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天寒地冻,风灵秀好些天都未曾出门。将近年关,战场传来消息,洛青叶大败莫淼,莫淼投降。南帝莫煜被俘虏。
这是大块人心的好事,毕竟战争的硝烟燃烧着,每一个人心里惶恐不安。如今在过年前结束战争,可以说能够安安心心过年了。
为了迎接即将班师回朝的众将士,皇帝决定举行一场梅花宴。算是洗洗战争带来的阴霾之气。
作为毓王的前后被指婚的两位王妃,风灵秀和傅琴瑟是整个宴会最受瞩目的。
宴会是在皇宫举行,出席的都是皇室中人以及大臣内眷。
莫烟因为风莫感染风寒,所以留在府里照顾小儿子。
风灵秀是在彩红的陪伴下来到皇宫的。当时人几乎都来了,不过风灵秀一出现,便成了全场的焦点。虽然傅琴瑟的端庄大气让她得到许多人惊艳的目光。但是比起如仙似神的风灵秀,还是差了一些。
风灵秀前世就是毓王妃,所以身上不自觉散发出一种高贵之气。
傅琴瑟是嫉妒风灵秀的,不是嫉妒她的美貌,而是她得到洛青叶的爱。作为一直手握权势,久居高位的女人,最渴望的莫过于一份纯正的爱情。
正当大家期待风灵秀和傅琴瑟这两个优秀的女人如何对抗时,一个人的出现打散了她们的好奇心。那就是端妃申若芙。
“端妃娘娘驾到。”一个尖细的太监声音响起。众人闻声,纷纷起身行礼。
今天端妃打扮的很妖野。火红的狐狸皮裁制的皮袄就像盛开的玫瑰,散发艳丽的芬芳。
端妃以前都是中规中矩,穿着也不显眼。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改变穿衣风格,难道最近发生什么事,受刺激了。
风灵秀没有去想她为何改变穿衣风格,对于她害过自己母亲的事情她还记着呢。这份仇她迟早会报。
端妃的眼睛很漂亮,大又圆。风灵秀看着她的眼睛,如果不是她眼中隐藏的算计,也许风灵秀也会喜欢这样一双漂亮的眼睛。
傅琴瑟见端妃出现,嘴角扬起得意的幅度,虽然很快消失,但是风灵秀还是捕捉到了。
风灵秀知道这次的赏梅宴就是鸿门宴,针对她的鸿门宴。端妃,傅琴瑟,她们一定会趁这次宴会做些事情除掉自己。毕竟洛青叶快回来了。
因为已经有了心里准备,所以风灵秀遇到任何事情都是平静的。
比如说御花园里隐藏了刺客。
只见一个黑衣人仿佛从地里面钻出来似的,径直挥剑向风灵秀扑去。风灵秀已经知道她们打什么主意,借刀杀人,用这刺客结果自己性命。
“有刺客。”有些胆小的姑娘吓得哭喊起来。
“刺客……”尖叫声此起彼伏。但是刺客始终只针对风灵秀,她躲他追。
彩红被人群冲散,看到风灵秀在刺客的纠缠下危在旦夕,焦急的哭求:“谁救救我家小姐。”
风灵秀身子灵活,在梅林里面穿梭。她虽然身处险境,但是她还是余光瞥到了端妃以及安郡主二人看好戏的表情。
想让自己死,没那么容易。最近风灵秀研习医术。虽然不精,但是已经懂得如何掌控毒药。使毒她还是会的。所以当此刻靠近的时候,风灵秀拔下自己的簪子,一掰两半,簪子里藏的毒药随风洒向刺客。黑衣刺客没想到风灵秀用毒,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没等他闭上双眼,背后就是一痛。回头一看,是一支羽箭直接没入他的身体。
风灵秀看到死不瞑目的刺客,丝毫不惧,更无悲悯。她可没有同情心,对一个想杀自己的人。
“秀姐姐,你没事吧。”冲在最前头的是洛家言,一脸担心地扑到风灵秀怀里。
“小姐。”彩红心神未定,已经哭起来了,“小姐,你没事,太好了,不然我……”
风灵秀拍拍洛家言的脑袋,以示安慰。又对彩红道,“放心,我没事。”
彩红闻言,方才止住哭咽。
“谢谢太子殿下救我。”风灵秀抬头看见洛家威在不远处看她,遂向他行礼道谢。
“不必。”洛家威轻轻吐了两个字,带着他的侍卫走了。风灵秀知道那个长相普通的侍卫是皇帝培养的龙卫,专司皇帝安危。可是洛家威居然有龙卫,可见皇帝对这个太子的重视。
太子洛家威,年纪虽小,却不亚于帝王的心智。据说如今大半的奏折都是由他批阅。可见皇帝已经慢慢移权给他,下一任皇帝非他莫属。
洛家威一出现,所有人都低下头。是的,太子洛家威就是有这样的气势,让人自觉是地上尘埃,卑微。
洛家威性子冷冷的,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看到他,你会觉得他永远只有一种表情。是的,洛家威的喜怒哀乐都隐藏在心底,伱无法窥探他内心的想法。
不过风灵秀知道,洛家威的软勒是他的弟弟洛家言。洛家言喜欢风灵秀,洛家威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弟弟喜欢的人送死,所以他才出手相救。
风灵秀其实有些同情洛家威,身为太子,从小被教育着为君之道,不能像其他小朋友一样有贪玩的童年。
待洛家威走后,皇后娘娘亲自派人送风灵秀回家。
风灵秀虽然样子有些狼狈,但是精神很好。可是莫烟听到风灵秀遇到刺客,惊吓之余昏倒。
这可吓坏了风凌。不过大夫说莫烟只是忧思过甚,所以一时气短导致昏迷。
莫烟喝了药,很快醒过来。当她看到风灵秀,不过一切抱住她。
“我的秀秀。”莫烟哭了,因为她刚刚做了一个梦,梦到前世风灵秀惨死的情景。
当她梦醒,看见完整的风灵秀,自然欣喜激动。
不过风灵秀却知道这段日子以来,莫烟表面上平静。其实她是一直担心莫煜的。虽然莫煜是众人口中的反贼,但是莫烟一直当他是兄长。
亲人出事,无能为力,莫烟自然心力交瘁。难怪最近莫烟瘦了。
“娘,你放心,舅舅不会有事的。”风灵秀劝说道。
如今莫煜莫淼父子已经被软禁在洛青叶的军中,很快就会到京城。风灵秀想想他们到京城的结局,大概就是被困某个地方,直到老死。
莫烟有些伤感,淡然道:“希望吧。”
风灵秀陪莫烟说了一会儿话,便回了灵秀阁。
莫淼投降以后,洛青叶整合了南国的莫家军。如今辰国算是真正的强国。
然而不愿臣服辰国的部落居然倾尽全力刺杀洛青叶。
洛青叶因为听说万山上有养颜的千年灵芝,于是带着贴身侍卫上山寻找。不料不愿归顺的晚族利用自己熟悉地形的优势,全族出动刺杀洛青叶。
很不巧,洛青叶进了他们的埋伏圈,最后没有退路跳下了悬崖。
这是一场怎样的遭遇,没有人知道。当洛青叶的亲卫队赶到时,只见山林里四处都是血和死尸。那些平日里凶猛的野兽此刻没有了踪迹。最后他们在尸体中找到了奄奄一息的知了,军医立刻给他用药。至于能不能救活,还要看天意。
“王爷,找到了吗。”已经是三天过去,搜寻洛青叶的人丝毫没有消息。而知了昏迷三天已经醒过来。
看到卫士们垂头丧气,知了知道洛青叶依然没有消息。
“报告吧。”知了说道。洛青叶失踪的消息根本瞒不住,所以只有禀报皇帝。
“头,韩路不见了。”一个卫兵禀告领头。
“何时不见。”领头问道。
“三天前。”卫兵说道。
“不管他了,我们继续寻找。”领头想了想,没有在意一个小士兵的失踪。
风灵秀接到洛青叶失踪的消息,脑海里一片空白,即使这一世一直回避他的感情,但是她还是希望他活着。
一个多月过去,新年和正月都在忧思中渡过。原本不报希望能再找到洛青叶。忽然边关传来消息,洛青叶还活着。
活着,活着,这是最好的两个字。
只要洛青叶活着,她才心安。
风灵秀得到这个消息,便去寺庙还愿。在这里她遇见了端妃。端妃自过了新年,就在庙中念佛。洛青叶活着的消息刚刚传来,她便要回宫。
也许是女人都是敏感的,风灵秀总觉得端妃对洛青叶不是母子之情,而是男女之情。毕竟他们不是亲生母子。
风灵秀以前也许会怀疑自己的推断,可是经过这么多事,风灵秀知道自己不是胡思乱想。端妃喜欢洛青叶,只有这个原因,才会让她一再针对自己,甚至置自己于死地。不然无怨无仇,她何苦如此恨自己。想来,她是嫉妒自己,得到洛青叶的心吧。
想到这里,风灵秀也明白前世自己的死因了。就是端妃和风含露勾结,在她无防备的情况下利用假毓王杀死自己。
“端妃娘娘吉祥。”风灵秀屈身行礼,面容恭敬。不过她心里的憎恨只要风灵秀自己知道。
“免礼。”端妃一袭灰色袍子,若不是风灵秀熟悉她,还以为她是一个俏尼姑。
自从梅花宴风灵秀死里逃生,她就猜测出那是端妃和傅琴瑟收买的刺客。不然在戒备森严的皇宫内院,谁有通天本事藏匿刺客。
既然已经和端妃水火不容,也没必要再和她虚以委遗。
“红喜,我们走。”风灵秀不再理会端妃,她的礼数到了,就够了。
“是。”红喜跟在风灵秀身后,往庙堂大殿走去。那是观音殿,据说是整个寺庙香火最旺的地方。
因为重生的事情,风灵秀对神佛很崇敬。
风灵秀莲步轻移,谨慎恭敬的在蒲团上跪下。那一脸慈悲的观音大士就像天上的霞彩,散发缤纷的光芒。
“信女灵秀祈求菩萨,保佑我和我的家人一生平安幸福,保佑毓王平安归来,一生顺遂。”风灵秀合起手掌,磕头跪拜。虔诚的样子,想必菩萨真有灵,是会看到的吧。
出了观音殿,风灵秀便去附近一家庵堂。那里是候府老夫人田园修养的地方。
风灵秀想看看最近一段时间里,风含露在干些什么。
多日未见,风灵秀一眼认出那白丝老妇,就是她的祖母田园。
“祖母。”风灵秀看着田园,无意间瞥向屋内。居然没有风含露,风灵秀惊讶,遂问道,“露妹妹呢。”
“露儿染了风寒,现在在休息。”田园面色平静,看了风灵秀一眼。
风灵秀微笑道:“我去看看妹妹。”
说完,提裙欲往后院走
“不用了,大夫说露儿需要静养。”田园阻止了风灵秀的脚步。
“是。”风灵秀乖巧的停止脚步。然而她的心里总是疑惑,风含露是真的病了吗。不过既然她不想见自己,她也没必要去假装姐妹情深。
“祖母,爹爹说要多派人来伺候您。”风灵秀说道。
“回去告诉你爹,不必操心。”田园语气淡淡,不欲和风灵秀多言。
“我知道了,我回去会转告爹爹”风灵秀仅仅和田园说了几句话,就可以感受田园不喜欢她的儿子风凌。不然听到儿子安排人伺候她,总有一丝欣喜不是吗,可惜田园什么表情也没有。
既然她不需要儿孙的孝敬,风灵秀也不勉强。带着红喜离开了。
正当她离开,田园的婢女嬷嬷便告诉她,风含露已经快回来了。
风灵秀虽然疑惑为何风含露不愿意露面,可是她始终没有想到她早已经离开庵堂。
正是初春,柳绿花红,万物复苏,一派繁荣景象。风灵秀愉悦起来,心里暖融融的。
风灵秀前世今生都没有交到很多朋友。这一世虽然和前世相交甚密的方蔓蔓重新结实,但是因为佛珠的事情仍然没有揭开谜底,所以并未全部信任她。她把她留在鹭城的莫园,派人暗中观察她。不过根据她留下的眼线的汇报,方蔓蔓非常规矩,现在经营起一家饭馆,当起了老板娘。如果方蔓蔓没有不轨之心,风灵秀不介意帮她一把。
风灵秀想到洛青叶很快就会回京城,于是想起了以前的日子,每年二月初二她们都会去一家叫悦宾的酒肆喝酒。因为那家酒肆的酒很纯很香。
二月初二正是风灵秀和洛青叶第一次认识的日子。
酒香回忆更香。风灵秀脸蛋微红,她酒量不是很好,但也不差。喝了几杯,意识还是清醒的。彩红站在风灵秀身边,给她上了一碗解酒汤。
“何事喧哗。”风灵秀揉揉有些沉重的头,问道。
“是御林军,不知道是什么事。”彩红出了房间打探,很快回屋禀告。
“我们在房间里别出去。”风灵秀不知道谁犯了事情,居然出动御林军。不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风灵秀于是禀着莫管闲事的心思和彩红呆在房间。
当当当,敲门声响起。
彩红开了门,那领头御林军显然认识风灵秀,知道她和婢女在喝酒,识趣的只点头示意没有进门。
风灵秀得皇后喜爱,身份贵重,那些御林军根本不敢搜她的房间。另外还有一个原因,风灵秀和长公主洛奇奇向来不和。没错,御林军搜查的就是私逃出宫的洛奇奇。原来熙国使者向辰国求亲。皇帝便答应让长公主嫁给她们的太子殿下。
可是想到以后客死异国他乡,洛奇奇很害怕,于是逃了。
“小姐,我们回去吧。”彩红说道。此时御林军已经离开了。
风灵秀遂离开酒肆,顺便带了一些酒,她要等洛青叶回来,和他一起分享。
怀着满足的心情回到候府。此时风凌夫妇正在午岁。风灵秀便没有去打扰他们,只是让彩红给烟霞院送去一坛酒。
“小姐。”红喜一脸忧虑。
风灵秀刚刚坐下,换了一双绣花鞋。拆了繁杂的首饰,看到红喜心事重重的表情,问道:“何事。”
“长公主来了……”红喜担忧道。
咯噔。风灵秀隐隐猜测皇宫出事,所以才会有御林军搜查街市。如今洛奇奇来到她院子,想必就是公主不愿意和亲,跑了。
“她在哪。”风灵秀不喜欢老是针对自己的洛奇奇。虽然她还没有给自己造成伤害,但是她的刁蛮着实让她头疼。
“风灵秀,你救救我吧。”红喜还未回答,就看见一个宫女打扮的女子冲了进来。
“我为什么要救你。”风灵秀淡淡的开口。她不是天上的观世音菩萨,没必要对处处给自己使绊子的人慈悲。
“我保证以后都不捉弄你,还有如果有敢欺负你,我帮你教训他。”洛奇奇急急道。
“这样吧,我可以帮你,不过你的给我十万两。”风灵秀不在乎洛奇奇以后是不是感恩,只要有钱在手里,她就觉得踏实。
“好。”洛奇奇咬牙答应了。
咕噜咕噜,洛奇奇肚子开始抗议。想来她为了躲避追捕,匆匆忙忙,至今没有用膳。
风灵秀没有笑话她一个尊贵的公主也会挨饿,只是吩咐红喜给她准备一些吃食。另外除了彩红以外,风灵秀让红喜瞒着其他人公主的藏身之处。
“谢谢你。”洛奇奇见惯宫中的尔虞我诈,没想到她一向看不顺眼的风灵秀如此真诚,不由得感动。
洛奇奇吃了饭,便沐浴休息。娇滴滴的公主逃遄了一天也累了。
直到熙国使者带着另外一位和亲的千金离开,洛奇奇便藏在风灵秀的房间里。因为近距离和风灵秀接触,洛奇奇才知道风灵秀是一个性子极好的人。想到以前自己妒忌她的美貌,处处找她的茬,不由得羞愧。
这些天和风灵秀同吃同睡,洛奇奇彻底改变了对风灵秀的看法。风灵秀本是胸襟宽广的人,她也接受了洛奇奇的示好。
熙国使者离去,洛奇奇便在一个破庙被找到。当然这是风灵秀通知皇后的。毕竟不能让洛奇奇在候府被找到,否则窝藏公主是大罪。
洛奇奇回宫以后,性子乖巧了许多。这大概就是风灵秀对她潜移默化的作用。
风灵秀愿意接受洛奇奇的亲近之意,毕竟能少一个敌人多一个朋友是极好的事情。
从未想过再见毓王洛青叶是这样的情形。
洛青叶坐在白马上,英姿勃发。战场的洗礼让他看起来更加坚韧挺拔。
而她旁边坐着一个柔美的女子,虽然蒙着面纱,但是风灵秀一眼认出她。她那双眼睛风灵秀太熟悉了,前世临死前,她便看到她眼睛里那股浓浓的嘲讽。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堂妹风含露。不仅如此,风含露还梳着妇人头。
为什么,为什么。震惊,愤怒,还有不解让风灵秀脑袋痛地快炸开。因为无法承受洛青叶和风含露一起出现在回朝的军队中。风灵秀差一点摔倒,幸好有彩红在一旁搀扶她。
风灵秀可以不要毓王妃的位置,因为她知道自己对洛青叶的爱恋埋葬在了前世。但是她不希望洛青叶喜欢风含露,前世害死她的凶手之一。
洛青叶知道皇帝给他和傅琴瑟指婚,坚持拒绝,因为他要娶风含露。
是什么让洛青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一心一意只为风含露。
想到上次去庵堂,老夫人说风含露染病。想来是谎言吧。或许风含露一直跟着洛青叶去了边关,二人经历战火硝烟,产生了情愫。
只有这样才能说得通。
风灵秀想到风含露和洛青叶在战场上生死与共的情景,忽然觉得有些讽刺。
前世只是一个假的洛青叶和风含露在一起,没想到这一世是真的洛青叶。
风灵秀感叹命运,无常。
不久,皇宫传来一道圣瑜:三月一日,公开处暫南帝莫煜,洛青叶监刑。
风灵秀对舅舅莫煜没有很深的感情,可是他是世上莫烟最亲的亲人。
救他,一定要救他,不然莫烟伤心的眼泪会淹没京城。
幸好华大夫没有暴露,一直隐藏的很好。华大夫看到自己的主子有难,一定会出手的,她只要做内应就是了。
华大夫果然是个衷心耿耿的,一听风灵秀愿意帮他们救南帝,便交给她一个任务,在南帝行刑那天之前,给洛青叶下毒。这种毒叫心慈,是华大夫最新制作,即使医学出众的傅琴瑟一时也解不了。
只有挟持洛青叶,才能救出南帝以及莫淼。
“彩红,将这坛酒送进王府。”风灵秀将从悦宾酒肆买的酒送到王府。当然酒里面加了心慈。
王府内,洛青叶并没有因为即将娶妃而显得高兴。他隐隐有种感觉,自己最珍视的某种东西被他忽略了,可他不知道那是什么。
“王爷,饮酒伤身。”知了在一旁劝道。
“下去。”洛青叶面色不好,知了只得乖乖下去,任凭他独酌。
洛青叶不知道喝了多少杯,最终喝得醉了。
“王爷,这是风姑娘送来的酒。”管家把风灵秀送给洛青叶的酒放在洛青叶旁边。洛青叶话都不说就拿过来喝。
怎么如此熟悉,这种果子酒的味道很熟悉。为什么。洛青叶还来不及分辨这种熟悉的味道来自哪里,便因酒里面的毒而全身抽搐。
这下可吓坏了管家,急忙叫太医给洛青叶诊治。
诊治的结果恨明显,洛青叶中毒了。
叶子明很快想到风灵秀的酒有问题。所以将此事奏请皇上裁决。
风灵秀自然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必然会被拆穿,所以根本不意外被审问。不过在这之前,风灵秀要安排好自己的亲人。
“月大哥是毓王给我的护卫,如今我和王爷已经回不到从前,如果你愿意回去,我必不阻挠。”风灵秀对月说道。
“属下已经是姑娘的人,定当护姑娘周全。”月回答,显然不打算回去。
“好。”风灵秀还是很感动的。
“王爷没事吧。”月开口询问,他已经知道毓王中毒的事情。
“放心,不会有事的。”风灵秀肯定道。也是安抚他的心。毕竟洛青叶是他的旧主子。
月离开后,莫烟兴冲冲的拿着一碟糕点给风灵秀,“娘新研究的。”
风灵秀这两天胃口不好,莫烟着急,于是亲自下厨。看到那香喷喷的糕点,风灵秀感动的热泪盈眶。只有你至亲之人,才会在意你有没有吃饱,有没有不开心。这一世放弃洛青叶,她的人生里还有许多值得珍视的人和事,何苦伤春悲秋。
风灵秀吃了许多糕点,肚子吃饱了,心情也好起来了。
刚刚喝完一口茶,彩红便进来通知风灵秀,皇帝召见。莫烟知道她为了就南帝给洛青叶下毒,她其实有些不赞同。给曾经爱的人下毒,心里是不好受的。可是为了莫煜他们,莫烟也只能默认。
“当心点。”莫烟拉着风灵秀的手,看着和自己容颜有几分相似的风灵秀,感叹自己的宝贝女儿终于长大了,能够独挡一面。
“我知道,我会小心的。”风灵秀微笑着,让莫烟安心。
很快,风灵秀便被请到皇宫。
这是皇后的栖凤宫。除了皇上皇后,还有太子五皇子,端妃以及风含露和傅琴瑟。
当然还有正主洛青叶。
洛青叶脸色苍白,短短一日便虚弱下来。
“为何,要下毒。”洛青叶看着风灵秀,仿佛看一个陌生人,而他的眼里再也没有往日的痴迷和情谊,反而是厌恶,深深的厌恶。
“想不到风二小姐好家教,居然想谋杀毓王。”傅琴瑟讽刺道。以前看到洛青叶喜欢风灵秀,她妒忌,如今洛青叶不喜欢她了,这方妒忌变成了嘲讽。
“姐姐,你快告诉大家,你不是故意的。”风含露焦急劝道。不知情的人一定认为她们姐妹情深。
风含露惯会装,没有人怀疑她的算计。
“秀姐姐,你说话啊,你告诉他们,你没有给二皇子下毒。”洛家言见风灵秀沉默,焦急催促。
“民女并未下毒。”风灵秀的确要那这个威胁皇帝,但是不能把自己和候府搭进去,“不过民女进宫时,收到一张陌生人的纸条。”
皇帝接过纸条,上面写着“解药需要拿莫煜莫淼来换。”
洛家威不言语,他坐在皇后身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谁能保证你和那些贼人有没有勾结,一起给毓王下毒。”端妃质问道。
“民女愿意向天起誓,若给毓王下毒,我将不得好死。”风灵秀发毒誓,证明清白。别人也许畏惧死亡,可是死过一次的风灵秀根本不害怕。
洛家威打量着风灵秀,依然不言语。
“来人啊,将莫煜莫淼放了,去换解药。”皇帝最后开口。
“皇上皇上,微臣该死。”一个中年胖子步履急促的向屋内走来。他就是此次看管莫煜莫淼的典狱长侯也。
“何事匆忙。”皇帝皱眉。
“监狱无故走水,莫煜莫淼皆丧命。”侯也跪在地上,悲凉禀报。他看守不利,怎么都会被降罪,所以内心悲凉。
走水,丧命,众人皆惊。
风灵秀努力平复内心的悲怆,不让人看出端倪。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风灵秀只叹命运弄人。
而皇后听到这个消息,一下子哭起来。
众人面面相觑,皇帝脸色很不好。
“母后,你怎么啦。”洛家言看到自己母亲伤心,关切道。
“你母后因为担心贼人已死,毓王便拿不到解药。”皇帝解释。
众人称赞皇后菩萨心肠,只要风灵秀觉得皇帝的借口很蹩脚。
莫煜和皇后有过一段情,且莫淼是她亲生儿子。她怎么能不伤心。
而洛家威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也不宽慰皇后,莫不是他知道内情。风灵秀没有时间琢磨他的心思。既然事情已经成定局,那么也没必要再让洛青叶受毒之扰。
很快,洛天派了两个和莫淼莫煜身形相似的人去换解药。有风灵秀领着他们,华大夫并没有怀疑。
风灵秀自然把前因后果说过华大夫听。华大夫得知主子死了,也不难为风灵秀。既然如此,以后他就专心研究医学,了此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