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伎俩都是徒劳。
李打金从乾坤袋里掏出了七八样法器,吹烟的、起雾的、点火的,想用各种方法去干扰和阻碍敌人的接近。
但是人家四个化神境的宗师,又岂会被这些小儿科的东西所干扰?
眼看李打金黔驴技穷,花煞和花弼出手了,两柄飞剑角度刁钻地行刺,却被轻松震飞。
四个人狞笑这围了过来:“来来来,让我们看看哪一个是圣人之后?”
“分辨圣人之后还不简单,这里面唯一一个练气境不就是嘛!”
“看这吓得煞白煞白的小脸,真是辱没了圣人啊!”
伊振想要立刻使用逃命传送,但是林绽薇却在离他数十丈之外的距离,兀自拿着一面金霎扇,强行打出一道道光束,试图解救她那些姐妹。
她们的处境很危险了,至少一半人已经被抓住,其他的负隅顽抗,也不过是拖延一会儿时间而已。
伊振难为极了,要么丢弃她,要么丢弃他们,这如何选?
林绽薇察觉到伊振他们遇到了危险,她突然醒悟过来,知道伊振在等什么,但是别看这短短数十丈的距离,她却根本来不及跑过来了。
她只好哭喊着:“走!你们快走!别管我了!”
伊振踉踉跄跄朝她跑了两步,却被那些人用火球术给打了回来,那些人并不真的要伤他,纯粹是猫戏耗子图个乐。
伊振灰头土脸地撤回来,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没有使用逃命传送,反而一把拉过了李打金:“快!拿把剑架在我脖子上!”
李打金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了,他变戏法一样弄出来一把亮闪闪的长剑,横在伊振的脖子上:“都别动!你们再往前一步,我就杀了他!他一死,你们就等着被孙千烊问罪吧!”
“哎呀?这小子跟咱们玩心眼呢?!”
“一个小小的金丹境,也敢威胁咱们哥几个,一会儿先杀他!”
那几个将领根本不为所动,强行走上前来。
李打金有点慌了,这几个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他刚要后退两步,突然发现身子一紧,居然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人控制了。
对方四人中,显然有个精于各种定身、束缚法术的,不着痕迹地将他们全都控制住。
伊振后悔了,刚才他还有机会搓一搓母钱,带着大伙逃走,现在被定住了身体,全身僵硬不听使唤,根本没有机会了。
“立刻退下去!否则我杀了他!”
伊振身边突然响起一个脆生生的女声,让对面四个人愣了一下。
伊振听出了是蒯津津的声音,他现在不能扭头转身,眼珠子斜到极限,也看不到斜后方发生了什么,但是有一股寒意从脖子那边冒出来。
显然,蒯津津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抵抗了对方的控制,正将李打金手里的长剑推到伊振的皮肉上。
伊振也想不明白,平时干啥啥不行的蒯津津,为什么不受对方的控制,而且听她阴寒决绝的口气,还真有可能下死手啊!
想想也是,孙千烊的手下表现得就是一群畜生,这里的漂亮姑娘落到他们手里绝对不会有好下场,以她的性格是断然不甘受辱的,肯定要拼个鱼死网破了。
伊振心里面发毛,脑子里蹦出了一个念头:“最毒妇人心!这次老子恐怕真的要栽了!”
说实在的,伊振自始至终都不太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而是担心这几个亲信的安危。
自从发现孙千烊的部队朝归墟而来,他就猜到对方大概率是要抓自己当傀儡和人质,好在西北这边找个地方立足。
既然对方要抓活的,他就不会死,但是其他人就难说了,所以他第一时间安排李打金收拾家当,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奈何这一切计划都被林绽薇给打破了,这娘们一开始用天下人的态度说服伊振留下来,其实根本就是不想放弃这些日渐培养出敢情的姐妹。
如果程波没有临阵倒戈,他们其实还是可以一战的,至少拖到宁家勤王之师的到来是没问题的。
可惜现在的局面完全失控,一直到这一刻,伊振才真正担心起自己的生死。蒯津津平素话不多,但意志非常坚定,她说会杀死伊振,那就真的会这么干……
那四个人看伊振吓得面如土色,脖子上还渗出了鲜血,也都被唬住了。
他们把周围清理出一片空地,把孙千烊给请了过来。
“伊振?伊振!”
孙千烊骑着马走过来,还没等开口,怀里的林启律已经挣扎着喊了起来。
孙千烊抖抖肩膀,那神俊异常的鹰隼就振翅高飞了,不知道要作什么。
他则把林启律给丢下马:“哈哈,去吧!”
林启律怯生生地回头看了看他,发现孙千烊布满沧桑皱纹的脸上都是慈祥,便迈步上前。
伊振暗骂这人貌似忠厚,实则奸诈至极!
他是利用女人心软的特点,故意用个小孩子来击破蒯津津的心理防线呢!
果然,林启律跑到伊振身边的时候,孙千烊开出了条件:“把剑放下,我就饶了你们几个!要不然,这个孩子也跟着你一起死!”
这是一个不可拒绝的条件,哪怕明知道孙千烊随时可以反悔,蒯津津也不能不接受。
她悲愤欲绝,把长剑慢慢往伊振皮肉里又推了一丝:“我信不过你!”
“你没得选!我们这一次不过是要拿伊振当个挡箭牌,如果你放弃抵抗,我可以放你离开,不光是你,还有你身边这些人,都可以离开。我需要你们替我给天下人送个信,告诉他们伊振在我手里,千万别乱来!”
孙千烊说完,分复手下让开一条路,给了蒯津津生存的希望。
她这次真的动摇了,她刚才急急忙忙地算过一卦,一开始是泽水困卦,乃是四大凶卦之一。然而困卦中又有一言,困而不失其所亨,乃是凶中带吉之兆。
现在孙千烊放出一条生路,岂不是正应了这个卦象?
她动摇了,手里的长剑缓缓挪开了伊振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