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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还是离你远点好。(1 / 1)

宁静的安北城风云突变,全城进入了紧急状态,戒备森严。一队队军士到处抓人,骑兵不时在城中进进出出,不仅是安北城,全青州的地下势力,遭到毁灭性打击,更有不少官员被清洗。当逃亡的江湖大佬,从特殊渠道得知事情的原委后,无不对周元霸破口大骂,问候他的八辈儿祖宗。而那些关入大牢的官员,得知事起那个李大人不经意间打湿脚,不由得喟然长叹,虽知有因果报应,但却没有想到,果报的风,却起于青萍之末。

安北城各城门处,贴着判决告示:霸北帮大逆不道,谋反之心昭然若揭,剿灭!匪首灭九族!按察待郎等一干犯官,勾结匪类,祸乱朝纲,鱼肉白姓,主犯李某凌迟!其余人等斩立决!

从吼江吹来的风,带着淡淡的血腥味,中人欲呕,因为刑场就设在吼江边。当时杀得人头滚滚,血流成河,把吼江都染红了。一千多人啊!上到白发老者,下到刚出生不久的婴儿,还有几十个平时高高在上的犯官。那个以前的按察侍郎,哀号了一整天,才最后被一刀剁了,得到解脱。

从案发到判决行刑,没有超过半月,效率之高,速度之快,可以说创造了王朝纪录。这让不是太知情的官员,深感震惊,当然也噤若寒蝉,哪还敢去打听内幕,深究是否符合王朝法度。

这半月来,张起没有离开安北城,也不能离开。他是这案子的引发者,也是当事人,按理要留下来,协助调查,必要时还要作为证人。这话是夏烨告诉他的,但直到整个案子结束,官府都没找过他们一次。夏烨也根本没把这案子当会事儿,带着张起到处游山览胜,好不快活,张起才知道,又被这腹黑大哥骗了。

当他对夏烨说谎表示不满时,夏烨振振有词道:“我们是有素质的人,以理服人,以德服人,必须要留下来协助官府查案。至于官府没找来,也许是人家破案能力高强,不需要咱们协助,唉,真遗憾啊!长这么大了还没打过官司,多好的机会,也不让咱们练练嘴。”张起很心塞,哥啊!你这嘴还是别练了,再练别人就没活路了。

张起住在城中的一处大院里,不用问,又是夏烨的产业。当夏烨请他去住时,张起也没客气,反正是有钱有势的主,理所当然占你便宜。大院清幽,除了几个下人,就他两个,院子的布局陈设,可以说是简约而不简单,很有品味。两人大多时间,都在谈天说地,切磋功夫。张起偶尔流露出的观点和见解,让夏烨震惊莫名,直呼妖孽!往往下意思质疑张起的年龄,换来的是张起无奈的白眼。

而在切磋功夫时,则让夏烨找到当大哥的感觉。这个弟弟的武技太渣了!拳只会一套,剑法,没学过!唯一的优点,就是力量大,他这小身板儿,哪来那么大的力量?这让夏烨百思不得其解。张起不敢运用灵气,比试时纯粹用肉身力量,但他的肉身,早已异于常人,开始没注意,还把夏烨一拳揍翻,以后收敛了许多。夏烨的指导,也让张起收获良多,不管是哪种力道,运用之法都有共通之处,精妙的凡俗剑法,一旦用灵力操控,再加以发挥,那就是仙剑。

判决之后,府台大人亲自登门,告之了行刑的时间和地点。夏烨兴趣颇高,执意要和张起去观看,但当时的场景,却让张起阴郁无比。太残忍了,绝大多数人都是无辜的,至少罪不至死,何至于此。“你定的罪,当大哥的帮你完成心愿。”夏烨悠悠开口。

张起心中猛然一惊,那天一问一答,让他卷进了这可怕的漩涡。不由寒声质问:“你利用我?”夏烨一改往日形象,深沉地眺望远方,半晌才开口道:“我有利用你的必要吗?”张起为之一塞,自已算什么?除了和他投缘外,真没有被利用的价值,夏烨接着道:“也算利用你吧,借你之口,告诉那些人,此事我不会深究,王朝经不起折腾。你那两句话说得好,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朋,我真的受教了。”

张起有点发蒙,事情超出了他的想象。夏烨转过头来,看着他,有点落莫继续说:“我也曾如你这般,天真善良,可是-----不说了,你,还愿认我这个大哥吗?”他的眼光,真诚中带着期许。“虽然你毒舌、冲动、腹黑,但还象个好大哥,只是我以后,还是离你远点好。”张起微笑回答。

欢畅的笑声在吼江边回荡。没有利益权衡,也没有什么承诺,只是彼此欣赏,心底坦荡,纯粹的友情,超越亲情。张起一高兴,就忽略了骑在马上,结果马被他们笑声中,迸发出的气势惊了,撂蹄子乱蹦乱跑,还不断嘶鸣。张起狼狈不堪,笨拙地驾驭着,但还是控制不住。他的腹黑大哥,哈哈大笑,纵马追了过来,然后、居然,又在他的惊马屁股上狠抽了一鞭,这匹宝马良驹,彻底疯狂了。吼江边上,一人一骑忽前忽后,颠上冲下可劲地折腾,不时还传来惊叫:“夏耀辉,你混蛋!你――你还抽!你给我等着,小心我一拳把你揍趴下――”随之是爽朗的笑声:“张青末,看你那怂样!往左勒缰啊―――弓身、弓身!人马合一,唉呀!骑个马都那么费劲,还能再笨点吗!”

张起决定走了,尽快走,不然真忍不住想揍这个大哥。老是被他捉弄,当然也学了不少本事,长了很多见识,但游历天下,只能靠自已亲身经历,独自面对,否则就失去了意义。夏烨也明白道理,略作挽留,见张起去意坚定,问明他欲往的方向,包了一艘船,码头送别。

风不啸,水不寒,帆如林,人如织。安北城的吼江码头,没有受那件大案影响,依然繁忙无比。淡淡的伤感,萦绕在两人心头,夏烨递给张起一面系有缨穗的金牌,做工精巧,上面刻有一个特殊徽章。“青末,如有急事,可持这面金牌,在任何一座城池,找辉记商行,他们会无条件帮忙。当然,想我了,也可在那儿给我留书信,我很快会收到。”张起慎重收好,但却笑嘻嘻道:“切!我会想你?还是离你远点好。”

夏烨对他的态度很不满,突然坏笑道:“弟弟,咱们家还有个小妹,聪明玲俐。”“是叼钻古怪吧,有其哥必有其妹。”张起没好气道,“唉呀!长进了,这都能猜到。”夏烨赞了一句接着说:“家母为之头疼不已,请了很多名家大才来管教,但是都被那丫头气走了,所以―――”“你想干吗?”张起一下警觉了,“所以我想到了你,你年龄、能力正合适,已修书回家。”张起没等他说完,纵身跳到船上,大叫水手开船,船到江心,还听见夏烨在大叫:“记住!三年内必须到朝京教妹妹,否则我满天下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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