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嗷,笺尺把这章修改了N遍,还是不满意啊不满意~~
觉得木有写出笺尺想要的感觉~~
唔,笺尺水平有限,各位菇凉凑合着看看吧……泪目……
菇凉们,潜水有害~~出来冒泡,打滚卖萌求留言~~喜欢的话就收藏一下吧~~
新文需鼓励~~颜墨夷这么一摔,四人行显然是不成了。
叶鸳雏是陪着颜昭仪一起来御花园的,如今昭仪受伤,叶鸳雏自然也有义务送颜昭仪回她的重华宫。
在心爱的人面前出这种丑,颜墨夷的心显然是悲愤难当的。老毛病也没犯,头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麻烦也不找了,腿脚利索的便由着叶鸳雏扶着出了御花园。
颜墨夷是真的不小心,还是被别人绊了脚,只怕只有颜墨夷自个最清楚。
完成任务后,叶鸳雏刚带着晴曦在清华阁坐定,便见王嬷嬷脸色焦急地匆匆走了进来。
“主子,淑妃娘娘受伤了。”
叶鸳雏一惊,刚端上手的茶便往桌上重重一放:“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王嬷嬷定了定神,喘了一口气后,才缓缓说道:“听说皇上带着叶小仪往‘雨墨长廊’那边去品茗,不知怎么的在那边碰见了淑妃和庄妃娘娘,正说着话,皇上头顶上的一顶七盏灯就要砸下来,幸亏淑妃娘娘见机快,推开了皇上。”
王嬷嬷一说完,叶鸳雏要起榻的动作便是一缓:“那淑妃现在如何?”
“听说灯砸在了淑妃娘娘的背上,当场还见了血。现在太医们都聚在掬芳宫呢!皇上也守在淑妃娘娘旁边”,王嬷嬷上前几步,抬眼看着叶鸳雏,“淑妃娘娘喜静,连庄妃和叶小仪都被请了出去,皇上也下旨说让各宫明儿个再来探望。”
王嬷嬷说完,安静的退到了一旁。
叶鸳雏点了点头,拿起晴曦刚绣好的团扇面看了看,低垂的眉目间看不出什么神色。
一时无话,几人之间俱是静寂。
“雨墨长廊”为庆元帝的文睿皇后所建,传言文睿皇后素有才名,最喜诗画,遂在禁宫以南专设长廊,与湖中雅室相接。室中多有名人字画,闲暇之余皇后便会邀请诸位妃嫔共同欣赏品鉴。
传至如今,虽然雅室中早已没有了字画,但还是不失为一个赏景好去处,因此,宫中也常常使专人看护修缮“雨墨长廊”。
过了半晌,叶鸳雏才开了口:“在侯府时,便听闻娘娘尤擅琵琶筝曲,最不喜文墨字画,连女工针缁也是草草而过”,说着,嘴角便是一勾,“听说娘娘进宫以来,后宫皆知娘娘最是喜静,也是不大喜欢闲逛游玩的。”
语声清淡,连脸上也是平淡无波的很,但偏偏这样的平静淡然,令得人尤为不安。
王嬷嬷想了想,才上前说道:“皇上和几位妃嫔在御花园的事情,不知怎么被走漏到后宫。好几位妃嫔都往御花园去了,许是淑妃娘娘并不是去游玩,而是想见皇上了?”
叶鸳雏笑了笑,嘴角的锐利一闪而过,却是没有回答王嬷嬷的话。
淑妃此次救了圣驾,只怕是原本便隆宠的恩眷会更加浓厚吧。
果然,皇上第二日便下了圣旨,赐淑妃封号为“暄”,虽没有进封位分,却是隐隐有了和丽妃并驾齐驱的趋势。
圣旨下来的时候,掬芳宫里正坐了一堆来探望淑妃的妃嫔,一群女人内心都快狰狞得扭曲,却还要抽搐着挤出笑脸。
后宫女人的尊荣,来的简单,去得也容易。显示你地位的也许只是一个轻飘飘的字、一套华丽的衣裙和几次特别的恩宠;拉你下台,也可以只因为几句流言中伤、一次污蔑陷害或是帝王的无辜牵连。
暄妃娘娘恩宠的余热还没过,是非却已经接踵而至。
像是为了应和后宫诡谲寂静的氛围,前几天还暖融融的天气,今儿个便是阴雨绵绵,远远望去,红墙黄瓦的宫殿若隐若现,显得几分凄迷。
踏进清芷宫时,偌大的宫殿里有着低低的窃窃私语声,柳贵姬柳暮延的眼眶还是红红的,身边几个临近的妃嫔正对她低声劝慰着。
任谁的贴身宫女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只怕谁的心里都不好受。
叶鸳雏进来时,四面八方便投来了各色的眼光,有幸灾乐祸、看好戏的,也有漠不关心、淡然处之的。
柳贵姬的贴身宫女环配掉进井里死了,证据却直指掬芳宫,怎么能不让后宫的女人擦亮了眼睛、伸长了脖子跃跃欲试?如果不是碍于礼法,只怕后宫马上就要鞭炮齐鸣,锣鼓喧天了。
柳贵姬身边的大宫女环配身中数刀,惨死井中。掬芳宫里的太监小明子畏罪自杀,房里留下昭告罪行的遗书一封,属于环配的贵重物品若干。
怎么看,都是一出“抢劫杀人”的刑事案件特征。
如今,三妃聚首,协理章程,丽妃更是不怀好意,就算不能给暄妃安一个教唆杀人的罪名,只怕一个“御下不严,德行有亏”的名声是跑不了了。
后宫阴私众多,能在后宫生存下来的女人,哪个人手上没沾染上一点人命官司?但人要脸树要皮,妃嫔们在内哪怕斗得扯破脸皮、个顶个的当泼妇,在外却是分外爱惜身上的羽毛,要维持皇家女子端庄优雅的气度。
这“德行有亏”的罪名只要一被安上,暄妃不死也要脱层皮。
叶鸳雏还没坐下多久,暄妃娘娘身边的折枝便匆匆赶了过来,人还没站稳,已是急急地开了口:“启禀各位娘娘,小明子的死只怕另有隐情。”
此话一出,上首的丽妃便首先哼笑了一声:“哪里来的奴才,还懂不懂规矩了?清芷宫是你闯得的?”声音虽轻,却是威严阴冷,凤眼微眯,凛冽锋利。
折枝只觉得身上一紧,双腿一颤,冷汗便流了下来。
宜妃淡漠的瞥了一眼后,移开了视线,一副万事不沾身的模样。庄妃面露豫色,看了看丽妃后,终是缓缓说道:“暄妃派了折枝姑娘前来,另有隐情也是未可知的。听听也无妨。”
声音轻软,语带商榷。
丽妃闻言,对着庄妃便是一声嗤笑,但还是将浑身气势一收,算是默认了庄妃的话。
折枝缓了缓气,朝庄妃感激的笑了笑后,便又是深深一福:“娘娘前几日颇有兴致,听说底下几个小太监会玩杂耍,便都叫了进来凑趣。小明子就在其中”,顿了顿,折枝从袖中掏出一张纸,“小明子识字,娘娘觉得有趣,便让他写了几个字来瞧瞧,今儿个出了事,娘娘才想起这茬,便让奴婢把这纸带了过来。”
折枝又朝着上首的柳贵姬看了看:“当时皇上和柳贵姬也在旁边,柳贵姬还夸了小明子的字写得好。”
折枝的话一说完,殿内的气氛便是陡然一变,连三妃也一齐朝着柳暮延看去。
柳贵姬皱了皱眉,想了一会后,慢慢的点了点头:“确实有这件事,当时本宫和皇上都在。”
把折枝带来的纸张和遗书上的字迹一对比,上首的三妃相互望了望,便俱是沉默。
底下几个妃嫔沉不住气,已经相互打望着猜测起来,偌大的宫殿里一片嗡嗡声。
遗书有假,宫里一下子便出现两条冤死的人命,不管幕后之人是谁,叶鸳雏都只能感叹那个人的手笔和胆量。
“暄妃娘娘到”
听见太监唱名,刚才还嗡嗡作响的清芷宫刹那间便是一静。暄妃受伤静养的事后宫皆知,如今暄妃亲自前来,只怕也是坐不住了。
殿中的人在看到跟在暄妃身后的张泰张公公时,眼神更是闪了闪。
好么,兵分两路,一路派心腹出示证据,一路“直捣黄龙”,求人保驾护航了。
许是因着受伤,叶梓归原本娇媚怡人的脸有些苍白,淡妆素裹下,有种引人怜惜的单薄。
看折枝把暄妃扶上上首的座椅后,张泰才开了口:“皇上正在翔銮阁面见几位大臣,不能前来,特令咱家先过来看着”,甩了甩拂尘,微躬着身子,脸上满是笑意,“皇上说了,后宫的事由四妃全权打理,皇上很放心。”
说着,便领着两个小太监站在了暄妃旁边。
莫说丽妃脸色难看之极,便是庄妃和宜妃,也颇有不自在。
皇上这是摆明了相信暄妃,要为暄妃撑腰了。
不一会儿,宜妃身边的绘琴便匆匆走了进来,在宜妃身边耳语了几句后,宜妃便是脸色一变。
“妹妹这是怎么了?”
庄妃和宜妃的位子隔得近,第一个便发现了宜妃的不对劲。
宜妃稳了稳神后,才说道:“出去打捞的人在井里发现了一把匕首,仵作已经验过了,说是和那个宫女身上的伤口一模一样。”
宜妃向绘琴稍一示意,绘琴点了点头,从殿外领进一个小太监,檀木的托盘上,一把小巧精致的匕首正陈列其间。
匕首刀柄缀以璎珞,镶嵌了几颗红红的玛瑙。刀背微厚,呈流线型稍稍上扬,刀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一直蔓延至刀尖。整个匕首做工细致精湛、小巧华丽。
若不是这把匕首出现的场合不对,只怕在场的很多妃嫔都要拿在手上把玩欣赏一番。
叶鸳雏抚了抚袖口,微挑眼角,“这把匕首,倒新奇别致的紧”,说着,对着上首的暄妃便是一笑,“以前妾最喜新奇的物事,对番外来的东西都欢喜的紧,妾瞧着,这把匕首,倒有点漠北的样式。”
暄妃也往匕首上瞧了两眼后,才微微点了点头,眼中精光一闪:“确实是漠北样式,听说漠北贵女最喜以此作为配饰。”
上官将军做过漠北都统,这在大历王朝并不是什么秘密。
叶梓归的话音一落,庄妃和宜妃却是已经睁大了双眼,扫向了一旁的丽妃。
虞贵人用宫帕捂着嘴,惊恐的往匕首上扫了一眼后,便是一声娇唤:“这把匕首,妾像在瑶华宫见到过……”,说着,便好似说错了话一般,在满殿的寂静中,瑟缩着低下了头。
张泰把匕首拿出来看了看,眼神往丽妃那儿一溜。
上官延陵脸色通红,狠狠的瞪了一眼身边的两个宫女后,才说道:“父亲在前几年定制了几把一模一样的匕首给本宫,本宫早已经把匕首赐给了几个近旁服侍的人,”丽妃说完,右手便往着桌上重重一拍,震得茶盏咔擦一响:“若是本宫的人做了此等有伤天理的事,本宫甘愿受罚。”
语调阴冷森森,带着果决。
丽妃尚武,尚在闺阁中时,便常令侍女配备刀剑。她把这些匕首赐给宫女,倒是可以理解。
张泰脸色肃了肃,朝着丽妃拱拱手后,微一示意,身后的两个小太监便转身走了出去。
如今只要查出丽妃身边是谁少了匕首,便可以给柳贵姬一个交代了。
清芷宫中的气氛很是沉凝,还没等两个小太监回转,丽妃身边的姻璇便是腿一软,一张脸凄惨煞白,冷汗遍布,唇一抖,一缕鲜血溢出,便栽倒在地,已经是气息全无了。
张泰一声叹息,也不用等小太监的回复了,挥了挥手,两个粗使太监便拖着姻璇的尸体下去了。
@@@@
宜妃林鹤卿离去前对着叶梓归便是哂然一笑:“宫里果然不是西风压倒了东风,便是东风压倒了西风。”
待得出了清芷宫后,庄妃身边的袅娜才心有戚戚焉的说道:“丽妃娘娘身边的奴才怎么能做这种事呢?”
方曼殊瞥了她一眼,嘴角一扬,绽放出一抹温婉自敛的笑:“谁会傻得杀人后,还把自己的贴身物件留在那儿?不过是一场狗咬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