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未央略带惊奇的注目和带着笑意微微上扬的唇角让许白杉突然感觉手里那个水杯有些发烫,绷着嘴把杯子放了下去。
柳越捂脸:白杉哥,你要不要吃醋吃的那么明显啊!
程未央挑了挑眉,眯着眼睛好像不解道:“我才喝了一杯?”
“点了汤。”许白杉手指动了动,回复。
“我又不喜欢喝汤,”她叹了口气靠到了一边:“什么人,我要告诉我妈你虐待人啊!”
见许白杉面色没有变化,程未央眼睛一转:“许阿姨说过如果有人欺负我,就给她打电话”
许白杉淡淡道:“她不是我亲生母亲。”
声音带着些冷淡和疏离。
不是亲生母亲?
程未央一愣,随之感觉有些怪异,许阿姨不是他生母她当然知道,可正常的人会这样说吗?
也许正常女孩儿会感觉很没面子,不过程未央神经大条,没那种敏感去考虑某个人的不解风情,只是看着他若有所思。
难道说许白杉和养父母关系处的不好?可是上次通电话的时候许阿姨性格柔顺,说起话来也全是对他的关切,总不会是装的,为什么?倒是从来没听过许白杉说过他小时候的事情
“点了沙棘,”在她思索的时候许白杉皱着眉又开了口:“不喜欢喝?”
“没有,沙棘还行。”
为数不多的汤里她喜欢喝热的沙棘,不是很甜带点微酸,大概这人又是从她妈那里听过来的,程未央说了之后胳膊放在桌子上,想了想对着他道:“你小时候是不是很皮?”
话罢,柳越注意力也放了过来。
欧阳杉八岁失踪,那时候他还小没什么记忆,与其说是对他,不如说是对自己父亲柳荣的憔悴印象更深一点。
柳家和欧阳家世交,听说是早以前就有的交情,是祖祖辈辈传过来的,不过柳家没欧阳那样雄厚的财力,只是关系好一点,几个小辈们能玩在一起。
按理来说,他和白杉哥是同辈,应该是就他父亲柳荣和欧阳海叔叔一样的从小处到大的交情,但是小时候海叔叔很少带白杉哥来,有点记忆力的时候他又失踪了,柳越之前对欧阳杉,也就是白杉哥的印象是停留在那个失踪了的欧阳本家小公子和他爸爸的懊悔上,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所以乍听程未央问他也十分的好奇。
许白杉皱了皱眉,在两个人瞩目下轻描淡写的回复:“不记得了。”
这个人嘴紧的真是什么都不说!
程未央一撇嘴,顿时非常泄气,嘴巴上像能挂个瓶儿。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许白杉看着毫无淑女风度的人脸都要贴要桌子上了,敲了敲桌子,脸上大写的几个字:脏,起来。
程未央又仰到了背椅上,有点怀疑自己的眼光,这种没有风度、管这管那、闷骚、自带隔离带的人她是怎么看上的,不会是错觉吧?边想边闷闷道:“你又不说管我问什么。”
说话的人依旧没骨头一样靠在椅子上,因为逆着光所以皮肤特显白皙,因为一直盘着导致原本直直的长发带了些弧度,随意四散地披在后面。
带着小小怨气和不满的声音又不知道牵动到了他那根神经,那种挠人的感觉毫无征兆再次出现,许白杉看了一会儿,抿唇,突然站了起来。
程未央愣了愣,生气了?
又想了一遍她刚才的说辞,也没毛病
他没说话,只是眉头紧紧的皱着,跨步走向了外面。
程未央一脸迷茫的看像柳越,柳越耸了耸肩: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许”她拔高了分贝正要召唤一下,就听到许白杉不可违抗的声音响起:“坐好!”那声音高起低落,在没她反应过来之际又道:“我去催菜。”
程未央:“”
凶什么?
她坐了起来,咬牙,感觉对这混蛋不过一天的友好要维持不下去了。
许白杉,你活该单身啊!!
许白杉逃了一样从包间里走了出来,没有去催菜,倒是出了外面。
上了车,他头在方向盘上靠了一会儿,那种莫名的冲动才渐渐消去。
鲜活的感情,莫名的冲动,出乎他的意料。
许白杉有些想笑,又感觉笑的没道理,于是脸上就出现了那种半笑却没有笑的一种奇怪表情,这小东西到底是拿了什么东西专门往他心窝里捅?
一击必中。
他不想瞒,反而想让未央也了解自己的一切,从以前到现在,但答应了程伯父的事情不能违背,他所有的东西在事情解决之前都不能透露半点。
这种偷来的接触简直是一种毒,更可怕的是他时刻都想偷偷尝尝,简直是自作自受。
想到自己逃一样的举动,许白杉苦笑了一下,真是
推门,不过想到什么他收了回来,在手机上拨弄后阖眸。
没过多久车门响了一声,一个人坐了进来,在眨眼间许白杉收敛了所有情绪,面上又是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
周晟淡然的开口:“没想到能碰到你。”
“很意外,”许白杉短暂的回复后没有半分客套:“你和未央很熟。”
他声音很冷,原本的不带感情后又夹杂了些莫名的东西。
周晟想到许白杉刚才那种无害的笑容,只感觉有些怪异的可笑:“是,就算你不叫我出来我也不会把那些东西泄露出去,不过”他顿了一下继续开口:“反倒是作为一个被当做眼中钉,自己安全还要靠保镖的人,欧阳老板应该离她远一点?”
许白杉冷漠的看了过去,周晟也没有躲开他的视线,只是笑了一下:“未央是我的学妹,我们很熟,本来想过了这段时间再去联系她的,倒是谢谢老板提前给了我们碰面的机会。”
“是吗。”许白杉异常冷的声音凉凉的响起,周晟淡笑,无声的回应出一种挑衅。
本来就狭小的空间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摩擦到了些些不和谐的火药味,许白杉面若冰霜,周晟亦在言语间透露出一种冷意。
两个人心里的想法倒是在这时候高度的一致了,这个男人看起来讨厌,果然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