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虞儿并不知道孤飞燕的真正用意。
她恨恨地盯着孤飞燕看,思索了许久,都无计可施。最后,她决定先脱身再想办法。于是,她答应了,“好,十日就十日!”
哪知道孤飞燕又补充道,“韩三姐,我放了你,你可别蒙我。否则,我不会像唐静姐姐那样写信去韩家堡去催债的,我会亲自走一趟东来当铺!”
这话一出,韩虞儿立马拍了桌子,站起来。
“孤飞燕,你敢!”
孤飞燕若是写信去向义母讨债,她还有办法拦截信件。退一万步,就算她拦不下信件,义母也会先把事情压下了,再罚她。但是,孤飞燕若是去东来当铺把债条当掉,那件事就完全失控了!
承老板已经不怎么管玄空商会的事了,东来当铺一直都是上官夫人亲自在背后打理的。就凭上官夫人和孤飞燕的交情,还有上官夫人对义母,对她的态度,不添油加醋把事情闹得玄空人人皆知才怪!
就义母的『性』子,岂止会罚她,杀了她都有可能了!
面对韩虞儿的怒火,孤飞燕仍旧慵懒而坐,笑『吟』『吟』的,她道,“我敢不敢?要不,咱们赌一把?”
韩虞儿看着孤飞燕,愤怒之余,心里头浮出了一抹恐惧。这个臭丫头,聪明、缜密、冷静、狠辣,实在太难应对了。若不是为了靖王殿下,她真的不想与之为敌!
终于,韩虞儿彻底妥协了。
她坐了下来,一口气喝完了一杯茶,才道,“孤飞燕,我不瞒你,我问过我义母这凤梨草的来源,她没!我不确定她会不会告诉我。这东西,可能就是她偶得的,也可能她寻来的。你……你多宽限我两个月,我回韩家堡去打探清楚。我只能答应你,我尽量去寻,寻到几株是几株!”
孤飞燕暗想,韩虞儿半年的时间都筹不着钱,这三个月估计也筹不着了。对她来,寻凤梨草的线索还是比起筹钱容易的!
孤飞燕很爽快地答应了,“成,那就三个月。你既这么了,本王妃也为难你。这样吧,你若寻得多,本王妃就多延长你的债期。你若一株没寻着,那这三个月就是最后期限了!”
韩虞儿点零头,站了起来。
孤飞燕眼底闪过一抹狡黠,故意又补充了一句,“这件事你若让靖王殿下知晓了,就休怪本王妃人和钱都不认了!”
韩虞儿本就怀疑孤飞燕『药』拿凤梨草对靖王殿下做文章,一听这话,更加肯定了。
她恨恨地甩下“明白”二字,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韩虞儿一离开,夏满就急急从一旁跳出来。夏满也是前不久才从芒仲那了解道靖王殿下要寻凤梨草的真正用意。他冲孤飞燕竖起了大拇指,“王妃娘娘,高明!奴才佩服!奴才当初真是瞎狗眼了。您比……”
孤飞燕一个冰冷的眼神甩过去,夏满就不敢再拍马匹了。他换个法子讨好,“王妃娘娘,其实,您不必将她请进来,脏了咱府上的路。外头那条巷子都是咱们的人,方便话的。”
“是嘛!”孤飞燕颇为认真,命令道,“那你去把路洗一洗吧,洗干净点!”
夏满懵了。
几日后,晋阳城里传出了一则谣言,是靖王殿下大势已去,武皇帝利用孤飞燕掌控了靖王府,监控了靖王。夏满听了这传言,才知道孤飞燕的用意是为借韩虞儿之口,继续散布谣言,制造假象。这不仅仅是为瞒祁家,更是为瞒远在北疆的大皇叔。虽然大皇叔的耳目皆在靖王的掌控中,但是,民间总会人将晋阳城里的情况传到北疆去的。孤飞燕此举,让整件事变得更加稳当。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夏满见孤飞燕那么较真,知道孤飞燕是在罚他之前的瞎眼,他『摸』了『摸』鼻子,只能乖乖去洗路。
夏满走后,孤飞燕总算清净了。她『揉』了『揉』眉心,思索了一番,有些担忧。
她想,就韩虞儿所言分析,苏夫人原本应该是没有凤梨草的,换句话,靖王殿下幼时不会是在韩家堡见到凤梨草的。
这凤梨草若真是苏夫人偶得的,那也就罢了。但是,若是友人相赠,会是什么人呢?她可不能干等着韩虞儿的线索呀!她得好好了解了解韩家堡!
最了解韩家堡的,应该是上官夫人了。但是,孤飞燕并没有找上官夫饶心,她甚至都没有去询问唐静的打算。
事关靖王殿下的秘密,她知分寸的。她取消了出门的计划,令人找来了花庄主。
花庄主一得知此事,立马将自己所了解和调查过的,全部如实禀告。
韩家堡原本并不叫韩家堡,而是称为“狼宗”。之所以称为狼宗,那是因为韩氏的先祖崇拜雪狼,以雪狼为家族图腾。
十年前,除去隐世家族不算,北祁家,南上官,西赫家,东苏家,这四家并称为玄空四大家族。虽然狼宗不在四大家族之列,但整个家族的实力却可以同上官家族匹敌,而狼宗宗主韩尘的真气修为,则是四大家族之上。
只是,狼宗并非隐世家族,却也极其低调,可谓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狼宗不隐世,也极少参与世俗事务,极大的原因跟当时的狼宗宗主韩尘有关。
韩尘膝下只有一女,名韩香。一开始所有人都以为韩香是他早逝的妻子留下的,他深爱妻子而没有再娶。后来,他收了一个徒弟名唤苏玉乔,便亲自公布韩香为义女的真相。世人才知晓他是一个没有七情六欲的人,一生未未娶,没有留下任何子嗣。
韩尘常年闭关,狼宗一直都由韩香代管。
但是,十年前冰海那场变故之后,韩尘和韩香都没有再『露』面过,苏玉乔接管了狼宗,自称苏夫人,将狼宗改名为韩家堡。她接管狼宗不到三年,就收养了韩虞儿等几位义女。
孤飞燕狐疑地问,“那韩尘和韩香去哪了?”
花庄主认真回答,“不清楚,传言极多。不少人都相信韩尘和韩香已被苏夫人谋害。这位苏夫人是个极其古怪的人。”
孤飞燕越发狐疑,“此话怎讲?”
花庄主道,“她的年纪成谜,想必连韩虞儿都不清楚她的真正年纪。就她的容貌看,比上官夫人要年轻几岁。但是,她的头发全白了,声音也是苍老的。她的『性』情阴晴不定,无情残忍,不止是对外人,还是对自家人都是如此。”
孤飞燕又问,“听承老板同她关系匪浅?可是真的?”
花庄主犹豫了下,道,“此事,殿下一直觉得蹊跷,只是,尚在调查,还未有定论。”
孤飞燕连忙问,“怎么蹊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