肉骨嶙峋,虽金丹之气存于身,但是在聂辰看来,他已经多年没有找到方向,无法再次突破,达到了一种瓶颈的油尽灯枯了,若是再无法突破,将不久矣。
正在此时,那老仆领着一个衣着朴素的小丫头走了过来,老者扭头看去,那老仆将那小丫头领到了老者的身边。
“老祖宗在上,还不跪拜!”老仆对着小丫头轻喝一声,然后拉着小丫头一起跪在了地上,同声道:“拜见老祖宗!”
聂辰嘴角挑起一丝冷笑,区区一个金丹,就可以当人的老祖宗,莫不过是这下邺城小城小镇,放在大门派之中,金丹之辈,不过一弟子尔。
黄亥涯眼神在看见那小丫头的时候瞬间便变了,瞳孔放大,一眼便认出了那是五年前的橘子,于是脱口便道:“橘子!”
那小丫头听见黄亥涯的喊声,不禁微微扭头斜视了黄亥涯一眼,天真无邪的瞳孔之中似乎荡漾起了什么。
“她可是你要赎身的丫头?”老者伸手指着跪在地上的橘子。
“怎么?不行?”黄亥涯双眼睁圆地看着老者。
“可以,可以!”老者干笑两声,伸手将橘子拉起,“不过,老夫有一个条件,答应老夫这个条件,你就可以将她领走。”
“什么?”黄亥涯现在领人心切,不假思索地问道。
“让他留在这里,你就可以将她领走了!”老者伸出那干枯的手指指着聂辰,目光阴险而毒辣,“不过,留下来的只能是不会喘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