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来认为华夏人出国留学,学成后就该回国贡献力量,在倭京转了一圈,尤其在苏学姐家里参观完后,我的内心感觉十分震憾。相对于国内对高学历研究人员的待遇,这里无疑是天堂,也难怪许多留学生不愿回国,因为国外的条件比国内相差过于悬殊,无论是物质生活还是研究条件都没有可比性。在现实面前,原本对苏小眉有成见的我,一时间无语可谈。
苏小媚很负责任,接到国内同学的电话后,就在倭大附近为我们寻找合适的住房。她带我们去看的这套房子,离着倭大正门只有一条马路,步行走十分钟就到,三间阳卧的倭式房子,家俱、家电、厨卫、床上用品俱全,真正可以拎包入住。
柳如絮离开她爸的视线,就从淑女变成了魔女,进了最大的卧室,将手袋一扔,往床上一躺,有气无力地说道:“雅姐,我们住这间房子吧。”
南宫小楠白了她一眼,左右看看,道:“房间面积大,不过……下面冲着道,煞气冲人,你是阴体,若是不怕,可以住在这里。”
柳如絮立马跳了起来,探头往窗外看看,吐了吐舌头,笑道:“既然这样,还是小阳住吧。”
结果,司马静雅和柳如絮住在中间房间,南宫小楠和慕容秋住在西间房间,我住在面积最大的东间,有单独的卫生间。
定好这套房子,苏小眉带我们四处转了转,熟悉一下附近的超市、医院、饭馆等,约好后天一早前来会合,谢绝了我们的宴请,自个儿打车走了。
我们回到住处,先行检查这里的安全性,搜查有无窃听设备,没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南宫小楠提议道:“大家先收拾一会,晚饭可以晚些吃,吃完后看看夜景。”
那个年代倭国的经济比华夏要强得多,但是经济发展速度已经放慢,甚至有些倒退的迹象。倭国的发展,受益于华夏那十年动乱,将本属于华夏的市场抢占过来,经济得以迅速增长。随着华夏改革开放,低廉的人工成本和庞大的产能优势,迅速抢占了国际低端市场的大多数份额,并开始介入中端和高端市场,让东倭企业压力大增。
我以前了解的是些相对宏观的东西,现在眼中看到的却是一片繁荣,东倭人与华夏人外观很接近,除了语言和文字不同,几乎与京城高档街区没有什么区别。
东倭人身高普遍较矮,我们五人在街上晃悠,很快吸此了不少人的目光。柳如絮忽然说道:“小阳……你师父是华夏人吗?”
我一愣,道:“当然标准的华夏人。”
柳如絮环视一圈,笑道:“我还以为到了盈盈的老家。”
柳如絮这是转着圈挑师姐的不是,身高矮是师姐的唯一缺点,其余三女都在会心地笑,我气不打一处来,道:“盈盈说过,她跟你是老乡。”
柳如絮冷哼一声,走到我眼前,道:“你看我多高,盈盈……”说完,还用手比量了一下。
我摸了摸鼻子,道:“我师姐说她的老乡有矮的,还有丑的,你……当然不矮。”
南宫小楠听出我在转着圈说柳如絮丑,不由笑得合不扰嘴。柳如絮回过味来,指着我怒道:“你……你心里只有盈盈,听不得一句盈盈的不是!”
我点了点头,道:“是啊,如果有人说你丑我也不乐意!”
柳如絮气得顿脚,俏脸涨得通红。南宫小楠见状,帮我解围道:“絮姐,我们四个去吃蛋挞好不好?”
四女当中,以柳如絮身材最单薄,不是说瘦得弱不禁风,而是除了该大的地方,该瘦的地方特别瘦。但是她的饭量不小,吃东西不少于我这个男人,所以南宫小楠跟她斗嘴时,常说她是饭桶。
柳如絮听到这话,往前面一望,注意力立即被摆在外面香气四溢的蛋挞吸引,回头瞪了我一眼,道:“没有男人的份!”
我对东倭料理不太感冒,望见小巷深处有家中餐小店,道:“你们吃吧,我去那边吃中餐。”
中餐馆的老板三十来岁,他见我进门,微微躬身,用倭语说道:“欢迎。”
我微微一笑,对他点了点头,道:“我是华夏人。”
老板一听,立即满面笑容,伸出手道:“我叫雷风,是雷锋的雷,不是雷锋的锋,刮风的风。”
我见他性格外向,握了握手,开玩笑道:“倒希望你真是雷锋,那样我就可以多蹭几顿饭了。”
现在已经过了饭点,客人不多,从客人衣着来看,大都是华夏人,也有几对东倭大学生情侣,显然是来尝尝鲜的。我点了一份红烧肉,一份西红柿蛋汤,又要了一个馒头。
雷风见我只有一人,好心地劝道:“我这里菜量大,很实惠,你点一份菜也吃不完,要不要退一个?”
我笑道:“不用,我是你的喜神,说不定待会我这桌会满席,所以我还是坐那个六人座吧。”
雷风笑笑,在上菜口吆喝几句,刚转过身来,见有四位美女走了进来。雷风连忙上前迎接,欢迎语说了一半,为首的南宫小楠指着我,用华夏语说道:“我们找他!”
见雷风愕然地望过来,我向四女摆了摆手,对雷风说道:“我说我是你的喜神,现在五个人了,还有一个朋友很快也会寻过来。”
我说的另一个朋友,是井下樱,她回到琴岛以后,与父亲会合,秘密潜回国内。前些日子吴彪案发,田山组在华夏的网络遭到严重破坏,相关知情人基本被抓了起来,井下樱提前接到我的通知,与父亲先行回到总部,为了避免有人疑心,编造了一些证据,将责任推到了别人身上。
苦忍流实力虽然大落,但是苦忍在组织内部资历很老,有一帮关系不错的朋友,况且他是十大长老之一,所以田山组并没有难为他,安排他担任权柄不重的执法长老,算是半退半养。井下樱跟随父亲左右,平常都呆在堂口内,每日勤练忍术,静候我来倭京。
井下樱进门的时候,我差点没认出她来,她戴着一个蓬松的假发套,将额角及双颊遮挡大半,还嫌不引人注目,戴着大大的黑框墨镜,遮住了一大半脸。
等井下樱摘下墨镜,我们才认出她来,不由面面相觑。对于受过专业训练的人来讲,井下樱如此遮掩身份的装扮,最容易引起别人关注。我目视南宫小楠一眼,南宫小楠拍拍柳如絮的肩膀,轻声道:“走,陪我到门口看看。”
柳如絮张口就道:“为什么是我?”接着反应过来,无奈地说道:“好吧,就这一次。”
我站起身,对井下樱苦笑道:“你这样装扮,不起疑心的也会起疑心。这样吧,你赶快走,我晚上去找你。”我看门口的南宫小楠打了个手势,传音道:“别急,发现有人跟踪你!你自己在一边坐。我们马上就走,你要一直等到有客人进来,故意与这人说几句话再走。记着,过犹不及,许多事情越想掩饰越容易出问题。”
井下樱听完若有所思,在旁边坐下,点了一个菜。我赶紧招手让雷风过来结账,道:“菜的味道不错,我们走了。”
我走出门,见南宫小楠与柳如絮站在门外,貌似窃窃私语,却不时用余光扫向不远处的一位男子。我们错身之时,我隐蔽地向那位男子指了指,南宫小楠左手伸出一个指头,轻轻点了点,意思是说就是这人,只有这一人。
我与慕容秋扮成一对情侣,一边走一边小声说笑,司马静雅拖后一步,像慕容秋的女伴。
走近那位男子时细看,见他三十余岁,又黑又瘦,眼圈发乌,显然有些酒色过度,以他的外形判断,此人只是下忍。此时他正倚在一棵树上,抽着烟,像是等人的样子,却不时往酒馆内看。他的位置很好,视线好,而且十分隐蔽,酒馆内的人不容易看到他,他却能透过窗户看清井下樱的一举一动。
我走过男子身旁时,慕容秋轻拉一下我的左臂,这是周围没有发现探头的暗号,我掏出一只烟,对那人用倭语说道:“朋友,借火用一下。”
那人看了我一眼,又看向慕容秋和司马静雅,眼神不由一亮,将火机递给我,堆着笑容道:“朋友,你女朋友真漂亮。”
这时我已取出招魂幡,疾快地在他面前一扬,立时将他的人魂吸了进去。我并没有一走了之,在倭京这个地方,若是当街发现有人昏迷,很快就会有人报警,我们初到倭京,还摸不清本地的底细,不想招惹无谓的麻烦。
我将瘦子扶着靠在树干上,扭头对两女说道:“护法。”
我出神进入招魂幡空间,化成阎王殿询问口供。此人叫山口顾,是田山组派来监视苦忍父女的小喽啰。苦忍父女从华夏安然撤回,他所在的琴岛分部却被一网打尽,组织怀疑他们父女被华夏情报系统收买,因为没有确凿证据,只好将苦忍搁在闲职上挂了起来,但是并未放松对他的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