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仙到凡,谁都没想到,锦官城会突遭灭绝性攻击。仙不扰凡是摆在明处的律条,就算要扰,也是偷偷摸摸,尽量不留下把柄。但有个家伙,却无视这一切,光明正大现身,所干的事,惊天动地,以一己之力,屠城!
神秘的云梦魔少,在莫名消失几年后,再次魔临世间。不到一个时辰,偌大的锦官城,除了皇宫,几乎化为乌有。别说十多万的人口,就算鸡犬都不留,杀孽震动八方。
事后,天蓝星三界震动。玄冥殿,玄冥老祖在一干大长老陪同下,默默盯着被封印的深渊,刚才收到的消息,太可怕了。“比起这家伙,我们愧称魔啊!”玄冥老祖感概道,“云梦魔少,似乎和我宗,颇有渊源。”一个大长老轻声开口,其它大长老也深以为然。“传我封命,所有弟子,不得插手禹朝之事。云梦魔少,至少和我宗有香火之情,我相信,将来我宗有危难,他会现身相助。”玄冥老祖沉声道,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无尽草原,圣山之巅的一座孤峰。草庐中,一僧一道一俗,相对枯坐。私塾先生样的老者,很无聊地打个哈欠,不满开口:“大和尚,怎么说远来是客,好歹得给咱两泡杯茶吧。”“就是,咱们来了这么久了,素果也没吃上几颗,有点缺少礼数哦。”
老僧宝像庄严,手指轻拔念珠,闭目修行。闻言突然睁眼,一开口却没点大德高僧的气度:“谁请你们来了?隔个三五百年,就跑来打秋风,白吃白喝,也不送点礼,我容易吗!”
“嘿!说话要讲良心啊,我那幅画,可是重礼。”颜夫子不乐意了,“我那壶玄丹,换你那几座破庙,绰绰有余。”玉虚子也回敬了一句。老和尚叹了一声,没好气道“算我怕了你们,只剩最后一杯了,喝完赶紧回去,别耽误大家修行。”
老僧轻挥了一下手,不一会儿,两只雪猿端着两个托盘,飞跃而来。把托盘放在石桌上,然后拱手弯腰,眼巴巴盯着颜夫子和玉虚子。“心澄,你不是信四大皆空吗?这两个小家伙怎么这样。”颜夫子戏虐道,“阿弥佗佛,空即是有,有即是空!”老僧喧了声佛号。
玉虚子很干脆,弹出两粒灵丹,被两只雪猿抓在手中,欢喜不已对他不停作辑致谢。颜夫子见状,也只得把手轻挥,甩出两道流光,同样被两只雪猿抓住。那是两只灵圈,刚好可戴在猿颈。“拿去玩吧,可保你两个无忧。”颜夫子装着浑不在意,其实有点肉疼,上品法宝啊。
“善哉、善哉,施主请品茗,吃些素果。”老僧心澄很热情。不是心澄抠门,这些东西,可是得自上古秘境,今世难寻。颜夫子、玉虚子哪还客气,天蓝星三位真正的顶尘存在,交往了千多年,谁还不知谁的秉性。
此行,是为商讨脱离此星窒锢的方法。万年前,那场浩劫,几乎把天蓝星修真界摧毁。更可怕的是,一股无形的力量,就此把天蓝星封印。三界修行生灵,再难突破,冲入星空。
就象他们三人,几乎达到元婴巅峰,但无论再怎么修行,难以寸进。而随着时光流逝,不可避免的生命损劫将临,只能象先辈那样坐化或兵解。他们不甘心,查遍了宗门各个时期的传承记录,交流之下发现,万年前那场浩劫,跟一个叫斗帝的无上存在有关。
历代先辈,也用各种秘法推衍,测算出在他们这个时代,斗帝将重生。但这不一定是喜迅,先辈推演的结果,是血光满天,天蓝星崩溃。意味着又是一场更可怕的浩劫。可在这末世浩劫景象中,出现了一条星河,涤荡开血光,直冲天蓝星而来,这预示着,重生的希望。
三人通过秘法,已经感应到斗帝重生。但无法锁定是谁,也不敢去干扰斗帝的成长。这也是为什么,修真界近来动荡不安,他们却始终袖手旁观的原因,没个千儿八百年,斗帝不可能显露真身,他们只能等。象他们这样存在的生灵,很多,也在等。
就在玉虚子和颜夫子准备告辞时。离去的雪猿又飞跃而来,给心澄献上一枚玉简。心澄神识一扫,悲伤地低声诵经。玉虚子和颜夫子也分别察探,同样脸色变冷。人、妖、鬼,合流屠城,虽说有前因后果,但惨绝人寰。
心澄念着念着,突然入定。手腕上的念珠,不断爆裂,玉虚子和颜夫子大惊,心澄是在以魂查因果,凶险万分。他两无法帮助,只能默默在旁护法。不到一刻,心澄缓缓睁眼,肉身明显衰老萎靡,口吐两字:“帝,怒!”
凡间帝王之怒,号称伏尸百万,流血漂橹。仙帝之怒呢?不一定见尸,不一定见血,只有一种结果,抹去。抹去存在过的一切痕迹,不到一个时辰,商国帝都锦官城,除了皇宫在苦苦支撑,其余都被抹去。所有的生灵,所有的建筑,消失了。
当你在一个集团庇护下,享受生的快乐和荣耀时,也必定要承担责任和灾难。在幸福时欢呼,就别在灾难降临时说无辜,谁都逃不了干系。要说无辜,那些在瘟疫中死忘的人,不无辜?蝼蚁在种群壮大时,很任性,在浩劫之下,就该认命。
当小翠和肥黑,在锦官城肆虐时,张起识海翻腾,天人交战。城中百姓生灵,是为巫教殉葬,但不这样做,又不能吓阻巫教,再行惨无人道之事。你不仁,我不义,以杀止杀,比讲道理效果好。
“销魂哥,这些凡人魂魄,我让肥黑吐出来,你也不能动,送他们入轮回吧。”隐身在血云中的张起,冷冰冰开口。血云翻滚,凝聚出暗销魂的脸,也沉声道:“青末你也不要太自责,城中凡人,大都被巫盅术控制,成了宿主傀儡。正主在皇宫中,破了结界,灭了这帮巫盅术士,瘟疫自除,比狠比凶,还看今朝咱兄弟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