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人走在去往走廊尽头洗手间的路上,整个走廊里除了我的脚步声再也听不见别的声音了,为了给自己壮胆子,我边走边喝着歌,哼着哼着忽然觉得我所哼的歌竟然听起来那么的耳熟,没错,我现在所哼的歌就是崔莺莺平时站在窗前所哼的那首小曲。
哼起了小曲,让我不得不想起了崔莺莺,已经有好几天没有看见她了,也不知道她跑到哪儿去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在我的房间里,此时此刻是不是正站在那扇窗前哼着我刚刚哼着的那首小曲。
在脸上打上了洗面乳闭着眼睛不断的揉搓着,忽然听到耳边传来一阵的风声,那风吹过的同时,我感觉到了一阵寒意,身体也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我忙用清水将脸上的洗面乳洗掉,一边的擦拭着脸上的水一边的四下张望着,洗手间里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靠着一边的窗户也是关着的,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射在了洗手间的地上。
那扇窗户并没有开,我不知道刚刚的那阵风是从哪里刮过来的,只感觉有一种莫名的压力在压着我的心口,竟然我呼吸变的急促了起来。
“叮铃铃铃…………”
一阵清脆的铃声在走廊里响起……
听到铃声我的心咯噔一下,我不知道这么晚了是谁在摇着铃铛,但是我发觉那铃铛的声音似乎能够刺透我的心灵一般,使得我的心灵深处的那片汪洋也随着这铃声一起起起伏伏。
我慢慢的来到了洗手间的门口向外望去,只见空荡荡的走廊里并排的走着一黑一白两个奇怪的人,他们带着高高的帽子,一条鲜红的舌头从他们的口中伸出一只耸拉道胸口,一双双泛着幽光的眼睛透着一股死亡的气息。
一个奇怪的铃铛在那白色衣服的手中不断的摇曳着,一个脸色惨白的女人耸拉着脑袋一步步的跟在后面,她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的表情,一双无神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的地面。
我忽然觉得那一黑一白两个人那么的眼熟,我好像是在电影里边见过,没错,他们不是人,他们是地府的鬼差,他们是令所有鬼魂闻风丧胆的黑白无常,他们是谢必安和范无救。
认出了他们两个之后我的心猛地震了一下,以至于我手里拿着的那些洗漱用品也全都掉在了地上,于此同时我发现那黑白无常竟然就在这个时候忽然间就停了下来,他们两个那幽幽的目光全都齐刷刷的朝我这边望了过来。
我愣住了,我看见他们已经慢慢的向我飘了过来,此时此刻我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是上前去跟他们说一声对不起呢,还是不管地上的东西直接就跑回病房离去。
慢慢的他们两个已经来到了我的眼前,等着一双双骇人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看,此时的我竟然有些崩溃了,我想要大叫,但是那样的话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情急之下我慢慢的蹲下了身子,伸出了双手在地上不断的摸索着,我希望让他们觉得我就是一个瞎子,这样的话他们就不会继续的盯着我了。
见我竟然真的就看不见他们,他们开始转身继续的朝着走廊的尽头走去……
慢慢的他们终于是走远了,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消失了,但是我依然是不敢放松警惕,依旧是装着瞎子在地上不断的摸索着,因为我能感觉到他们还在时不时的回过头来看着我。
忽然!我感觉我的一只手上传来了一阵的温暖,我猛的低头看去只见一只大手正摸在我的一只手上,抬头望去竟然是那个医生!
只见他此时正一脸坏笑的对我说道“小雪啊,这么晚了这么还没睡啊,这小手可真凉啊。”
说话间那个医生的手开始在我的手上不断的揉搓了起来,我本能的将手收了回来对那个医生说道:“我是来洗脸的,我现在洗完了我要走了。”
说完我把地上的东西连忙的捡了起来就准备回病房去,但是我的一只脚还没等着迈出去呢,那个医生竟然一把就从我的身后将我给抱住了,粗重的呼吸在我的耳边一下一下的刺激着我的脖子和耳朵。
我开始拼命的挣扎了起来,一边挣扎我一边的轻声喊着:“放手……医生……不要这样,你再这样的话我可要喊了……”
显然我这么说还是挺管用的,医生随即的松开了我,但是他的脸上却一丝害怕的表情都没有,依旧是一脸的坏笑在看着我,他笑着开口对我说道:“小雪啊,有间事情叔叔我忘记告诉你了,那就是当天你爷爷穿着的那件带血的衣服我并没有销毁,要是我将那衣服交到警察的手中,你猜你爷爷会不会被抓起来呢?只要你乖乖的听叔叔的话,我保证不会将那衣服交出去的,你看怎么样啊?”
当时我的心就是一凉,果然眼前的这个医生是在骗我,而此时此刻我也已经清楚的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因为他的一只手开山在我的脸上上下的滑动了起来。
我本能的再次挥手将他的那只手从我的脸上打掉,我的指甲不轻易间把他的额头划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鲜红的血液立刻就从那伤口中流了出来。
医生伸手摸了一下直接的额头,随后变的狂躁了起来,原本的一张和蔼可亲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狰狞恐怖的表情。
我伸出了双手朝我扑了过来,显然是想将我强行的扑到在地,可也就在他的双手要看着就要抓到我身体的时候,他的动作竟然戛然而止了,就仿佛是被点了穴道一样,站在原地不动了。
他真的不动了吗,不,他只是停止了抓我的动作,他的双腿以至于全身却在不住的颤抖着,他的脸色此时已经变的惨白了起来,一张嘴张的老大,一双眼睛更是死死的盯着我的身后。
“鬼!鬼呀!!”
一声大叫了一声便双眼一翻倒在了地上,同时口中涌出了大量的白沫,此时我似乎是已经知道那个医生刚刚看到了什么,因为我的整个后背此刻都是冰凉冰凉的,这种感觉分明就是有着不止一双的眼睛在你身后死死的盯着你看呢。
我站在原地紧闭着双眼一动也不敢动,也不知道是站了有多久,身后的那股子寒意竟然慢慢的消失了,我壯着胆子转过头去,身后已经再次变的空空荡荡的了。
我顾不得那个医生到底是怎么样了,拿起我的东西转身就快速的跑回了病房当中,回到病房中后,我放慢了脚步,我怕脚下的声音太大了怕把爷爷给吵醒,然而也就在我走进病房的那一刻,爷爷他老人家已经醒了。
爷爷问我这么晚了干什么去了,我跟爷爷说我去洗脸去了,也就在我回答的时候,走廊里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和呼喊声,爷爷问我外面是怎么了,我摇着头说不知道,随后便躺在了床上。
我真的不知道吗,其实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外面嘈杂的声音一定是发现了那个口吐白沫倒在地上的一声,一定是发现躺在某个病房中的某个女人已经停止了呼吸。
第二天一大早,我准备去上班的时候,一个医生走进了病房替爷爷检查病情,爷爷很是不解的问着那个医生,说平时不都是那个医生照看自己的吗,怎么今天换做了你了呢。
从那个医生的口中得知,之前的那个医生昨晚值夜班的时候中风倒在了洗手间里,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病人了,就躺在隔壁的病房里。
我来到了隔壁病房的门前,门是打开着的,病房里只有一张床,那个医生就躺在那张床上,他虽然是躺在床上的,但是他的身体确实奇怪的弓着的,两只手弯弯曲曲的向前伸着好像是要抓什么东西,他想要抓什么东西我是最清楚的。
虽然他的身体已经动不了了,但是他的一双眼睛还在不断的转动着,显然他是看到了站在病房门口的我,他的口中发出了呃呃的声音。
此时此刻我竟然笑了,难道说这就是威胁别人的下场吗。
这种奇怪的笑容我一直保持到了公司,大家看到我竟然这么开心全都问我是怎么了,是不是爷爷的身体已经好了。
当她们问道爷爷病情的时候,我脸上的笑容也随即的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惆怅。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爷爷的身体也好的已经差不多了,今天就是爷爷出院的日子了,对于爷爷的康复我很高兴,是打心眼儿里的高兴,同时我也十分的担心,那种担心同样的也来自我心底的最深处。
马义看出了我的担心,他将几张黄符分别的贴在了我家所有的门窗之上,说是这样的话崔莺莺就是想进来也进不来的,并且告诉我一旦发现了崔莺莺的话要尽快的通知他,他好过来将这个害人性命的女鬼打入万劫不复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