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月姐姐,你能不能把他放下来?”姬玲儿不忍看着倒挂在树上的那个家丁受苦,便为他求情。
双月耸耸肩,无所谓道:“妹妹何须同情一个下人,若不是他敢欺瞒于我,我何至于施点小计惩罚于他?”
“可是你看他……”姬玲儿内心柔弱,最见不得生灵在自己面前遭罪,道:“如果时间久了,他会没命的。”
双月抬起头,只见那家丁左右摇摆,脸色通红。念其也没犯什么大错,对他道:“既然玲儿妹妹为你求情,那今日便饶你一次。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就再挂半个时辰,法术自然解了。”
“谢谢二小姐,谢谢玲儿姑娘。”那家丁感激涕零道。
正当此时,小翠从远处赶来,喘着气道:“小姐,老爷回来了,他叫你过去呢?”
“什么,我爹从京城回来了?”双月怎放心让姬玲儿独自去见那个淫贼:“小翠,你能不能回去转告我爹,我待会儿去。”
“不行的,小姐。我看老爷非常着急的样子,可能有大事要与小姐相商。”
老爹也真是的,定是在京里吃了别人的亏,又拿我这个女儿去找场子了。唉,真拿他没办法。双月心里叹息,指着那个“诚实”小家丁道:“你,带玲儿妹妹去见邢公子。记住,好生招待他们。”
“是,二小姐。”诚实家丁比起得罪双月,也只好跟少爷说对不住了。
“姐姐不陪玲儿了吗?”姬玲儿还等着双月去撮合她和邢大哥呢,可双月却突遇急事,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不过,事实上,姬玲儿应该感到庆幸才对,因为双月哪有好心成人之美,能不捣乱就不错了。
“嗯,姐姐还有点事……这样吧,我让小翠陪你去。”双月也不想就这样离开,附耳小翠嘱咐道:“你看着他们,把所见的事一五一十地向我禀告。”
“啊?”小翠心中疑惑,小姐怎么派我去做“卧底”?
没作任何解释,双月挥挥手,笑道:“好了,玲儿妹妹,姐姐我先走啰。”
“姬小姐,请跟我来。”送走了双月,小翠来到姬玲儿身旁道。
王双日检查了门确实关严了,才走到邢殷床前道:“邢兄,把衣服脱了吧。”
什么?邢殷把衣领口紧了紧,惊道:“双日兄,大白天的,你想干嘛?”
“快点,没多少时间了。”王双日急道。
不是吧,堂堂富家大公子竟然要对我做那样的事。邢殷连忙缩到墙角,一脸不屈的样子。
这小子想哪里去了?王双日摇了摇头,从怀里拿出一瓶药膏,打开盖子道:“我是要给你上药,你以为我会干嘛?”
“双日兄早点说明白啊……咦,这药的味道怎么如此清香?”邢殷仔细闻了闻从瓶子里散发出的气味,好奇地问。
“当然了,此药名为雪蟾玉露膏,是我妹妹在一本古籍上找到的方法亲手制作。别小看这一小瓶,价值千两,而且是有市无价,再严重的外伤也能一个时辰内痊愈。”
“一,一千两!”邢殷口水都流出来了,突然有了个主意,要是把它弄到手,到市上卖了,足够我过十年奢侈的生活了。
“双日兄,你能不能给我,我自己来。”嘿嘿,只要药到手,我就把它藏起来,这点小伤,即是不用药,我也能很快好起来。想到兴奋处,邢殷忘乎所以的奸笑起来,稍微一动,便疼得流出汗来。
“不行!”王双日拒绝道:“舍妹交代我亲自给你上药,要不然你认为,我英武帅气的王家大少爷会做这种下人的活?”原来在双月带姬玲儿离开芊木阁时,暗地里让王双日一个时辰内治好邢殷,她先拖住姬玲儿一会儿,不至于让姬玲儿发现邢殷因为她受了如此严重的伤。那瓶药膏也是她偷偷塞给王双日的。
“不,不用麻烦双日兄了。”邢殷还想着换银子呢,哪里舍得把它不明不白的用掉呢。
“别废话了,快转过身。”王双日怕待会儿双月过来“检查”,万一邢兄的伤没见好,还不知生出什么事来。见邢殷不配合,也不顾他挣扎叫喊,强行把药抹到他身上。
邢殷看着这么名贵的药膏就这样用在自己身上,虽然感到骨子里都透着清凉舒服,可心里一直在滴血。
说到底,王双日同样有苦说不出:双月他老哥受伤都舍不得拿出一丁点雪蟾玉露膏,却让我把这药全抹到一个外人的身上。唉,不想它了,越想越来气。
“是邢大哥的声音!难道他……”姬玲儿还没进门,便听到邢殷杀猪般的叫声,担心之下,直接施法,破门而入,却见王双日把邢殷按倒在床上,还撕扯着他的衣服。
小翠随后赶了进来,见此情形,慌忙双手捂着眼睛,不敢再看了。那小家仆更夸张,刚进门就闪身一溜烟的跑出去了。
“玲,玲儿妹妹,你来怎么也不通知一下。”听到破门声,王双日吓了一跳,站直了身,一脸尴尬。
没想到邢大哥是这样的人,姬玲儿又是脸红又是愤恨。看都没看王双日一眼,径直走到床前,却见邢殷因为药效作用,浑身舒爽的表情,捂住嘴,眼泪不自觉流了下来。
“玲儿,我没事的,现在身体已经好多了。”邢殷以为姬玲儿是担心他的伤势才哭泣的,哪知又加深了误会。
“今天我才知道,为什么邢大哥心里没有玲儿了……邢大哥,玲儿恨你!”说着,姬玲儿擦去眼泪,转身离去。
“玲儿这又是怎么啦?”邢殷直挠脑袋,不解问道。
你真是傻的可爱,王双日简直要吐血,追着姬玲儿而去:“玲儿妹妹,你误会啦,听我解释啊。”
王志成在厅堂中坐立不安,直到双月进来,才打起笑颜道:“月儿啊,你总算来了,可想死……”
双月懒得听王志成啰嗦,打断他的话道:“有什么事快说吧,女儿一定为爹爹排忧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