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晚跌跌撞撞地往手术室里跑，里面散发着浓浓血腥的味道，她看到了她那一向威严肃穆的爷爷，奄奄一息地躺在手术台上，身上插着各种管子，维持着他最后的生命。
苏晚晚扑了过去，她想要握住爷爷的手，却又不敢动他，生怕一触碰到他，就会化作青烟消失。
“爷爷。”苏晚晚声音极低极低地唤了一声。
苏振华艰难地睁了睁眼，却也只能睁开一丝眼缝，连眼前苏晚晚的脸庞都无法看清楚，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
他对苏晚晚有满腹的怒其不争，此刻也发不出火了，“晚晚，不，不用难过……人，人老了，都有，这么一天。”
人在弥留之际，心总归是柔软的，他对她再不满，可他临死的时候，也只有她守在他的床边，只有她在为他哭泣。
“爷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身体这么差了，是我太任性了，对不起……。”
苏晚晚眼泪猛地夺眶而出，“你撑住好不好，你好起来好不好，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苏振华尽力地抬了抬手，苏晚晚连忙握住他的，感觉到那瘦骨嶙峋的手，苏晚晚的眼泪流得更加地凶了。
“晚晚，爷爷很遗憾，没有办法让苏家重新辉煌起来，我，我也不想再，再强迫你……去撑着这个摇摇欲坠的苏氏，可是有，有件事，你，你必须要答应我，必须要……要做到，不然，不然我死，都不瞑目。”
苏振华最后的一句话，语气不由加重，那浑浊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清明。
“爷爷，什么事，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会尽力，你说。”
苏振华用尽最后的力气，把他最后的心愿，在苏晚晚的耳边一字一字地说出，苏晚晚双眸猝然瞪大，然还没有等她消化完这个消息，苏振华眼睛一闭，旁边的心脏仪器已经发出了嘀的一声长响，心脏曲线图也从微弱的起伏线，慢慢变成了一条直线。
“爷爷！”苏晚晚哭喊一声，近似崩溃。
医生和护士连忙上前，苏晚晚被拉开，医生为苏振华检查后，摇头，继而看了看挂在墙壁上的钟表，然后宣布死亡时间。
护士把苏振华身上的仪器一一撤走，苏晚晚犹不相信一般，硬是扑上去，拽住医生的手，“医生，爷爷不会就这样死了的，你再做手术，你再想想办法，求求你了。”
“小姐，节哀顺变吧。”
医生安慰一句，然后推开了苏晚晚，苏晚晚眼睁睁地看着护士将那白布盖到了苏振华身上，彻底盖住他整个人，她捂住脸，哭得不能自己。
苏晚晚被推出手术室，李妈一上来就抱住她，同样哭得伤心不已，身后的苏秘书也忍不住地啜泣出声。
苏晚晚的眼泪仿佛在里面已经流干了，她怔怔抬眸，望向苏秘书，声音嘶哑至极，“爷爷说的那个话，是……是真的吗？”
苏秘书抹了一把眼泪，缓慢点头，“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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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