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断肠鱼(1 / 1)

封淡淼见三人从寝房里出来,起身急切的问道:“汝公醒了?”

甄丙点头:“汝公醒了,没什么大碍,这些日子需要好好补补身子,他现在不想见人。”

封淡松了口气,醒了就好。

尉矢傍上封淡淼的肩膀,劝道:“既然汝公没事了,我们去喝一顿怎样。”

封淡淼犹豫的看了眼寝房,想了想后点点头。“也好。”

有鱼力气慢慢恢复了些,抬起脚看见上面绑了一层厚厚的绑布,沁出了墨绿色的药汁,稍稍挪动有轻微的疼痛感。有鱼试着活动了一下脚,幸好没有废。

门外的说话声越来越远,人们统统散去,有鱼坐到梳妆台前拿起铜镜细瞅自己的勒伤。伤痕深得可怕,有鱼想起战场上那一幕就心惊肉跳,不禁竖起了一身寒毛。那刀光剑影下模糊的血肉、金戈铁马下悲壮的怒号和死神眼下逃过的宣判……有鱼眼里是无边的惶恐,吓得把铜镜扔到地上。他再也不要上战场,他要马上、立刻回到现代!

有鱼抬手看着手表,时下累积的声望值才700,不知猴年马月才能达到一百万。有鱼急迫的对着手表道:“分值最高的任务是什么?”

【滴滴:分值最高的任务是“兔死狗烹”,声望值100000。】

有鱼眼前一亮,做完“兔死狗烹”任务,就能赚到十分之一的分值,如此说来回到现代也并非遥不可及。有鱼勉强的站起身子开始行动。“我现在就去杀兔宰狗煮来吃。”

【滴滴:你误解了兔死狗烹的意思,而且在你没有完成“一统天下”、“封王称帝”等主线任务之前,无法完成“兔死狗烹”任务。】

“那岂不是还要打仗……”有鱼两眼一蒙,差点晕厥过去。“烂系统,爷不干了,分明不想让我回去,攻打黔州险些没了命,当皇帝要打的仗十指都数不过来,就算我有九条命都不够赔。”

而且帝途还非常孤独。就如此时此刻,臣子无良出去吃喝玩乐,所谓的主子卧伤在床,好不可怜。

有鱼心一横,脱下手表就扔出窗外。当皇帝横竖是死,安分在古代当个小农民兴许还能活,没什么比留着命更重要。趁尉矢他们不在,能逃则逃。至于身上的毒,有鱼尝试了五天没吃解药居然没事,说明这很可能是骗局。

床上放着自己的书包,有鱼走过去打开,看有什么是要带走的。“管理学、组织行为学、中级财会、四级英语……算了,能用的只剩下那一打内裤了。”

有鱼把内裤拿出来,在寝内搜了个遍,找到原郡守不少的私房钱和金银珠宝,他掐指算了算,够自己无忧无虑过一辈子了。有鱼把该拿的东西打包好,换上柜子里老气的衣裳,把狗皮膏药贴在脸上作伪装,特意把被褥整得像有人在睡的模样。为了保险起见,有鱼还用墨水在桌上画了一只大鸟叼走了一条鱼,他想舒晋会知道它的意思。

一切准备就绪,有鱼偷偷摸摸地走向窗户,这时鸡笼子里的锦鸡叫了起来。有鱼凑过去看,锦鸡的双目炯炯有神,好像在跟自己说话。然有鱼并没想过带它走,想了想后问道:“我养你,你会不会保护我?”

锦鸡居然会意的点了点。

“中,走起。”

有鱼把锦鸡套进小布兜里,露出它可爱的小脑袋,然后爬出窗外。

府邸的人少,偶尔走过两三个士兵。有鱼轻悄的穿过花丛来到柴房,柴房外有梯子,能架着爬出墙外。

有鱼身子虽然虚弱,但爬出去的力气还是有的。常锻炼身体,身子不矜娇。

有鱼把梯子架好,身后突然传来人声。“有贼,快抓住他。”

有鱼噌噌趴到墙上,推倒梯子纵身一跳,载倒在墙外的一匹马背上,随后摔到了地上。

有鱼连忙站起来边躲边逃,走街串巷,进了一家衣铺子换了衣裳,而后往城门走去,顺便买了一大包干粮。

城门处汝兵正在审查出入者,有鱼买通了一个樵夫,把包裹藏在马车上的木柴中,自己装作樵夫儿子顺利出了城门。有鱼买下一匹马,骑上马奔在古道上,开始了一个人的流亡之旅。

天边晚霞五彩斑斓,夕阳西下,一阵秋风吹过,意境正浓。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男人的饭席总是谈天说地,从天下大事聊到花房美姬,晃眼便过了一个时辰,星辰四起,暮色四合。

酒家的酱鸡味道不错,封淡淼有意给有鱼捎了一份,等有鱼吃饱喝足,自己也好解释一番。

三人回到有鱼房前,舒晋忽然踩到了什么差点滑倒,捡起来一看发现是有鱼手腕上戴着的东西。

房间内黑乎乎的没有点灯,静悄得出奇。封淡淼唤来一个仆人:“怎么不给汝公上灯。”

仆人答道:“房间里是有油灯的,天黑前小的来请示汝公用不用上灯,可是汝公没有回话,想是还没醒来,房门又是锁的,小的不敢打扰。”

封淡淼忽觉不妙,急忙的一脚踢开了房门进去,仆人把灯盏点燃,房间变得明晰。

看床上的人躺着好好的,封淡淼顿觉得自己多虑了,但既然进来了,便问候道:“汝公?”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封淡淼下意识觉自己的多虑是应该的。“汝公?”

尉矢干脆上前掀开了被子,却见几个枕头,大吃一惊道:“他跑了。”

封淡淼瞪大了眼睛,走上去触摸被褥,神情有些恍惚。“走远了,他身上不是有毒么。”

舒晋走到一旁的桌前,看着上面潦草的图画。“他发现了,劝我们不要去找他。”

尉矢一边搜查衣柜一边问:“你怎么知道。”

舒晋摸着桌上已干的墨迹:“他在这里画了幅图,吩咐士兵锁城,如果他出了城就难找了。”

封淡淼凑过来看桌面,百思不得其解。“老鹰抓小鱼?”

舒晋:“他是被大鸟叼来的,他想说大鸟把他带回家了。”

尉矢唤来更多的仆人审问,仆人回答说在柴房看到了贼,现在思索一番才惊觉那贼是有鱼。封淡淼骑马飞快赶到城门,问士兵是否见到脸上贴着药膏的人出了城,答案是肯定的。

封淡淼跑上城墙望向漆黑一片的古道,失落地垂下头。秋风起,俨然听到落叶扫地的声音。他不自觉蹙起眉头,道不出什么滋味,叹息一声,“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留。”

忽而他愣了愣:“我为什么要解释?”

郡府里,尉矢焦躁的来回走动,屋子里充斥着他气愤的踱步声。“是我一时大意,小滑头不可信。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我们不该把赌注押在他身上。”

舒晋倚着门口,仰头看熏黄的月色。“赌注没有押错,只是他心不在江山。”

封淡淼从城门回来,走进房间里坐下。

尉矢连忙问:“小黄毛可出了城了?”

封淡淼点点头,看向舒晋:“将士们多问我汝公是否安好,该怎么回答。”

舒晋微微垂下了头,这是他失望时的姿态。“不能实话告之,有鱼是众望所归,宁可说他战死沙场也不能说他临阵脱逃,否则一定会军心大乱。眼下要找一个模样跟有鱼相仿的人来顶替他,以假乱真,安抚军心。”

尉矢挠头:“夫人过两天就会赶到,我们骗得了将士骗不了夫人。”

舒晋:“夫人那边就实话实说,她跟我们是同一阵营的。”

尉矢不认可的摇着头,想起林稚灵那鲁莽的性子,处处维护有鱼,不见得她胸有大志。“我看夫人巴不得小黄毛解甲归田,他俩好做一对田园夫妻。”

舒晋:“并不,我看夫人的确是帝后之相,比毒/药更管用。”

封淡淼一边翻阅着有鱼的书,一边说道:“眼下汝公下落不明,纵使夫人能牵制汝公,又从何做起?”

舒晋:“私下派人去找,有鱼头上有一拙小黄毛,异于常人,容易找出。”

封淡淼不安道:“现在兵荒马乱,他跑哪去都不安全。”

尉矢:“这个我们不用担心,他机灵得很。”

两日后,林稚灵来到了黔州,听尉矢说完,气得掀翻了饭桌。

“小兔崽子老娘叫你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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