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说完还慢悠悠的补充了一句。
“很贵的,值许多银子。”
表面上云淡风轻,其实此时此唐氏的心在怦怦直跳。
但她必须表现的很淡然,两个孩子还那么小,他们不能没有母亲,所以她必须自救。
唐氏在心头默默的祈祷,这两个绑匪见钱眼开,不那么讲究规矩。
绑匪如她所愿的眼睛亮了一下。
下意识的要问,“值多少银子?”
另一个绑匪却打断了他。
“乱问什么,别忘了我们的规矩。”
这个绑匪长得高高壮壮满脸的横肉。
怕蛮家那边发现端倪,沿着独轮车追上了。
两人已经脱去了伪装,并且独轮车也换成了平板车。
听到银子眼中就带着贪婪之色的绑匪,显然很怕这个人。
被他这么一呵斥,不禁缩了缩脖子。
唐氏心底不由得一沉,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这位大哥你这就说的不对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是不是?”
她还不能死,她的孩子们需要她,为母则刚的唐氏并不死心,不余遗力的鼓动着绑匪。
那个绑匪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自己高大壮实的同伴。
“呵呵,谁说不是呢!”
然后立即小声对自己的同伴道,“大哥,我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为了二千两银子杀个人不值当。”
虽然他们曾经为五百两杀过人。
“二千两?”
唐氏说服道,“我可以让人给你们五千两。”
虽然绑匪说的声音很小,课唐氏一直注意着俩人的动静。
五千两!
翻了一倍还多。
够他在柳子胡同几个月的开销了。
小个子绑匪的眼睛更亮了。
他咽了口吐沫试探道,“大哥……”
高个子的绑匪虽然没有说话,其实也有点动心了。
他们干这买卖不就是为了钱吗?
有更多的钱为什么不赚?
顾客买//凶//杀//人,然后反被对方出更高的银子,买了过去杀//了顾客,在他们这行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并且他们只不过改杀为绑架,成就了另一桩买卖。
与前一个雇主也不搭界吧?是吧?
高个子绑匪没有说话,矮个子就当他是默认了。
写了一封勒索信,让人送去了镇国将军府,交给了门房指名给蛮家二老爷的。
于是就有了前头二老爷收到勒索信这一幕。
勒索信上指明酉时未,金水河畔一手交人,一手交钱。
并且指明要蛮二老爷一个人,独自前来,否则就撕票。
现下已是酉时,时间不多蛮二老爷急忙去取银票。
勒索信上指明,只能二老爷一个人前往,他就没有带亲兵,连小厮要跟着一起去,都被拒绝了。
他不敢、不能拿唐氏的性命做赌注。
把银票揣进怀里,亲自赶了一辆马车前往金水河畔。
出城的官道上没什么人,二老爷驾着马车很快出了城。
田间劳作了一天的人们扛着锄头,如小鸟归巢一般往家赶。
远处绿柳拂堤,炊烟袅袅。
美丽的风景蛮二爷无心欣赏,只恨不得马车快些快些再快些。
好像隔了一个世纪那么长,马车总算赶到了金水河畔指定地点。
拉车的枣红马累的鼻子里直喷热气。
那个亭子里什么也没有。
哦,不,亭子北边的柱子上,用一把飞刀插了一根布条。
上面写着,“银票塞在亭子第三台阶底下缝隙中,然后往南一里路进林子,你要的人在那里。
二老爷连忙按照指示,把银票塞进台阶缝隙,马车都来不及坐,一瘸一拐的跑着就往小树林去。
满头大汗的跑进小树林,果见唐氏被五花大绑的,绑在一棵树上。
口里还绑了一根白布条。
蛮二老爷也顾不得树林里有没有其他危险,直冲过去给她松绑。
然后绳子解到一半,后脑勺上就挨了一记。
蛮二老爷晕了。
蛮二老爷被敲晕在小树林,皇宫那头蛮清欢的花轿也入了东宫。
论理镇国将军府到皇宫顶多半个时辰的路程。
可架不住萧辰觉得自个大婚一次,怎么着也要风风光光的,愣是沿着京城转了一个大圈。
十里红妆瞧不尽的热闹。
挤在人群中看热闹的沈雅姗,眼热的追逐着那顶花轿。
那个暴力女嫁进东宫去了,她的晟哥哥还不晓得哪日才能迎娶她。
出征前可能没时间。
可现在战事已歇,孝顺绝口没提过,何时迎她入王府。
还不知道何时才能坐上花轿。
更让她觉得忐忑不安的是,萧晟的王府里头,住了一个姓王的什么校尉,听说还是个江湖女子。
好不容易解除了来自蛮清欢的威胁,又来个什么校尉,这些女人真不要脸。
仗着自己会一些花拳绣腿,就在男人跟前搔首弄姿下贱的很。
陆英也被曹金梅从家中强拉出来看热闹。
皇帝开了恩科,考期迫在眉睫,陆英正打算利用一个月的时间闭门读书,把四书五经,再好好的温习温习。
前段时间曹金梅老来打扰他用功,并且这姑娘听不懂好赖话,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不好不容易十天之前,曹太太带着曹金梅回老家去了。
陆英就闭门谢客,专心的在家里做起了学问。
今个早上刚刚走进书房,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书摊开来,还没开始读呢,曹金梅就来了。
大包小包兴致勃勃,又是给他带的湖州狼毫笔、又是松萝烟的墨锭……
好不容易挨到晌午,这下曹金梅该回去了吧?
下晌终于可以安安静静的做学问。
然后大街上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这十天他两耳不闻窗外事,竟然不知道太子大婚。
酷爱凑热闹的曹金梅立即打听是怎么回事。
得知太子大婚,十里红妆羡煞旁人,立即拉了陆英就去瞧热闹。
并且嘴里道,“去瞧瞧太子妃到底有多少嫁妆,赶明咱们成亲,我让我爹多准备一些嫁妆,比太子妃的还要多,还要豪华。”
曹金梅的口无遮拦陆英已经习惯了,可还是叫她这没心没肺的话,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嫁妆的规格竟然越过太子妃,到底想干什么?
他的身份能越过太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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