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啊,你怎么搞得嘛,你也是个男子汉啊对不对?”
沉默了半天,宝宝发现自己的切入点不对。
“爹地啊,你是不是喜欢雅臻老师呢?我也很喜欢她呢!让她做我**好不好?我能感觉到爹地一定很喜欢雅臻老师的,我来帮帮你好不好?爷爷以前说过‘大家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让我来祝你一臂之力好不好?”
“爹地啊,你这个样子不行的哦,你知道吗,我以前在幼稚园里对‘女’孩子凶巴巴的,她们都不喜欢我呢,后来我对她们温柔了一点儿,结果我告诉你啊,好多‘女’孩子都开始喜欢我了!你也是啊,要对‘女’孩子温柔一点嘛,不然的话她们不会喜欢你的,真的,‘女’孩子就是这样的……”
听到宝宝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凌暮帆哭笑不得,心情也转好了许多——这个比一般小孩成熟了许多的孩子在此之前一直让凌暮帆觉得担忧,但是现在他才发现这个孩子是上天赐给自己的宝贝,在自己最孤独无助的时候给予了自己最大的帮助,虽然没能帮他解决什么实际问题,但是确实是从心里给了许多希望,让他想要更加坚强地面对今后!
想到这里,凌暮帆忍不住想哭,眼泪流得更多了,他一辈子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自己的儿子面前流眼泪,但是却让自己觉得别样的幸福!
就在这时候,心情刚刚转好的凌暮帆感觉脸上滑溜溜的,痒痒的,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脸上滑来滑去,他连忙睁开了眼睛,顿时“啊”的大叫了一声。
宝宝愣了,推开爹地,纳闷儿地看着他——难道爹地听到了自己说的话之后醒悟了?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不是这个样子的,爹地猛然间指着面前的小哈七,它正在冲着爹地摇尾巴,一副是好的样子,但是爹地好像一点儿都不高兴,生气地指着小哈七,“真是……真是恶心死了!”
宝宝不明所以地看着爹地,“什么啊?”
“这条死狗,居然敢‘舔’|我的脸!”凌暮帆说着就抬起‘腿’来,冲着小哈七!
“住手!”宝宝一看情形不对,赶紧拦住了爹地,“你不可以打小哈七!”
凌暮帆擦着脸,“什么啊,当然要教训它了,怎么可以随便‘舔’别人的脸呢!”
“可是小哈七又没有错,雅臻老师说过,如果它没有犯错的话是不可以打它的!”
“什么没犯错啊,居然‘舔’别人的脸,难道还不算是犯错么!”
宝宝生气地看着爹地,“它只是喜欢爹地,想要帮爹地擦眼泪啊!”
凌暮帆顿时语塞,“眼泪……什么……什么眼泪啊!”
“爹地刚刚明明流眼泪了嘛,不信你看看,我肩膀上的衣服都湿掉了呢!”
“胡说八道。”凌暮帆含含糊糊死不承认,但是语气已经明显弱下来了。
宝宝被爹地这个样子逗笑了,“哈哈,爹地不好意思了!我要去把这件事情告诉爷爷!”
看到宝宝往别墅的方向跑去,凌暮帆连忙追上——要是被知道自己流了眼泪,岂不是丢人死了,自己这半辈子的英明都被毁了,“站住,小鬼!”
“我不是小鬼哦,我要是小鬼的话,爹地就是大鬼!”
父子两个说着嬉笑在一起,连小哈七也在他们的身边跑来跑去,十分高兴,直到半天过去,凌暮帆玩累了,和宝宝一起躺在沙滩上,哈七静静地趴在他们身边。
看着满天的星辰,凌暮帆平静了许多,想想看,当初自己也没想到会有这样一个宝宝,但是最后发现这是上天赠与自己最好的宝贝。
而今天,虽然将要离开野草集团,可是,塞钱失马焉知非福,说不定这对自己来说,正是一个艰难、却通往辉煌的转折点呢。
“爹地,”宝宝用手肘推了推凌暮帆,“你和哈七一点儿都不像,这样不行哦,以后你要和哈七一起住在狗屋里的。”
被儿子突然这样说,凌暮帆愣了,“凭什么?”
“刚刚不是说好了么,你去和雅臻老师道歉,不然的话你就是小狗,爹地,不可以耍赖哦,这是你答应过我的呢!”
凌暮帆不知如何反驳,支支吾吾的,“我……我又没说不去。”
“算了吧,爹地,太勉强了,我知道你不好意思说出口的。”宝宝故意用起了‘激’将法,语气中还夹杂着嘲讽的味道。
这一下‘激’怒了凌暮帆,“‘乱’说什么,我可是你爹地,我有什么不敢的!”
“是么?”宝宝挑起一边的眉‘毛’笑眯眯地看着凌暮帆,那表情好像就在说着“你根本就不敢去,胆小鬼,懦夫!”
凌暮帆气呼呼地站起身来,“你看着吧,小不点儿,我这就去!不过,你不许跟过来!”
说着,凌暮帆就往端木雅臻那边走去。
但是他始终没有想到自己却看到了自己最不想看到的那一幕……
沙滩上,吃过晚饭之后,项少龙也走了出来,凌大海看着这些孩子们一个个走出去,心里却有些‘乱’,他知道项少龙的心里已经有了端木雅臻,但是,端木雅臻这盘菜,不是项少龙能吃得下去的。
凌大海猜得没错,项少龙确实是去找端木雅臻“偶遇”的,尤其是他看到宝宝带着小哈七出去了,就想到端木雅臻一定是去找宝宝和小哈七的。
不得不说,项少龙发现小哈七成为了他和端木雅臻之间的桥梁,只要有宝宝和小哈七在,端木雅臻便很是开心的样子,自己和她也比较容易接近,两人之间的关系也越来越融洽了。
但是他在外面转了半天,没有找到端木雅臻也没看到宝宝凌天琪和小哈七,看着时候不早,恐怕她已经带着宝宝去休息了呢。
这让项少龙的心里有些惋惜的感觉,干脆去海边吹吹风好了。
想到这里,项少龙向海滩上走去,远远就看到了一个人坐在那里的背影,项少龙心中惊喜万分——那是端木雅臻。
没想到自己找了一晚上的人,却在这里误打误撞到了。
走到端木雅臻的身边,项少龙轻轻地坐下看着端木雅臻,却发现她将头偏过去,擦了擦眼泪,然后才回过头来看着自己——脸上已经勉强地装出了一副笑容来了。
这让项少龙有些不舒服,看来她还在拿自己当外人呢!想到这里,项少龙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端木雅臻故意装作愉悦的语气说着,她不想让项少龙知道自己刚刚哭过,刻意地掩藏着自己的情绪,“你的心情不好么?”
项少龙苦笑,“这应该是我来问你的话吧。”
“什么啊!”端木雅臻假装不懂项少龙的话,“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呢,我很高兴啊。”
“算了,在我面前,你还需要伪装么?”
项少龙这话一说,就让端木雅臻觉得项少龙已经认为自己和他之间的关心很近了,不由得有些不太习惯,讪讪地笑着,“我有什么可伪装的啊,我看是你想的太多啦!”
“呵呵,”项少龙无奈地笑着,虽然发出的是笑声,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笑意,“行了吧,你完全没有必要这样,你以为你的伪装会有什么效果么?你的情绪,我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完全瞒不过去的。”
端木雅臻无奈,她觉得项少龙简直是在‘逼’问自己,“好了,我已经说过了,我的情绪很好,我想是你胡思‘乱’想,而且我觉得你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完全可以控制得好自己的情绪的,我想你应该能明白。天‘色’已经不早了,我要回去休息了。”
说完,端木雅臻站起身来就准备要走,却被项少龙拉住了她的手,端木雅臻像是触电一样连忙挣脱了,“你干什么!”
“不要走。”项少龙没有看端木雅臻,他的眼睛凝视着天边的一块云朵,那片云遮蔽了不少的繁星,不知道那些被遮盖的繁星会不会为此懊悔,会不会为此而觉得不公平——因为他人的遮掩,而阻挡住了自己的光芒。
就像是被凌暮帆遮盖住了的自己一样。
被项少龙强硬地拽了回来,端木雅臻愤愤然,“项少龙,我想你是能够控制得了自己的情绪的,没错吧?”
“在我面前,”项少龙转过头来凝视着端木雅臻的眼睛,“希望你不要掩盖自己的情绪。这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事情,因为你根本遮盖不住。你的一举手一投足,我都能读得懂。”
端木雅臻听到这话,脸颊顿时通红,“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要回去了。”
但是项少龙的手却像是铁钳子一样,死死地卡住了端木雅臻的手,不肯松开,“你的情绪,能告诉我么?你的喜怒哀乐,不,你的怒气和哀怨,告诉我,让我和你一起承担。不要总是默默地自己承受了,我知道你会累,所以,我看到了会心疼,那程度并不比你自己难受要轻。”
听到项少龙说了这样的话,连端木雅臻自己都感觉诧异——不知道是他哪里牵动了自己的情绪,竟然让自己忍不住放松起来,“他……刚刚对我很凶。”
项少龙听到那个“他”字的时候,心脏隐隐‘抽’痛了一下,他知道那个“他”说的指的是凌暮帆。
端木雅臻觉得十分委屈,“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变成这个样子,自暴自弃,而且不听其他人的劝说。我知道他大概有一些困扰,但是他却不肯告诉我。也不愿意让别人来帮助他。”
“你……是在关心他是么?看到他这个样子,会很担心,对不对?”项少龙轻声问着,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连动都不敢动,他吐出每一个字的时候,心脏都在疼痛着。
“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我觉得自己好像有些控制不住。我很担心他,我害怕他会一直这样下去,我知道如果他继续这样的话,早晚有一天,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他陷入什么样的境地,和你也有关系么?”项少龙忍不住酸溜溜地问着。
这让端木雅臻沉默了,她脑袋里都想着凌暮帆,并没有注意到项少龙的醋意,“我不知道,我也没有考虑那么多,只是心里会这样想。”
项少龙苦笑,他还不知道凌暮帆是因为将要被辞去总裁的工作而烦躁不安所以才对端木雅臻发脾气,但是他已经认定了不管发生什么样的情况,凌暮帆都不能伤害端木雅臻——自己都舍不得欺负的人,怎么能被别人欺负!
“我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应该离他远一点儿,我不想被他牵动自己的情绪,我也不想再让他因为莫名其妙的事情对我凶巴巴的。”说到这里的时候,端木雅臻很委屈,觉得自己的心里很难受,好像有人在狠狠掐着自己的心脏一样,让她无法呼吸。
但是端木雅臻并不知道项少龙在听到了这些话之后,比她自己还要难受,“你这样又是何必呢。”
说这话的时候,项少龙有些怒气。
“我知道我不该这样,可是……”
项少龙粗暴地打断了端木雅臻的话,“你明明知道他就是废柴,为什么还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你知道吗?他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不会再有什么改变的,不管你为他付出多少,他也是这个样子!你又何必再为他这样呢?”
“我没有办法……”
“这有什么没有办法的!你以为你这样子就能改变他么?你忘了他对你说话的时候那种表情了么?忘了他是怎样伤害你刺痛你的吗?”
看到项少龙的表情越来越**,端木雅臻竟然感觉有点儿害怕了,“你……”
项少龙也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你记得你刚刚问我的问题么?”
“哪个问题?”
“我是否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
“嗯,怎么了?”端木雅臻纳闷儿,刚刚说的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又提起来这个问题了。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