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浑噩噩了大半年,想要放手出宫,可那些人并不打算放过她。
她被人踩在脚底,肆意侮辱,遭人陷害,被贬为答应,最后自尽而亡。
关风月睁开眼,揉揉眉心,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原主要让慕容云心痛三次。
原主曾被慕容云深深伤害过三次,不论是灭她全族还是背弃诺言,或是放任那些嫔妃对她肆意侮辱。
这些她都会一一还给他。
原主所承受的痛楚与委屈,都将由她百倍奉还。
关风月从床上下来,她赤脚踩在地上,坐在梳妆台前,从略显模糊的铜镜里察看着脖颈处的伤口。
她轻抚脖颈处的伤口,思索着该从哪里下手。
“娘娘正在休息,你们不能进去!”
“你给我松手!你家娘娘休息归休息,皇后娘娘召见她,由得她去不去?”
“你们俩给我摁住她!今天她关答应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小青被两个粗壮的女人反手摁在地上,她用力的挣扎着:“你们别太过分了!”
“过分?”芝柳冷笑一声,居高临下的看着被摁在地上的小青,蹲下身,拍了拍她的脸:“你的主子欺负我家娘娘的时候,你怎么不知道过分这两个字怎么说呢?”
芝柳拍拍手站起身,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走向紧闭的房门:“真是可笑。”
还没等她的手触及到房门,门便从里面打开了。
那个在她印象中一贯是娇贵刁蛮,通神傲气的皇贵妃,正面色苍白的站在门口。
京城有言,慕容国有一女,此女倾城貌,气度绝无双。
说的便是眼前这个面色苍白的女子,纵使她只着一件里衣,素面朝天面色苍白,看上去也分外的美丽。
她眉如弯月,又生着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眼角微微上扬,眨眼间透出无尽的媚意,琼鼻樱唇,肤若凝脂,她的皮相便是绝美,骨相更是绝佳,是以,就算是以这般略显狼狈的姿态看上去,也突显出柔弱娇美之感。
“既然答应已经起来了,那正好。”芝柳回过神,她皮笑肉不笑的的微低下头,做了个请的手势:“还请答应同我们走一趟了,皇后娘娘有请。”
关风月的目光越过她看向被压在地上的小青,原主被贬之后便搬到了正贤妃的宫殿的偏殿里,同其他的两位答应一同住在这小小的偏殿中。
这院中有另两位答应的奴婢,他们正忙活着手中的事情,纵使是看见了她,也全然做视而不见。
在这院中,并无一人向她行礼,除却小青,也无一人将她放在眼中。
关风月淡淡的看着芝柳:“放开她。”
“答应在说什么?不妨大点声,这么小声,我可听不清答应在说什么。”芝柳故作听不清,她往前探了探身子,将左耳对着关风月,语气嘲弄。
“就是啊,答应说话这么秀气干甚?这里的可都是粗人,耳朵都不大好,这么小声,可没人能听得清。”压着小青的一个婆子抬起头,满是恶意的看着关风月。
听不清?
关风月比她略高半个头,她垂眸看她这副模样,抬手一巴掌甩了上去。
她可半点也没有留情,响亮的巴掌声在院中回响,惊呆了院中的几人。
芝柳被打的脑袋发懵,她往后退了好几步,跌坐在地上,呆愣半响没有回过神。
关风月微扬起下巴,垂眼看她:“现在呢?”
“你!”芝柳回过神,她捂住被打的做脸,吐出一口鲜血,连带着一颗牙。
她看着地上的牙,尖叫出声,恼怒的抬着头瞪着关风月,咬牙切齿:“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把她拿下!她这是对皇后的大不敬!!”
那两个婆子有些犹豫,她们松开摁住小青的手,站起身,不知道该不该对关风月动手。就算关风月现在落了势,可她再怎么说也是宫中的娘娘,他们也就只敢在嘴上耍点功夫奚落奚落她,这要是真的动起手来,出了什么事,谁能担这个责任?
“压住她!后果我来承担!”芝柳捂着脸站起身,对着两个犹豫不决的婆子大吼。
她愤愤的瞪着关风月,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妃子,被她家娘娘踩在脚底下的虫子,谁给她的胆子打她?!
那两个婆子听到芝柳的话,互看一眼,捞起袖子往前走去。今天她们要是不动手,只怕这芝柳回去同皇后娘娘告上一状,那她们可就完了。
芝柳恨恨的看着关风月,冷笑一声,许是掉了一颗牙的关系,她说话有些含糊:“关答应,你不会还以为你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贵妃娘娘吧?”
小青从地上爬起身,飞快的冲到关风月面前,她身形娇小又十分的瘦弱,却义无反顾的挡在她的面前:“不许动我家娘娘!你们这是要翻天了吗?”
“翻天?”一位婆子一把捏住小青的肩膀,冷哼一声:“这天早就变了。”
她想将这个碍事的丫头给挪开,手腕却被一只白嫩纤细的手握住了。
关风月将小青拉到身后,捏住那婆子的手,将她的手往旁边一折,动作干净利落的卸了她的胳膊,随后一脚踹上她的肚子。
另一位婆子见状,挥着手想要上去帮忙,却被关风月揪住了头发,关风月摁着她的脑袋,借着她的力道带着她往门上撞,发出“砰砰”的闷响。
她足足撞了十来下,直到血肉模糊时才松开手。
婆子直接没了意识,软软的倒在地上。
关风月处理完这两个碍事的婆子,从容的跨过倒在地上的人,一步一步的走向芝柳。
芝柳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她腿上一软,跪坐在地上,仓皇的向后退去,看着关风月的目光满是恐惧。
她双腿止不住的发抖,再没了之前的傲气。
关风月蹲下身,拍拍她的脸,捏住她的下巴,神色冷漠:“回去告诉你的主子,若是要请我去,让她亲自来,别派一条狗来恶心人。”
“若是再有下次,可不会像这次这么简单了。”她松开手,站起身,走了几步之后回过头,勾唇一笑,那张过于苍白的脸上霎时间生动起来:“再同她多说一句,丢掉的烂黄瓜她愿做宝贝就做宝贝,别整天不害臊的到处炫耀。”
“过于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