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不是真的!”楚阳突然感觉全身无力,一屁股瘫坐在冰冷的地上,眼泪也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这个噩耗让他一时无法接受,爹娘和大父的武功都是江湖上顶尖高手了,还有什么人能杀死爹娘,弄得大父和刘伯下落不明?
“阳儿,你要振作起来,楚家不能没有你,刘伯在临走时,交待过我,万一楚家发生变故,要我在第一时间送你到云梦泽,他说到了那里,你就知道该去什么地方,事情是半年之前发生的,我怕仇家等缓过手来,就想着斩草除根,只怕现在这里也不安全了,为免夜长梦多,你去准备一下,我们今晚就走。”白晓天看楚阳双眼无神,身体僵硬,一看就是悲痛过度的样子,忍不住一声大喝。
白晓天的当头棒喝,让楚阳一下子从悲痛中惊醒过来,毕竟还只是一个十三岁多的少年,在面对人生的巨大灾难时,一时地彷徨无助也是在情理之中,白晓天见楚阳神智清醒过来,语气温和地劝道:“阳儿,你没事吧,悲剧已经发生了,当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天叔心情跟你一样的悲愤,甚至恨不得马上就去长安报仇,但理智告诉我不能,我们要等待时机,面对强大的敌人我们太弱小了,况且现在我们都不清楚敌人是谁,最起码我们先要搞清楚状况才行,现在我们都需要冷静,不能头脑发热,结果什么事也干不了。”白晓天扶起楚阳坐到一边的太师椅上,“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好好保护自已,敌人只要找不到你,师父他老人家就不会有那么多顾忌,我相信师父他老人家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天叔,我没事,刚才我只是一时太过激动,脑中才一片空白,您说的道理我明白,我也不会干傻事的.”楚阳声音有点嘶哑地回道。
“好!好孩子,天叔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一定会保护你的周全,你现在还是一个孩子,天叔讲的这些道理对你来说,太残酷了,但江湖本就如此,等你长大后就会明白的,人生有太多的遗憾,但也有无数的希望,我们不能让灾难打倒,我们要像一把刀,让灾难成为我们地磨刀石,让悲痛化为我们的力量,强大、不断地强大起来,只有成为真正的强者才能保护自已想要爱护的人,才能得到自已想要的人生。但这一切是需要一个过程的,没有人天生就强大,我们需要时间,所以我们不能浪费时间,你马上就去准备一下,我们连夜就走。”
“天叔,谢谢你,虽然现在的我,还不大理解你讲的这些道理,但我一定会记住你说的这些话,我答应你,在没有报仇的能力之前,我一定会好好活着!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去。”望着楚阳怀着坚定地眼神走出去的身影,白晓天欣慰地点了点头,满头花白地头发因激动而有些微微地颤抖,口中却低语着“孺子可教也!”
在汉中郡至南阳郡的官道上,一匹干瘦的老马拖着一辆破旧地马车,赶车地车夫蓬松着花白的头发,杂乱、花白的胡须让人分不出实际年龄,打着补丁的长袍也满是灰尘,一看就是那种长途赶路的旅人模样,此时破旧的车厢中正坐着一名少年和一名小女孩。
此三人正是楚阳他们,半月前,白晓天安排好一切,当夜即带着楚阳、梦蓝二人离开百草谷,由于选择的都是荒山野岭的路线,这一路走来倒是风平浪静,不过对于两个少年人来说也甚是辛苦,从起初地兴奋到后来的不堪忍受,不过历经大变的楚阳仿佛一夜间长大了许多,虽然不适应,但还是咬牙忍了下来,其实白晓天让楚阳他们走荒山野岭的线路,也有一部分锻炼他们的用心,因为如果他所料不差的话,如果对方找不到师父九阳上人的话,肯定会拿楚家第三代继承人楚阳来威胁的,所以楚阳现在的处境可以说是危机四伏。
到汉中郡后,由于已不再适合走荒山野道,他们一行这才装扮成难民的模样,白天赶路,晚上就找能遮风挡雨的山庙和民房夜宿,从不住店,这样虽然也是餐风露宿,但总比露宿荒山野岭不知好了不少,眼看还有三天左右就能赶到南阳郡,白晓天心中却是越来越不安起来,虽然到南阳郡后可以走水路轻松安全一点,但从最近沿途多起来的江湖人士来看,只怕仇家也快追上来了。
今天眼看天色越来越晚,官道两旁却没看到可以露宿的地方,白晓天不由加快了抽鞭的节奏,干瘦老马在吃痛下,四蹄不由加快了几分,向前行驶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白晓天看到路旁不远处,有一处尚算完好的废弃茅棚,心中一喜,指挥马车就向茅棚驶了过去。
刚走到离茅棚十余丈的地方时,白晓天突然打了一个寒颤,多年行走江湖地经验,让他感受到了一丝杀意,而且还不是一个方向传来的,知道可能陷入包围圈了,白晓天面不改色,突然驾驭老马来了一个漂亮的急转弯,狠狠一鞭抽到老马背上,老马在吃痛下,撒开腿疯狂的朝官道另一头跑去。
眼见马车就要冲到官道上,突然从茅棚中传来一声大叫:“兄弟们,给我上,这老小子反应倒是挺快的,害得我们兄弟几个白等了半天,不过就凭一辆破成这样的烂车,就想从我们天鹰五圣的手下逃脱,却是异想天开了。”
说话间从茅棚中冲出五个形象各异的黑衣人,在为首一人的挥手下,五人呈扇形向马车快速的围了过来。
白晓天对五人的言语浑不理会,只是一边狂抽老马,一边在飞快的算计着,要要怎样才能摆脱这五只鹰,车厢内的楚阳和梦蓝也是一脸的紧张神情,楚阳一只手死命的抓住扶手,另一只手抓住梦蓝,防止被剧烈颠簸的马车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