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振突然心念一动,想到一个十分无赖但又可行的手段。
他立刻把汤问山叫了来,让他带朱喻去扫货,把古丹阁所有品类的丹药,每样买两颗回来研究仿制,要用最快的时间制作出替代胶囊,他有大用处。
汤问山点头答应了,却没有立刻离开。
伊振疑惑地抬头看去,突然发现他神采奕奕,与往日颇有不同。
“董事长,我突破了,我进入金丹境了!”
在他身后,朱喻也同样激动,点着头:“真的,真的,他昨晚睡了一觉就金丹境了,太神奇了……”
伊振惊讶地站了起来,拉着汤问山左看右看,越看越欢喜,马上拿出乾坤袋:“太好了,恭喜你啊,这五百块灵石你拿着,继续努力争取再上一层楼!”
汤问山反而躲闪推辞:“不用了,太多了,您平时给的月奉已经很高了,我够用的了。”
“修行哪有够用这一说啊,你看欧阳城主都洞虚境了,每日还需要为灵石操心,特地安排人来咱们这里抠索两成利润呢!”
伊振连贬带损地把欧阳元君编排了几句,浑然不知自己能碰上这么个修真大佬是多么幸运。
等到汤问山欢天喜地地走了,他也开始暗自神伤,不是嫉妒,之事单纯地见贤思齐,同样是修为困顿不前,人家怎么就突破了呢……
伊振觉得这一定是和祁琪昨日的诊治有关,或许汤问山的经脉本来有问题,被禁术破坏,又被金针术诊治,反而因祸得福了。
再看看自己,名义上是在修炼,可体内只有经脉之中可怜兮兮的一丁点灵气残存,每次吞灵石、元气胶囊之后都像是一场滂沱大雨,可暴雨过后只在经脉中留下一片水渍,勉强够打开乾坤袋之用。
在这个世界,就是一个普通的十来岁孩子,体内灵气都比自己多。
“发什么呆啊,你比他运气好多了!”
铁憨憨虽说不能读伊振的想法,但却总与他心意相通,这时候冒出来给他打气。
按照它的说法,老天爷是公平的,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长生之路。汤问山本异于常人却用平常人的办法去修炼,当然修为停滞不前了。
祁琪一番好心给他诊治,看似拨乱反正,实际上却办了坏事。
别看汤问山现在修为一日千里,但终究前途有限,恐怕一辈子都无法达到化神境了。
“啊?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早说?还有什么办法补救?”
伊振气急败坏地叫出了声,引来楼下林守拙询问情况。
伊振只好说自己在想事情,自言自语。
老太爷摇着头乐呵呵地走了,这几天生意不错,他心情也很好,每日在自己造的这紫金葫芦楼里转悠,心里美滋滋的,连修为境界都又有所提升。
伊振看着他的背影,露出个苦笑,当初给他安排了个总经理的位置,本是想自己轻松做个富家翁,没想到大家还是习惯什么事情都来找自己汇报,烦心事一大堆,这么看起来,老太爷反而像是董事长一样悠闲自在了。
他回过头,先找铁憨憨借点灵气,施展了各无闻清净咒,屏蔽了这块区域,才继续追问起来。
这小神兽委屈地钻出来,像个龙头小人一样盘膝而坐,两只前蹄碰碰戳戳:“你知道的,我也是最近才解封了一些记忆,这些记忆驳杂零散,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冒出一点来,所以……”
“哎呀好了好了,我现在就问你两个问题,第一,汤问山还有没有机会通过后期的调整,提升修为上限?第二,你说我比他幸运,我到底什么时候能修为提升一点?”
铁憨憨歪着脑袋沉思了一会儿:“汤问山就算了,他本身资质也不佳,你倒是很有机会啊,我隐约记得历史上有个人和你情况很相似的,但具体情况想不起来了。你现在就老老实实地喂我长大,我长大了,你本事自然就提高了。”
伊振将信将疑,他一直生活在相对和平的洞天福地和无忧城里,还真不知道外面的险恶,现在修炼不入流,打架只靠两只拳头上去不要脸地搂抱,还有林守拙送他一套保命逃跑的“撒金挪移阵”,不过这玩意儿随机传送,总感觉不怎么靠谱。
本来伊振是没什么危机感的,上面有欧阳城主罩着,下面有许袈引的传捕侠们保护着,他又把穿越过来一穷二白的先天劣势给扳回来了,马上就能大展拳脚,把无忧城打造成一座现代科技城的。
然而程乾等幕后黑手的出现,让伊振产生了很强烈的危机感,这城里卧虎藏龙,自己只不过是刚动了丹药行市这一点蛋糕,马上就有人捣乱了。
别看无忧城是个禁止杀伐争斗的地方,但天底下就没有绝对安全的,如果人家培养个死士,愿意一命换一命,那他可就白死了。
他马上就要和各丹道世家的老板喝茶,万一话不投机,当场打起来,人家随便派个家丁出来,碾死他这么个筑基菜鸟还真跟玩似的。
所以他拎着铁憨憨的一支小龙角,把它提到了眼前:“小东西,你赶紧再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快速变强的,哪怕是虚张声势也好,还有,万一人家打我,我用什么还手呢?”
铁憨憨挥舞着小蹄子委屈道:“你放我下来啊,人家还只是一个宝宝……”
伊振才不被它虚假的演技所骗,仍旧凶巴巴地摇着:“快点想,快点说!”
可怜一个上古神兽貔貅,被他像个破口袋一样甩来甩去,硬生生甩出个金花四溅。
“晕死了,晕死了,我是个辅助神兽,辅助啊,我现在只有一个招财进宝的本领,对你好像也没什么太大的用处啊。”
没想到伊振两眼放光:“这还没用?这特么是神技啊!”
伊振立刻让它施展一次看看,铁憨憨张开大嘴吧,对着天空狂吸了一口。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伊振看见天空的云气似乎朝自己这边移动了一下。他一会儿看看天,一会儿看看铁憨憨,等了好一会儿才悄悄问了一句:“这就,完了?”
铁憨憨很认真地点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