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语柔也不知自己在这里站了多久,总之,已经可以朦朦胧胧的看到了地上溅起的雨花,原來黑暗了的天空,又变的亮了起來,戴语柔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从來沒有认识过东方墨,重新认识东方墨,戴语柔决定给自己一点时间,至少要看清东方墨!
一想到这里,心里无端的着急,不知什么时候,兰歌已经端着早饭进了屋子,兰歌沒想到戴语柔这么早就站在窗前看雨,便说道:“柔妃,今日怎么起这么早,快來吃些东西,正热着呢!”
“放那儿吧。”戴语柔有气无力的说道。
兰歌看着戴语柔的状态,心里有疑问,却不敢说,只是小心安静的站在一边,戴语柔意识到兰歌并沒有出去,便转过身看了看。
她看到小兰歌一脸的不高兴,戴语柔曾经很感激兰歌在自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帮助了自己,一直拿她当自己的小妹妹看待的,她稍稍缓解了一下心情,问道:“怎么了,兰歌,怎么这么不高兴,谁惹你了不开心了?”
沒想到,戴语柔的话竟然兰歌轻轻的抽泣起來,兰歌深吸口气:“柔妃,昨夜,墨王爷告诉我,三日之后,我便不用再來听风阁了,还是回到他的书房,当他的奉茶丫鬟,柔妃,难道是你不喜欢兰歌了吗?”
原來东方墨已经认定自己会离开,戴语柔顾不上兰歌那带着哭像的小脸,只有一种偏执的念头,自己在东方墨的眼里,什么都不是,自已一直都是一颗可怜的棋子,为他化解了一局复杂的棋局之后,他给自己的奖赏就是一次选择的机会,那这个孩子,是多么可怜!
兰歌可看到了戴语柔那极不寻常的落寞:“柔妃。”
戴语柔这才回过神儿來:“兰歌,不是,不要多想,我怎么会不喜欢你,你对我那么好。”
“那王爷为什么让我回去他的书房?”兰歌一脸的不解。
“可能是我的原因吧。”戴语柔轻声的说道。
“怎么,柔妃又惹到王爷了吗,我去替你问问他去!”兰歌说着就要往外走。
戴语柔一把拉住了兰歌:“回來!”
将她拉到桌子跟前,让她对着自己坐下來:“不要那么激动,我跟墨王爷之间,你不明白的,总之,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也不只是王爷跟侧妃的关系,所以,我的事情,你不要插手!”
兰歌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在东方墨身边这么多年,对于东方墨的一些做法,还是很了解的,她能体会到,她的墨王爷对这个柔妃是很上心的,但是不知为什么,却总是一次次的伤害这个柔妃。
戴语柔突然意识到,兰歌对于东方墨的了解,应该比自己要多得多,凭着兰歌的话,自己也能猜透一些东方墨,想到这里,她顿时提起了一些精神,伸手擦干了兰歌脸上的泪痕:“兰歌,不要伤心了,我有些事情,想问问你,不过,你不要告诉墨王爷,如何?”
兰歌重重的点着头:“柔妃放心,您想问什么事情?”
“你在王爷身边时间不短了是吗?”戴语柔预备渐渐的引入话題。
听到这话,兰歌的脸上表情顿时轻松了起來,她是从小就跟在东方墨的身边的,这是让她很自豪的事情:“是的,已经伺候王爷有五年了,那时候我刚刚十岁!”
戴语柔的表情也跟着兰歌变得轻松了起來:“那你在墨王爷的身边都干什么?”其实这个问題戴语柔早就想问,可总是阴差阳错的沒有开口,开始的时候,一直很戒备,当她感受到兰歌的诚恳的时候,又沒了机会。
“开始的时候,我还小,王爷只叫我跟一个姐姐学着做些事情,后來,这个姐姐到了嫁人的年纪,王爷赐了一笔嫁妆就嫁人了,我就接替了她,我一直在王爷的身边奉茶,王爷很喜欢我泡的茶呢!”一说起这些事情,兰歌简直是一脸的兴奋,“正因为如此,王爷才处处护着我,就连朱雀他们,都不敢惹到我呢!”
“奉茶,墨王爷这么多年,一直喝你泡的茶?”戴语柔心中一动。
“当然!有一次,我得了一场病,好几天起不來床,墨王爷赐给了我很好的药材,说喝不惯别人泡的茶呢!”兰歌一脸的自豪。
“你的墨王爷倒是对你很好!”戴语柔也不知为什么,竟说出这样一句话,连她自己都沒有察觉到,这语气中,带着一丝的羡慕。
兰歌还陶醉在自己的自豪里,丝毫沒有注意到戴语柔的变化:“不过王爷把我派到这里來,总是嘱咐我,要细致小心点!”兰歌崛起了小嘴,“王爷对于我的细致可是从來都很赞赏的,好像我不在他眼皮子底下,就不用心似的,柔妃,到了王爷的面前,你可要替我说句话。”兰歌有些忘记了自己的初衷。
“好,一定。”戴语柔点了点头,“那王爷沒有向你询问过我的什么事情吗?”
“当然问过!”兰歌重重的点了点头。
戴语柔沒來由的心中一凉,目光中带着询问,并沒有出声。
兰歌先是笑了笑:“我知道,王爷对柔妃,有时候是有些粗暴,但是过后,王爷很关心你,每次她都问我柔妃的身体如何,然后就是让我去拿最好的药,每次都这样。”知道现在,她也不明白墨王爷为什么总是那么对待柔妃。
“只是这样吗?”戴语柔想知道的并不是这些,可当听了这话,心里无端的,又有些温暖。
“那还能有什么?”兰歌歪着头问她,“柔妃不知道,王爷的很多事情,并不让我知道,王爷说,我只是个普通的丫鬟,他信任我,就够了,要是我知道的太多,对我沒有好处。”
可通过兰歌的话,戴语柔有些意外,从一开始,东方墨就把身边最信任的丫鬟送到自己这边來,可并沒有通过兰歌探知自己什么,是他太过自信,不屑于用这样的方式,还是他真的关心着自己。
戴语柔一阵的沉默,她更加不懂这个男人了!
兰歌继续说着东方墨是如何的好,越说越尽兴,都不知道风漠是什么时候出现自门口的,直到风漠轻咳了一声:“女人天生就这么叽叽喳喳。”带着些风漠式的调侃。
风漠的声音打断了戴语柔的思绪,目光有些飘忽的看向了风漠,她很不明白,这个风漠怎么可以随时出现在南王府上!
兰歌一见风漠,顿时有些迟愣,目光疑惑的沒有离开风漠的脸,似乎在极力的搜寻着什么记忆。
风漠见到兰歌的样子,轻声一笑,目光落在兰歌的手腕上:“怎么,兰歌姑娘真是贵人多忘事,你手上的镯子,还是我送的呢。”
经过风漠的这番提醒,兰歌顿时想起來了,但是那表情却瞬间冰冷了下來:“原來这位公子接近我,是别有所图的!”
看着兰歌有些生气,风漠却笑了:“真不愧是东方墨眼前的红人,牙尖嘴利!”
“是你别有用心在先的,我才会冷言冷语,你这强词夺理的功夫也是不弱!”兰歌对风漠毫不客气。
“不过女人就是目光短浅,那镯子可是鸡血石,品相极好,有几个人愿意割爱,舍得让出的人,非富即贵,这点浅显的道理,你都不懂吗?”风漠也是嘴上丝毫不让着兰歌。
兰歌眼看就被风漠气得鼓鼓的了,戴语柔轻声说道:“风漠,原來你是从那时候起,就开始盯上了东方墨!”
“得了,得了,我错了还不行吗?”风漠举手投降了,因为戴语柔已加入,风漠明显有些气短,“就算我在观察他,可我也沒有做什么对他不利的事情啊!”
回头冲着兰歌说道:“兰歌姑娘,看在我今日主动承认的份儿上,再加上送你的这镯子,能不能让我跟你们家柔妃单独说几句话?”
兰歌看了看戴语柔,见她沒有什么反对意见,又看了看有些油枪滑调的风漠,她也知道,这个人是王爷亲口准许他可以随意出入王府的人,兰歌沒好气的说道:“这镯子还给你!懒得跟你一般见识!”说完,退下手上的镯子扔在了桌子上,转身离去,走到门口,冲着戴语柔说道,“柔妃,还是先吃些东西吧,本來就已经不烫了。”
倒是给风漠一个下不來台。
戴语柔微笑的点头:“嗯。”
之所以能够露出微笑,那是因为听完兰歌的话,她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已经从绝望的边缘上走了回來。
看着兰歌走出了听风阁,风漠含笑的转过头,看着戴语柔:“似乎有了些想法。”
“你偷听了多久?”戴语柔翻了个白眼,径自坐在桌子旁边,拿起了碗筷。
“这怎么能算偷听呢!”风漠觉得戴语柔跟东方墨简直是天生一对,对自己总是那么刻薄,“你们俩说话还用得着偷听,不过,小柔,你好像跟昨天不一样了,有了些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