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脚,踹得众人目瞪口呆。踹得摩诘,方寸大乱,净水法界再也无法掌控,崩溃消失。“你们快跑!”愣格勒高呼,同时借力飞身扑倒摩诘,把他死死抱着。修士斗法,居然演变成,如泼皮无赖般的,死缠烂打。三观尽毁啊!
事发突然,谁都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状况。伽蓝寺僧众,意识更是出现了,短暂的空白。斯琴却非常清醒,这是哥哥拼死创造的机会,此时不逃,就再无可能了。
实力对比,太过悬殊,硬拼只是送死。死,斯琴并不怕,但身负重任,还要解救被擒的弟子,只有赶回宗门,禀报师尊。“走!”斯琴含泪给两个师弟传音,三人冲天而起,向圣山下飞去。
警钟,在坊市高塔上响起。虽只响了一声,但也足以惊动伽蓝寺,的护法僧。很多法师,从不同方向赶来堵截。斯琴三人速度虽快,但在空中飞行,太显眼了,迟早要被堵住。
伽蓝寺坊市,设在圣山半腰。修士为了表示对伽蓝寺的尊重,都如凡人般,沿石梯上下。坊市中猛然飞出三人,还和护法僧在空中斗法。众人心中一突,坊市出事儿了,今儿还是别去趟浑水,免受无妄之灾。
草原修真界,最大的坊市,生意是极好的。石梯上,人流涌动,上下原本秩序井然,许多人突然掉头,造成了一些混乱。斯琴三人,边斗法边向石梯上的人流飞来,这下就热闹了。
筑基修士斗法,那是灵光暴闪,法力四溢,法器纵横。石梯上的修士,自然受到波及,纷纷运转法力,拿出法器防备。有的为了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哪还管什么尊不尊重,飞向山下。
伽蓝寺圣山,很久没有出现过这种,蔚为壮观的场面。数不清的修士,或役法器,或踏空飞行,如流星般落向山脚。石梯上,更多的练气士,惶惶然飞身纵跃下山。
“兄弟,发生了什么事儿?”“我哪知道。”“那你跑啥。”“别废话了,赶紧跑吧!你没见天上的筑基前辈都在跑”―――“你娃小心点!赶去投胎啊,再碰到老纸,灭了你!”“撞你又昨的,下去找个地方,决生死!”―――
询问、争执、怒骂―――甚至还有哭喊声,场面极度混乱。当不明就理时,人都会产生从众心理,大家都在跑,跟着跑,肯定没错。当然有错的,斯琴三个师兄妹,太诡了。此刻混杂在人群中,象练气士般,纵跃着往下跑,为了防止被认出,还用千幻诀改变了容貌。
伽蓝寺的护法僧,被整懵逼了。从坊市中逃出来的家伙,本就面生,但法力高强,以为要费些手脚,才能擒住。可这三个家伙,根本不按常理出牌,故意制造混乱,然后几闪就消失了形踪。
几个大法师,闻迅赶到。但看到这种大场面,也无可奈何。这么多人,目标又没有明确特征,就算立即用神识探查,也不可能辨认出来。马上封山,更不可能,坊市中发生的事儿,仅是一声警钟,对伽蓝寺来说,还真不算大事儿。
封山,最少也得有主持法旨。为这种事惊动主持,有点小题大作了。况且这些人,涉及面太广了。随意限制修士人身自由,就为查找三个,在坊市中闹事之人,传出去,影响极为恶劣。堕了伽蓝寺的,威名。
“啊弥佗佛!各位法友,无须惊慌。”一声宏亮的声音响起,让人听了,心中不由产生平静感。领头的大法师,开口安扶众人:“几个宵小,在坊市中捣乱,首恶已被擒获,此事本寺必将追查到底。为表歉意,十二个时辰内,坊市中的随喜减半。”
护法不仅要凭实力,更要靠智慧。大法师短短几句话,就稳定了事态、稳定了人心。奔逃的人群停了下来,一部分人犹豫片刻,又开始向上走,随喜减半,还是有吸引力的。更多的人,还是小心谨慎,下山散去。
表面上,风波几天就消散了。坊市依如往昔,人头攒动,交易没有受到丝毫影响。但坊间,对那天的事,闲谈不绝。“唉!那拔人,肯定被正法了。”“当时逃走了三人,说不定,还会―――”“那个年青人,太彪悍了,连大法师,都敢―――那啥―――呵、呵―――”“大快人心啊!”“祸从口出,慎言!”
坊市的流言蜚语,强烈地刺激了摩诘。那天原本是,完美无缺的,立威之举,谁曾想到,丢脸丢到姥姥家了。当时,如果不是顾忌到寺中戒律,一掌就把那小子,拍成肉酱了。即便如此,愣格勒也被打得,几乎不成人形,和被擒弟子,关押在寺中牢笼中。
摩诘怒火万丈,求见了主持道生,要求把那帮人,拉到坊市正法,以明视听,以儆效尤。道生有点为难,坊市在伽蓝寺,地位不高,可却为寺中带来了不扉的收入。坊市不能乱,可因此事而在大庭广众下杀人,威到是立了,但这威,可就是恶威。至少,也是耍霸道,有违佛门慈悲普渡的教义。
道生思量片刻,立即召见了,罗汉堂掌座摩诃,询问审查的结果。看看能不能,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这批人,不简单。”摩诃皱着眉头开口。“以前,谁听说过,苦寒星辰宗?”摩诃又问了一句。
宗门的称呼,可不是随便能叫的。私底下,还有可能打着所谓宗门的旗号,招摇撞骗。但在伽蓝寺坊市,敢亮宗门名称,说明有底气。而且事实也如此,苦寒星辰宗,来交易的弟子,筑基期就有四个。摩诃查了,光是这次交易,数额就很大。而且带来的物品很珍稀,由其是,有罕见的黑曜石。
凭这些迹象,伽蓝寺,就应该和苦寒星辰宗,结善缘,而不是交恶。“这群人,心志很坚忍,除了宗门、姓名,其它一概不答。”摩诃接着说,“那就用特殊手段!我不信这些宵小抗得住!”摩诘怒道。
“啊弥佗佛,善哉、善哉,师弟慎言!”道生不悦开口。“师弟,我知你心情,但多事之秋,先忍忍吧。”摩诃显得忧心忡忡。因为他从这些人身上,产生了某种莫名的联想,这种联想的指向,很不好。
这二三十年,修真界发生的大乱,比前百年还多,的确算得上多事之秋。而且这些大乱,到现在还无头绪。远的不说,就说布绒寺被灭,由此引发的一系列动荡,就让伽蓝寺头疼到现在。
摩诘心中一惊,但还是不甘心问道:“难道此事就这么算了?”摩诃叹了口气开口:“也许,风雨又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