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蒙冣的事情,公子华陪着赢驷向路旁扎好的临时营帐而去,走出不远赢驷突然停下身形对公子华道:“跟我说实话,君父的病情如何?”公子华没有想到兄长尽然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微微一楞道:“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当时大秦收回河西失地君父十分高兴,连续大宴朝臣数日,在那之后便病了。从君父病了之后便将朝中之事全权交给商君处置,不过我听说君父的病并不是很重只是需要静养罢了。”赢驷微微皱眉道:“商君?”公子华知道赢驷的意思忙道:“商君便是公孙殃,是君父收回河西之地后封赏的。”赢驷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公子华想了想道:“对了兄长,按道理说公孙殃与兄长有私仇的,可不知为何公孙殃立主迎兄长回朝恢复公子身份,朝中不少人都在议论不知道这公孙殃到底有什么打算。”听闻此言赢驷没有说话可眼睛里却闪过一丝精光,不过很快就消失了,见身旁站着的公子华笑了笑道:“这次多谢你了。”公子华摇头笑道:“兄长说的是什么话,你我兄弟说这些太见外了。”赢驷露出微笑点了点头道:“好了,虽然是兄弟但此次要不是你我怕是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谢就不说了,你跟我说说如今的朝局吧。”说完便当先往营帐而去。
两入先后进了营帐,赢驷与公子华席地而坐,公子华道:“兄长想知道些什么?”赢驷想了想道:“我离开朝堂已久,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你就说说具体的吧。”公子华沉思片刻道:“那就从兄长离开时说吧,兄长离开后不久便有消息说当日府库之事乃是杜挚等人密谋,可并无确切证据就是了。”说完公子华抬眼偷偷看了看赢驷,见赢驷并没有什么反应才道:“再有就是原先招贤馆被儒家占了,就在哪里广开学堂。你还别说,这群儒家弟子还真有本事,没多久便收了不少学生,这些学生里不管是朝臣权贵还是市井贫民家中弟子都有不少。”赢驷听闻此言面色显得凝重沉声道:“君父和公孙殃就没说些什么?”公子华摇了摇头道:“什么也没说,似乎默认了儒家的进驻,这些儒家弟子并不参与朝政只是平日里做些学问,因此君父和朝中大臣都没有干预。”赢驷想了想道:“儒家思想我也接触过,与法家思想有所不同。公孙殃作为法家代表,又是变法的主导者,对此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来吗?”公子华摇头道:“非但没有表示不满,而且儒家入住招贤馆还是公孙殃一手促成的。”赢驷闻言很是惊讶看着公子华半晌才道:“如今儒家弟子有多少?”公子华笑了笑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想来有不少。”赢驷见状笑了笑道:“也是,你一武人怎会关注这些。不过儒家发展迅猛,对此公孙殃没有什么反应吗?”公子华盯着赢驷半晌才道:“兄长,你怎么这么关心儒家之事呢。不过说来也怪了,公孙殃甚至还请君父颁布政令鼓励之。”赢驷眼中精光一闪道:“儒家现在还看不出来,不过正入你所说的朝中权贵家中都有子弟在儒家学习,你想想看一旦那些家中老人下来后,朝中将会是哪些人。这一点我不相信公孙殃看不出来,可他并未打压反而推动其发展就让人想不通了。”这一夜兄弟两人在帐内彻夜长叹,赢驷对如今朝中的情况也有了了解。
次日一早,公子华便率领一众兵甲押着蒙冣赶回都城而去,不过赢驷并不着急赶路,公子华也想借着此次机会欣赏沿途风景,由于公子华常年在都城,就算出来也是作为随军将领,要说悠闲的游山玩水还真没什么机会,此次正好了却一段遗憾。
兄弟两人慢慢前往都城,如果遇到风景绝佳之处就安下营盘休息一日。
这日兄弟两人正在悠闲而行,却见前方一快马来的近前,马上之人跳下马来的两人面前跪地道:“见过两位公子,大秦商君在前方五里处,请两位公子一见。”打发走来人公子华微微皱眉道:“兄长,这公孙殃是什么意思。”赢驷望向远方笑了笑道:“我也好久没见此人了,倒是真想见见。”公子华楞了片刻道:“兄长,这公孙殃不会有什么诡计吧。等会了都城自然有见面的机会,何必在此等着相见还如此隐秘呢?我看兄长还是小心些好,毕竟你与公孙殃怎么说也有私仇的。”赢驷摆了摆手道:“公孙殃能容下儒家又岂会容不下我呢?再说了,如果公孙殃要出手对付我何必派人通知还自报家门,难道他就不怕我们有所安排?我虽然不喜此人,不过此人却为我大秦居功至伟,如无变法大秦哪有如今景象。我想他一定有什么事情要对我说,而此事不方便在都城而为,你也不必担心不会有事的。”公子华听闻赢驷之言觉得不无道理,可不管如何也不得不防,于是对身旁将领道:“你等就在此扎营,我带五十人前去即可。记住如果明日我没有回来你等立刻赶回都城将此处之事禀报君上知晓,不管付出任何代价都要面见君上,听明白了吗?”赢驷对于公子华的安排并没有说什么,等公子华安排好一切,赢驷微微一笑道:“走吧陪我去见见公孙殃,我还真很期待啊。”公子华与赢驷带领五十名随从离开本队,向着公孙殃所在营盘而去,一路上一行人时刻警惕着四周却也并未遇到埋伏,当赢驷与公子华来的营门之时老远便见一人站在门前等候。
公子华勒住战马对赢驷低声道:“兄长你看,那营门前站着的便是公孙殃了。”赢驷寻声望去想寻找公孙殃往日的样貌,发现如今的公孙殃与往日相比苍老了不少,可刚毅的面容依稀还有往日的样子。
两人一催战马几步便来到公孙殃近前,公孙殃也老早便看到了来人。两人近前,公孙殃上前施礼道:“臣公孙殃见过两位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