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到浓时情转薄,爱到深处爱无痕。马沫沫情绪跌宕起伏,连续的打斗奔波,法力和精神几乎透支。如今终于,靠上最安全最温暖的肩背。如同航行于惊涛赅浪中的船,终于驶入了,宁静的港湾。
抽泣低诉间,马沫沫沉沉睡去。睡得从未有过的香甜、安然。只是,双手下意识地,紧抱着张起的脖子,怕醒来,一切成空,如梦幻泡影。
张起把身体,躬得更弯,让沫沫,睡得舒服些。脚步,更是又轻又慢,怕惊扰了背上的女孩。此时的寂静,是欢喜,这份默然,是相爱。
一路上,前尘今昔,涌上张起心头。前世的自己是孤独,甚至是残缺的。也许是因为,遇到能圆满的另一半时,不经意间,疏忽错过了。再也没有,拥有的资格。今生,我要背着你,迎浮世千重变,直到地老天荒,不留遗憾。
无论时间多长多久,在有情人心中,总是很短暂。张起猛然察觉到,肖浩志有点着急地飞回来。“这个小耗子,这么大的人了,还不懂事。慌什么嘛,可别吵醒了沫沫。”张起有点生气。见他要高叫,连忙传过神识:“噤声!”
肖浩志本要先打召呼,却被张起传过来的神识,搞得一窒。噤声干吗?难道附近有危险。他即忙四处查看,太平无事呀。再一看张起,顿时了然。厉害了!我的哥,这么快就把沫沫姐,勾搭到背上了。
见肖浩志怔怔瞅着自已,还满脸“猥琐”的表情。张起不爽地又传过神识:“小屁孩,乱瞅乱想啥,你沫沫姐睡着了。”“沫沫姐真幸福!”肖浩志传过神识,真心感叹。难怪在玄冥殿,马师姐对男修,从不假以颜色,凶得很。原来是对大哥,早已心有所属。如今终于,守得云开见日月,幸福快乐,理所当然。
“什么情况?”张起发问,肖浩志着急的样子,必有大事。“不远处,很古怪蹊跷,我没有贸然进入。”肖浩志答道。张起顿生不详预感。听完肖浩志的讲述,张起心生感概,小概率事件,最终还是撞上了,那就见识见识吧。
张起让肖浩志,就近找个山头,开了个简易洞窟。三人法力都消耗得差不多了,必须先调息恢复。当然,最重重要的是,张起要让沫沫,睡到自然醒。
马沫沫睡了一生中,最舒服的觉。醒来时,条件反射般,抱着张起脖子的手,用力一箍。还好,这家伙仍在,鼻尖,还嗅到他,难闻的味道。马沫沫开心不已,张起却难受了。这一箍,力道不小,张起根本没防着,憋得张大了嘴,眼珠都瞪圆了,就差吐出舌头了。
爱情的力量,就是这么可怕。连张起这样的结丹大能,都受不了。这一幕,让肖浩志目瞠口呆,不由自主摸了摸脖子。恋爱高风险,生情须谨慎。感到张起的身体,猛的僵直,马沫沫担心问道:“怎么了?你太累,快放我下来。”“没事、没事―――不累、不累―――你睡醒没有?要不,接着睡―――”
我的哥唉,谈个恋爱,咋就把你搞得,语无仑次了呢。肖浩志在心中感叹,同时暗下决心,今生,远离这,可怕的爱情。有个大蜡烛在旁,马沫沫不好意思,再赖在张起背上。装着坚决要下来,实则恋恋不舍。哼!这次饶过你,以后我要睡觉,就让你背着,或者,抱着也不错。不由得,马沫沫为自己的想法,羞红了脸,幸亏有面具遮着,不然,羞死人了。
远处的景象,不是蹊跷古怪,而是诡异可怖。一座山脉横亘在前,蜿蜒起伏,山上黑云如幕垂落,山色如血凝脂染成。明明阴森恐怖,却散发出一种淡淡的香味,细辨似檀香似莲香,让人心生崇敬向往。
塞外燕赤凝夜紫,黑云压山山欲摧。张起心中一突,果然是它,燕赤山!从摄魔腾的记忆中查到,燕赤山本身就凶险万分,有些禁地,红莲寺也不敢轻易进入。只有一条秘道,才能到达红莲寺,而这条秘道,布置了强大的法阵。
有摄魔腾的记忆信息,到红莲寺,难不住张起。可山上的红莲寺,只是前院,而核心的后院,则只能从前院的传送阵,才能进入。红莲寺后院,摄摩腾进去的次数也不多,行动都听尊者的安排,很多地方都不清楚。
这么强大的势力,为什么蛰伏于一隅?而伽蓝寺也不闻不问,张起一直想不通。当初摩诃送张起下圣山时,张起如摆闲话般,提到红莲寺。但摩诃满头雾水,还反问张起,红莲寺在何方,有何神迹。
再诡秘的事情,终有大白于天下的时候。当然前题是,要有人去探查,去追寻,去刨根问底。这个过程需要能力、才智,但最需要的是:勇气!
张起本想转方向,沿燕赤山边缘,绕回苦寒星辰宗,这样最保验安全。可马沫沫和肖浩志听了他的讲述,跃跃欲试,非要到燕赤山、红莲寺一探究竟,寻找机缘。
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之举。老是呆在所谓的仙灵宝地,练功嗑药,这样修行的结果,只是镜中月,水中花。到一定境界,再难寸进,甚至褪化。铁要打,刀要磨,才能强硬,才能锋利,凡俗之事无不彰显大道。
红莲寺这只大老虎,现在还打不死,但摸它的屁股,还是有能力的。三人小心翼翼地,踏进了燕赤山。张起按摄魔腾的记忆信息,穿梭于山涧峡谷之间,不断变化方向。
本可以轻易飞过去的地方,张起却要行走攀爬。而有些平坦的缓坡,张起却不怕暴露,凌空飞过。有时还停下来,念咒掐诀,踹某块不起眼的岩石一脚,或对崖壁轰一掌。这时往往灵光暴闪,空间起了波纹。
马沫沫和肖浩志跟在后面,亦步亦趋。他们知道,看不见,感应不到的地方,有强大的阵法。一路上,他两颇有收获,采集了不少灵材灵药。还在溪水中,抓了很多水生物。
这些水生物,生得恶形恶状,大多不是漆黑就是发紫。“抓那么多干吗,小心有毒。”张起看着这些东西就不舒服,出言提醒。“大哥,这都是宝贝啊!在玄冥殿幽冥溪涧中都难找。”肖浩志激动不已。“不懂就别乱开腔,好好带路。”马沫沫白了张起一眼,娇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