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熊如同一座铁塔一般,摇摇晃晃走了过来,浑身的残暴之气,像是一堵压得人喘不过气的高墙。
笨丫一咬牙,掷出了阎子路临别所赠的飞剑符。
嗖——咔嚓!
只见飞剑符陡然亮了起来,瞬间变大,迎头向着那巨熊劈去,便如同切豆腐一般,将这洞窟内的霸主瞬间劈为两半。
血和肚肠爆出,剧烈的血腥味充斥着偌大的洞窟。
笨丫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她从未想过这小小的飞剑符威力如此巨大!
愣了半晌,她心疼万分:可惜了,这符只能用一次。
飞剑符斩掉巨熊后,裂为两半掉在地上,失去了光泽。
嗖!
突然,从她袖中飚射出一道乌光,在空中化为黑蛟盘旋几圈后,缓缓落到地面。
啪!
蛟尾一下子甩了过来,将她缠住,送到了黑蛟硕大的脑袋前。
这庞然大物比巨熊还要可怕!
笨丫声音发颤地说道:“我,我救了你,还帮你躲过了阎子路,你,你不能恩将仇报……”
墨倾蚺刚从入定中醒来,惊喜地发现没有化全的蛇尾已然化为蛟尾,不由暗自感慨:“从这小丫头体内置换出的精纯灵气果然了得,妖力又上了一个台阶!”
一月不曾进食,他倍觉饥饿,环顾了一下四周,竟有现成的十几头猛兽,顿时大喜。
“唰!”
他将小丫头放到一边,张开大嘴,将洞窟中大大小小的猛兽全部吞入腹中,打了个很响亮的饱嗝。
笨丫被吓呆了,半晌回过神来,转身没命地往石壁上攀爬。
啪!
可惜她没爬几米,就被蛟尾卷到了黑蛟的大嘴前。
“救命啊!救命啊!不要吃我!”笨丫崩溃了,她还不够这怪物塞牙缝。
“闭嘴!”黑蛟眸光一紧,颇有些不耐地威胁道:“你乖乖听话,本殿是不会吃你的,日后我还会寄住在你身上,为了省却一些麻烦,从今日起,你就成为本殿的婢女吧!”
笨丫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婢,婢女!”
“怎么,不愿意?”黑蛟把头一昂,颇为自傲地说道:“能成为本殿的婢女,你应该感到幸运,不知道多少小妖想成为本殿的奴仆都没有这个资格,本殿看你还有些用处的份上,就破格录取吧!”
破格录取!
笨丫表情很抽搐,谁会乐意给一头怪物充当奴婢的,这家伙还真自信!
当然这话是不敢说得,好歹现在保住了性命,笨丫可不敢得罪它,还得违心地道谢道:“多谢黑蛟大人收笨丫为仆!”
“不要叫黑蛟大人,要叫殿下!”黑蛟人模人样地昂了昂头说道。
笨丫扫了一眼高高的石壁,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她小心翼翼地恳求道:“殿下,咱们被困在这里了,您能带我出去吗?”
“这里如何能困住本殿,走吧!”黑蛟倒也爽快,将她放到了自己背上,说道:“本殿还得去黑龙潭一趟,你坐稳了。”
“多谢殿下!”笨丫抱紧蛟身,心里暗暗祈祷先前那黑衣怪不要回来。
要是回来撞见,那家伙和黑蛟还不知道谁更厉害?万一黑蛟不敌,落入那黑衣怪手中,只怕自己永远出不来洞窟。
昂——
黑蛟嘶吼一声,载着笨丫腾空而起,循着灌入洞穴中的冷风方向,七拐八扭,钻出了洞穴。
出了洞穴,笨丫才发现这处洞窟原来在半山崖上,这里极目望去,黑水潭就在右前方十几里外。
嗖嗖!
黑蛟飞行速度奇快,眨眼之间便带着她来到了黑水潭上空,落到了草地上。
原来黑蛟所说的黑龙潭就是黑水潭,笨丫左右看了看,浮在黑水上那层大蛇的血已经没有了,兽鸣鸾也没有踪影,十分荒凉。
哗啦!
黑蛟命笨丫在潭边等着,自己一头扎入了黑水中,不见了踪影。
此刻,一双眼睛正惊恐地注视着这里的一切,两米范围内的灌木都因为它的哆嗦而轻微地抖动。
躲在这里的不是别人,正是兽鸣鸾。
它这一个月来提心吊胆地躲着笨丫,就怕殿下知道老爷子被害,迁怒自己。
可这事终究躲不过,它心里暗衬该怎么避开这祸事才好?
它的目光落到笨丫身上,顿时狠下心来,打定了主意。
轰!
黑蛟突然从水潭里冲了出来,震耳欲聋地嘶吼了一声,大地仿佛都在颤栗。
笨丫吓得捂住耳朵蹲在了地上,心里暗恼这家伙动不动就嘶吼,差点把她耳膜给震破了。
“小鸾,出来!”
黑蛟落到草滩上,昂头冲着密林深处的灌木丛呵令道。
扑棱棱!
兽鸣鸾跌跌撞撞地飞了过来,完全不复当初羽毛艳丽,精神十足的样子,看上去羽毛耷拉着,毫无光泽,精神状态看起来十分恍惚。
“咦,你咋搞成这样了?”笨丫惊愕地问道。
兽鸣鸾没顾上搭理笨丫,惊慌失措地飞到黑蛟面前,战战兢兢地行礼道:“小鸾,参,参见殿下!”
“老爷子呢?”黑蛟眼睛血红,语气有种暴风雨前的宁静,压抑地令人心悸。
“可,可能去远游了。”兽鸣鸾心慌意乱地撒谎道,它想着能拖一天是一天。
老爷子是谁?
笨丫一头雾水地听着他俩对话,突然想到那条被阎子路斩掉脑袋的大黑蛇,顿时打了激灵,他们所说,该不会是那条大黑蛇吧!
啪!
蛟尾一下子纠缠住了兽鸣鸾的脖子,吓得它尖叫了一声。
黑蛟的语气极其冷硬,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颤音:“说,到底怎么回事?老爷子是不是遇害了,潭底全是它的血!”
“我,我说,殿下节,节哀!”兽鸣鸾吓得瘫软在地。
笨丫也吓得蹲在了地上,看来这老爷子是那条大黑蛇无疑。
“说!”黑蛟浑身包裹着雷霆震怒,双目流出血泪来,浑身微微颤抖。
“是她!”兽鸣鸾猛地用翅膀指着笨丫说道:“都是因为她,老爷子才会被杀死。”
黑蛟猛地转头看向笨丫,这一眼狰狞如魔,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