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如烟在朱游郜挽手走出破庙大门,见到尸横遍地的尸体官道,血水与器官残肢随处可见,粉脸煞白吓得花容失色惊呼一声。
朱游郜轻拍如烟香肩,柔声安抚如烟说道:“别怕,都过去了!”
血腥没打扫过的战局场面,不应该让如烟看到这些,她应该呆在安逸的院子里,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而不是看到战后的血腥一面。
如烟瑟瑟发抖赖在朱游郜身边,只有这样的时机与场合,如烟才有机会与朱游郜近距离接触,体会到朱游郜另一面刚毅的柔情。
陈近南发现陈梦球八卦的目光,看不过眼踹了陈梦球一脚,在陈梦球幽怨目光之中,陈近南干咳一声说道:“逆子,看什么?还不去帮忙打扫战场!”
陈近南很是不喜陈梦球越来越造次,未来王妃岂能是他无礼目光亵渎的?陈梦球与朱游郜走的近是好事,但也要分清一些忌畏的事。
陈梦球在陈近南警告目光,满头大汗同时低头认错说道:“爹爹教训的是,孩儿知错了!”
陈近南怒斥陈梦球一声:“还不去帮忙!”
陈梦球在陈近南怒斥声下,甩下打包出来的金器餐具,顶着陈近南压力目光,直奔向戚狄他们那边打扫战场战利品。
朱游郜松开依偎着自己的如烟,在如烟幽怨目光之中安排说道:“总舵主,如烟有劳你帮忙照顾一下!”
陈近南拱手抱拳应了一声:“是!”
彻底信服的陈近南,越来越看好朱游郜,今天朱游郜掌控大局表现,每一步都安排得恰当时机,陈近南隐隐看到了一个帝王在崛起。
无条件遵从一切的陈近南,很乐意帮朱游郜照看家眷,如烟虽然一直没有名分,可在陈近南眼里,如烟就是朱游郜未来王妃,地位仅次于正室的赵雅。
陈近南看了眼负伤的洪钊扛着尸体安置,转过头看向黄宗羲黯然伤神说道:“黄兄,王兄,你们去帮忙安顿一下弟兄们!”
今日参战死去的弟兄,在陈近南心里值得尊敬,他们没有白牺牲,这一局板定了罗伯特?克莱公爵,赢得了五千燧发枪和二十门火炮,复国大业又迈进了一大步。
黄宗羲和王夫之应了一声说道:“是!”
黄宗羲和王夫之把娜塔丽交给陈近南看管,快步追上扛着尸体的洪钊,帮忙安顿死去的天地会弟兄,遗体肯定要送回去安置。
娜塔丽哭红双眼一言不发,没有闹也没有逃什么的,官道血腥战后的场面,娜塔丽心里负罪感加深一层,她心里很清楚这一切起源,都是因她自己而起。
陈近南发现田骆带着人,驾一辆新马车前来,毕恭毕敬朝一边心不在焉的如烟抱拳说道:“如烟小姐,马车来了,请!”
如烟在陈近南提醒声清醒过来,盈盈一礼道谢说道:“有劳了!”
如烟贤惠文质有礼,陈近南苦涩一笑,可惜如烟不是正室王妃,要不然以如烟的贤惠,必定是一个贤良淑德,能够辅助朱游郜的未来皇后。
朱游郜沉默着脸色走向官道,炸毁的马车倾倒一侧,车辕断裂飞到三四米开外,拉马车的马失去半截身体,死绝倒在地面一动不动。
朱游郜失神地看着残肢断臂的西洋兵,数十具尸首死相不一,空心炮弹轰炸三轮过后,地面残留两个大小不一的小坑,空心炮弹爆炸过后的散弹珠随地可见。
‘这就是战争……’
尽管朱游郜见识过很多战场场面,可毕竟都是演习或电影里看到的,并非全是真实的,而眼前却是真真实实的战斗场面。
陆地战后的创伤凄厉景象,比起海战的更难以忘怀,陆地的创伤需要打扫或适应一段时间,才能抹平这里曾经发生的惨烈战斗。
大海的海战则不同,辽阔的大海浩荡无尽,只需要眨眼的工夫时间,会把超越这里近千倍惨烈状况吞噬,就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戚狄灰头土脸狼狈不已,瘸着腿走到朱游郜面前,于心有愧单膝跪地低下头赎罪说道:“少爷,属下有负期盼,还望少爷责……”
朱游郜轻叹一声,打断戚狄的话说道:“戚队长,你表现的很出色,只是缺乏经验而已,无需自责过失,起来吧!”
第一战伤亡这么大,朱游郜没有怪责戚狄什么,当初自己第一次指挥海战,差点就闹出全军覆灭,戚狄交出这样成绩,朱游郜没有什么不满意。
谁也不是天生就会带兵打仗,都是从失败一步步成长起来,空心炮弹发挥了辅助支援大用,算是测试到了它的用途。
戚狄在朱游郜赦免罪过,惭愧站起来汇报情况说道:“少爷……”
朱游郜罢罢手说道:“叫少主吧!”
戚狄老是喊少爷,朱游郜感觉有些别扭,洪哲广他们喊习惯了少主,朱游郜更喜欢少主的称呼,比起土里土气又大众化的少爷顺耳多。
戚狄愕了愕神,醒悟过来改口说道:“是,少主,这一战缴获了一百八十九支燧发枪,弹丸一千发……”
戚狄汇报缴获的战利品,本来有二百多支燧发枪,空心炮弹轰炸三次期间,炸坏了一些燧发枪,倒是弹丸和火药缴获不少。
朱游郜看向战俘那边,陈梦球在一百二十名不到的西洋火枪手那边,投降的西洋火枪手双手抱头蹲在地面,等待他们最终的命运判决。
这些西洋火枪手不想投降的,在他们认为逃跑比投降还要有尊严,可罗伯特?克莱公爵命令投降,他们只能听从命令放弃无谓的抵抗。
戚狄汇报完战利品,紧接着欲言欲止了好一会,最终还是忍不住说出来:“少主,手下缴获一个奇怪东西,不知为何物。”
朱游郜摸着下巴沉思,听到戚狄的话抬起头说道:“哦?什么东西,拿来我看看!”
朱游郜感兴趣西洋稀奇古怪玩意,戚狄想也没想应了一声说道:“是!”
戚狄他们不懂的东西,并不代表朱游郜不懂或认不出,生怕错过什么好东西,朱游郜先看看戚狄他们发现是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