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台上,肥黑和小翠,鲜血淋漓,惨不忍睹。两个家伙,闭着眼恢复调息,浓郁的灵气,在上空形成了一个气漩,让他们尽情吸收。苦尽甘来,机缘造化,要造自己去争取。
不久,肥黑和小翠体内,传出阵阵闷响。响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两个家伙身上的伤,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痊愈。天空中,随着黄色光茫的变化,又隐现出两个影子,虎啸龙腾。
肥黑和小翠,蓦然睁开眼,散发出,让张起都感到心惊的气势。而且两个家伙,都明显涨大了一圈。“大哥,咱们接着上!”两个家伙异口同道,张起决定,还是自己先行,越往上,也许压力越大。
张起的猜测是对的,第二个百级台阶,压力比先前大了一倍。但修行的效果也更佳,三兄弟专注地,行进在这条艰难的试练之路上,忘掉了时间。可惜,到第五组百级台阶时,肥黑和小翠,被直接压趴在台阶上,不能动弹。修行要量力而行,循序渐进,否则会适得其反,张起把两个家伙,收进灵兽袋,继续攀登。
当张起登顶后,身后的台级,在轰鸣声中,虚化消失。又重新在原来的位置,显现成山峰。眼前的宫殿,宏大无比,几乎占据了整个峰顶。宫殿外墙,看起来很粗糙,但蕴含着一种逼人的气势,似乎让人有一种忍不住,要顶礼膜拜的冲动。
说是宫殿,其实更象是一座,巨大的城堡。除了眼前两扇石门,其它地方,没有窗户,没有装饰。两扇石门上各刻了一张脸,其中只有嘴的那张脸,曾在洞窟石壁上出现过,而另一张脸上,只有双眼。
这么诡异的图案,代表着什么?张起探查,但神识被宫殿遮闭,那就亲身进去查看。张起走到石门前,运转灵力,双臂按在门上,用力一推,但石门纹丝不动。凭自己现在的力量,居然推不开门!张起心中大惊。
这座宫殿,必须要进去。现在的情况,不能顾忌太多,张起后退几步,灵力急运,打出了叠浪拳。这一次,灵力凝成的不再是拳影,而是山形,连续轰在石门上。
堪比雷霆般的轰鸣,整座宫殿都在颤动。但石门却没有出现,意料中的破碎垮塌。突然,灵光爆射,无数符纹在墙壁和石门上闪现。那张只有嘴的脸,突然开口:“主人,你真的忘了吗?”语气哀伤。
那双眼,也缓缓睁开,凝望着张起。对视间,张起从眼中,看到不可思议的一幕。宫殿门大开,一个头戴帝冠的男子,驾着一辆战车,直冲而出,凌空远去。就在要消失时,突然停住,转身凝望了一下这方天地。这一眼,如同穿越了万古岁月,这个男子,就是张起,自己!
张起的灵台,电闪雷鸣,识海翻涌着涛天巨浪。我是谁?两世的记忆,难道只是无数次,轮回的片段吗?哪一次的轮回,才是开始?才是真实?张起,疯了!仰天咆哮,这方世界,出现了明显的,扭曲变形。
最痛苦的事,不是死亡,而是迷失自我。或者说,对自我存在的意义、真实性,产生严重的怀疑。内心神识,受到沉重打击,张起一大口精血,喷在石门上,脸色狰狞,不顾一切地,轰击着石门。
神识中响起了低沉的呢喃,那是一段,掌控这座宫殿的法诀。张起仅仅愣神片刻,依然对石门狂轰不止。这里,和我没关系!老纸要用最暴力的方式进去,哪怕,身死道消。
当感受到召唤之力时,张起还充满了好奇,充满了渴望,现在只有,强烈的反感和抗争。石门好象,再也不能忍受这种,暴虐疯狂的攻击,那张嘴,发出了长长的叹息,那双眼紧闭,但泪流满面,石门终于,自动打开了。
门后,是一堵高大的照壁。照壁两旁,站着两个人,当张起踏入宫殿时,两人无言跪迎。没有太多惊讶,就是那两个门神所化,嘴和眼。“我要出去,否则,毁了这里的一切。”张起寒声开口,也不管两人是否能听懂。
“主人,这里的一切,都是你创造的,也许,你忘了。”嘴站起来,毕恭毕敬回答。“不要乱叫,这里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张起怒斥。眼也站了起来,眨动间,照壁上出现了,一幕幕影像。
这里,原本如仙境,生机昂然。直到,那个帝王打扮的人,从虚无中踏入,疲惫又心事重重,进入宫殿。踌躇思考了很久,开始施展无上法术,这方天地的所有生机,被吸取,化为两颗,深黄色的土粒。其中一颗,被他塑成一件土黄色的,棺材,然后,牵引了一缕魂丝放入。
另一颗,被他分成两半,捏成人形。在雕刻时,突然被什么感应惊动,慌乱中,一个只雕了嘴,一个,只雕了双眼。只来得及掐破手指,在两具人形土偶眉心上,各点上一滴鲜血,扔在宫殿石门上,就驾战车匆匆离去。
影像结束,张起沉默不语。突然,照壁后,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张起一闪,来到照壁后,见到了,另一个自己。很奇怪的感觉,如同在照镜子。“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另一个张起淡淡开口,缓缓向他走来。“你是你,我是我,我,独一无二。”张起灵力运转,玄冥斩,引而不发。
张起有点明白,遇到了什么。“本是同根,何来你我,聚魂,复活本尊,这是我们的使命。”“只是你的使命,和我无关。”“以你为主,我只是本尊部分记忆所化,为何拒绝。”“我的记忆我作主,不需要传承。”“果然如本尊所料,有些分魂,会被污染而背叛。”
两个一模一样的张起对话,诡异无比。“幸好,本尊在我这里,留有净化你们这些分魂的方法。”另一个张起,阴冷说完,虚化消失。整个大殿,符纹涌现,成链成柱,成囚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