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吸了吸鼻子,还是很不开心地点了点头,“好了啦,人家就勉强原谅你了。”
端木雅臻帮宝宝擦掉了脸上的泪珠,“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么?”
“我叫凌天琪,后来的后,知晓的晓,明天的明。”不知道为什么,端木雅臻听到这话的时候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是很熟悉的名字一样,心里不觉有些酸楚的感受。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确实不早了,再加上白天已经疲乏了一天,端木雅臻本来就很累了,想要早早休息的,现在被这个小家伙‘弄’得已经很迟,另外一方面,他这么晚不回家的话,家里人一定会很担心,想到这里,端木雅臻对凌天琪说着,“已经不早了,我是送你回家好不好?”
“不要!”凌天琪不假思索地拒绝了。
“可是,你爹地会很担心你的呀!”
“才不会呢!”凌天琪嘟着嘴说着,“他每天都在忙啊忙啊的,哪里有时间来管我!”
“不要这样说嘛,刚刚我们不是说的好好的么,你要理解爹地,他这样做也都是为了你呀,你要听我的话哦,让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我说了不要就是不要,我还在生气呢。”凌天琪一边说着,一边干脆把头扭了过去。
端木雅臻不知道该怎样劝解这个执拗的孩子,这个看起来不过五六岁的宝宝,居然比一个大人还要固执许多,她自问自己也见过不少问题宝宝,但是从来没有这样固执的。
就趁这个时候,宝宝打量着端木雅臻的公寓,简单的铺陈,贴着墙边放着的*铺上铺着样式简单的*单,书桌就贴在窗前,上面摆放着几本书,窗子打开着,微微有风吹进来,吹拂着淡蓝‘色’的窗帘。
这所公寓虽然很小,但是干净整洁,让宝宝很是喜欢,和家里**的房间相比,没有红木家具,没有真皮沙发和水晶吊灯,却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亲切感觉。
宝宝喜欢上了这里,和那个奢华但是冷菲菲的家相比,他简直爱上了这里。
一明确了自己的感觉,宝宝扭过头来看着端木雅臻,“我要住在这里!”
“什么?”端木雅臻大叫了一声,非常吃惊,顿时就直摇头,“不行!”
“为什么不行?”凌天琪也在生气,瞪大了眼睛和端木雅臻对视着。
“没有什么为什么,这里是我的家,我不能让你住在这里。”
对于在义工服务所工作的端木雅臻来说,收留一个小孩子,其实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儿,因为她每天都在为孤儿们工作着,已经习惯了和小孩子在一起相处了。
但是,在端木雅臻心里就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她不能收留这个孩子,她并不讨厌凌天琪,可是就是对他心有抵触。
“如果……”凌天琪立马冲到了厨房里面,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在端木雅臻眼前挥着,“如果你不让我住在这里的话,我立马就自杀!到时候警察来了你肯定说不清楚!”
端木雅臻有些无奈,“你这又是何必呢,我肯定是要送走你的。”
“就算你把我赶出去,我也要自杀在你家‘门’口,到时候我爹地肯定会找你的麻烦,总之你必须让我住在这里!”
“算了算了,”端木雅臻无可奈何地摆摆手,连她自己都惊讶自己怎么被这个几岁的孩子给吃得死死的,“那你留下来好了。”
答应的同时,端木雅臻顿感头痛,这个小鬼实在是太难缠了,但是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先让他住下来,然后再想办法从他嘴里套出点消息来,到时候和他的家人联系,直接让他的家人来接他,这样的话就算是有什么问题,也和自己没关系了。
说完之后,端木雅臻看时间不早了,就从壁橱里拿出了被褥来,给凌天琪准备*铺。
一看到端木雅臻在沙发上铺着被子,凌天琪愣了,“你这是干嘛?”
“准备一下让你睡觉啊,时间不早了,你也该睡了么。”
“什么!”凌天琪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你的意思是让我睡在沙发上!”
端木雅臻回头看到惊异的凌天琪,有点儿纳闷儿,“怎么了?如果不睡沙发的话,你打算睡哪里呢。”
看到端木雅臻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凌天琪非常不爽,“你开什么玩笑!怎么能让我睡在沙发上呢!实在是太过分了吧!”
“那你想睡在哪里?”端木雅臻也有些不耐烦了,转过头来,双手叉腰看着凌天琪。
“我当然是要睡在*上的!”
“你开什么玩笑?你睡在*上的话,要我睡在哪里?”
凌天琪不屑地看着端木雅臻,“你嘛,睡在沙发上就可以了呀,反正不是已经铺好了*么。”
“喂,你搞清楚状况好不好?这里是我家,你竟然让我睡在沙发上?你是客人不是么?”
“正因为我是客人,所以应该让我睡在*上的吧,你就是这样待客的?”
“你不用和我讲那些待客之道的,我是个‘女’人,怎么能让你随便睡在我的*上。”端木雅臻干脆叉着腰看着凌天琪,坚决不肯做出让步来。
凌天琪也非常坚决,“反正我不管,我必须要睡在*上,至于你,想睡在哪里就睡在哪里,随便你!”
两个人争吵了半天,端木雅臻感觉太阳‘穴’有些隐隐作痛,她‘揉’了‘揉’之后看着凌天琪,说了这么久也没有个结果,她已经懒得和凌天琪争论什么了,“好了好了,我最后说一遍,我是要睡在*上的,如果你非要执意睡在*上的话,我也没办法!”
“那我和你一起睡在*上!一人睡一半,总之我是不肯睡在沙发上的!”
看来也只有这个样子了,端木雅臻无奈地摆摆手,这个小鬼还真是难缠,看来要赶紧想办法让他回去才行。
想到凌天琪直到现在还没有吃东西,虽然刚刚他还在骂自己做的东西不好吃,但是端木雅臻还是有些担心他,哎,要怪的话,也只能怪自己心太软了。
一想到这里,端木雅臻站起身来,到厨房里再去给凌天琪准备吃的东西了。
脑子里一直想着要怎么把这个小鬼搞定,‘弄’得端木雅臻有些心神不宁的,谁知道一不小心居然切到了手,血一下流了出来,伤口还蛮深的,滴到了切菜板上。
从她进了厨房就一直在监视她煮东西的凌天琪一下就看到了端木雅臻的伤口,已经许久不曾关心过别人的凌天琪突然跑进了房间里,他在下意识地为端木雅臻担心,想到自己刚刚在茶几下面看到了医‘药’箱,凌天琪跑到客厅帮端木雅臻拿了创可贴出来。
虽然个子不够高,但是凌天琪还是踮起脚来,故意将创可贴扔到了端木雅臻面前,“给你。”
原来这个固执又冷菲菲的小鬼还是会关心别人的,想到这里,端木雅臻觉得他还不算太无‘药’可救,心里充斥着一阵阵暖意,“谢谢你了。”
“哼,真是懒得管你啊,笨得要死,切个菜都会切到手指!”
端木雅臻贴创可贴的动作,一下停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阵怒气无法抑制,她冷冷地看着凌天琪,竟然有些伤感的感觉,“你走吧。”
“什么?”凌天琪本来还在为自己刚刚说过的话和做过的事情洋洋得意呢,没想到端木雅臻竟然对自己说了这样的话,“你什么意思?我给你拿了创可贴,你还……!”
“走,去穿外套,我送你回家。”端木雅臻冷菲菲地说着,非常干脆,一点儿挽回的余地都没有。
凌天琪看到她的表情,心里也紧张了起来,“你说什么,你刚刚明明答应过我,让我住在这里的!”
“那只是刚刚,我现在改主意了。”看着望着自己的凌天琪的眼神,端木雅臻非常惊讶自己竟然可以这样决绝。
“你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不用和我说那些了,我已经决定了要把你送回去了。”
“我不要回家!说什么都不要回去!”
“没关系,我可以送你去警察局,到时候让警察看怎么处理你,如果你开心的话可以住在警察局里。”
“不行!你不能这样做!”
“你说错了,我觉得我不能做的事情是让你留在这里的,还是那句话,你的家人会很担心你的。”
“你放心好了啦,不会的!”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你爹地,忙归忙,关心归关心,懂么?”
“不会的,我告诉爹地说我是在幼稚园的小朋友家里住的,你放心好了,他们知道我晚上不会回去。而且我爹地答应了让我住在小朋友的家里了。”
看到端木雅臻半信半疑地看着自己,凌天琪非常紧张,他害怕自己的谎言被戳穿了——他根本就没有和家里人打过招呼。
或者说从小孩子的角度来说,他就是希望家里人能够关心自己吧,就是这样,所以才故意做出了离家出走这种事情。
“真的么?”端木雅臻还是有点儿不敢相信,毕竟凌天琪从进来了到现在从来没有提起过自己和家里人说了是去小朋友家里住。
“当然是真的了,不信你看,”凌天琪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了一沓子钞票来,“这是我走的时候,我爹地给我的,他说让我和小朋友玩开心点儿。”
端木雅臻这才有些相信了他的话,毕竟那些现金不是个小数目,对于一般的小孩子来说,是拿不到那么多钱的,家长也不会给那么多,所以她暂且相信了凌天琪的话。
但是就算是这样,她心里也已经打定了主意——明天一早,无论如何都要将凌天琪送到警察局去,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小小的公寓里暂时平静了下来,但是另一个地方却么有这么平静了。
凌暮帆刚刚结束了一个会议,让秘书整理好资料之后,电话突然响了。
“少爷!”
是管家的声音,有些惊慌失措的感觉,凌暮帆有点儿不高兴,这些人都在凌家这么多年了,今天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居然这么慌慌张张的,真是不冷静,“出什么事儿了?”
“出了大事儿了,小少爷不见了!”
“你说什么!”
凌暮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无法接受凌天琪失踪了的事实,虽然之前也有过担忧——凌暮帆毕竟身份显赫,不说自己的竞争对手了,不少不法的人都在盯着他的儿子,想要绑架凌天琪要求赎金的苍蝇不在少数,虽然以前凌暮帆很少担心自己那个智商超群的儿子,但是现在不同了,凌天琪简直变了一个人,这让凌暮帆很是担忧。
管家非常紧张,几乎语无伦次了,凌暮帆摇摇头,“你先别说那些不着边际的事情了,我现在马上就回去!”
凌暮帆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他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家,离开公司的时候,被李民秀拦住了。
虽然已经是很讨厌凌暮帆了,但是李民秀想想看,毕竟和他有着那么多年的‘交’情,他很少看到凌暮帆这样惊慌的样子,眉头皱紧了,所以还是关心着他,“你这个样子……出什么事情了?”
“宝宝不见了。”
虽然凌暮帆的语调很平稳,但是李民秀还是大吃一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是怎么失踪的?”
“现在我也不清楚具体的情况,我现在没时间在这里和你说这些了,我得赶快回家去!”
“你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凌家的仆人们都站在客厅里低头咬着耳朵,管家有些恼怒,“别叽叽喳喳的了,都什么时候,还看不出来情况么!”
仆人们立刻不吭声了,他们看着管家,平时一向沉着冷静的管家也表现出了难得一见的恼怒,非常紧张的样子,大家也不由得被他的情绪给感染了,一个个都不敢说话了,静静地站在那里,连太大的呼吸声音都不敢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