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下了极大的决心,微哑的声音从他口里飘出“传朕旨意:皇后顾氏失德,寻其女戒本该打入冷宫。(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但……但念其出征、护驾有功,特准出宫修行一月,没有朕的旨意传召,不得私自回宫!!”
“皇上!!!”李培安惊恐的瞪大双眼“您……”
“下去吧。”他的语气淡淡的,整个人似乎也有些脱力。
“这……”李培安还想说些什么。
“下去!”他加重了语调。“不要让朕再说第三遍!”
“是。奴才……遵旨。”他默默的退了下去。
帝夜辰立马就瘫软了下来,心脏的地方好像被剐了一个大洞,他不停的安慰自己:你做的没错,你怎么会错呢?不会!绝对不会!
…………
李培安在未央宫内宣完旨之后,未央宫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相信这个事实。唯有倾颜一个人只是淡淡的笑着,仿佛被逐出宫的人根本不是她。她微笑着双手接过圣旨,对李培安行了行礼“多谢李公公。”
“娘娘,这……”
“无事,命中的劫数,躲不过,本宫……也不愿躲。”她转过身将圣旨放在风影手中,“影儿,收拾些细碎,启程吧。”
“娘娘……娘娘,我们也要去!”一群人叫着嚷着。
“你们好好的待在宫里,你们切记,本宫不在切不可以惹是生非。还有,本宫不在的这段时间,一切听影儿与阿痕的。做好你们的本分,等本宫回来。”她笑着,笑得那么勉强。
“娘娘!”风影紧紧抓住倾颜的手“您不带影儿去?”
“本宫是去修行祈福的,不是去享福的,你和阿痕记得帮我管好宫里。”她安慰的拍了拍自己手背上的手。“阿痕。”
一道黑影闪过,水痕站在她的面前。“你要去哪?”他的语气有些委屈,带着些许孩子气。
“我要出宫一段时间,我把风影与未央宫上上下下这么多性命交到你的手里,你要给我保护好他们。”
“我……”他忽的看见倾颜近似哀求的眼神“好,我答应你。”
倾颜转过头,对着李培安说:“公公,本宫还有些事,就不送您了。”
李培安的眼眶也有些微红“唉,娘娘您要保重啊。”
“嗯,会的。”
倾颜与风影回到房内,“娘娘,您带我去嘛,好不好。”
倾颜叠着衣服的手顿了顿,脸上闪过一种晦暗不明的神色“不行。”倾颜把风影拉到一旁“影儿,本宫将未央宫交给你就是为了防止那些居心叵测的人,你看若是你和本宫一起去,那未央该怎么办?”
她咬着下唇艰难的点了点头“好,我替您看着未央宫。”
“嗯。乖。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是。”
风影下去了之后,一道紫色的身影如闪电般蹿进倾颜的怀里。它哀怨的看了一眼倾颜“女人,你这次是不是又要为了他将吾丢下?”
倾颜抚摸着小狐狸紫色的毛,“阿狱,对不起啊,这次……恐怕我又要失言了。”
“笨女人,你知不知道你这次的劫数马上……”
“我知道!”她激动的喊着,“我知道的啊……我怎会不知……可是这是劫数啊!躲不过的……你知不知道,我也会害怕的啊!小弑……”她的声音带了些哭腔。
小狐狸似乎叹了口气,一阵烟雾缭绕后,一个身着紫韵描金流水广袖霓裳的男子站在烟雾中,衣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性感的露出白皙的胸膛。只见他满头青丝只用一根紫色丝绸系起。仔细一看,他的眸子竟也是紫色的,整个人美的那么不真实。一颦一笑中都透露着风情万种,他微微上前,赤脚上挂紫色铃铛摇曳着,他将倾颜搂紧怀里。用充满磁性的嗓音说
“真受不了女人。”嘴里虽是万分嫌弃的说着,可他慢慢拍打着倾颜的背脊的手却异常温柔。
“你放心,我不会哭的,我答应过他,我再也不会哭了……”倾颜闷闷的声音从他的怀里传出。
“你怎么三句有两句离不开他?”他单手搂着倾颜,一只手无奈扶额。
片刻之后。倾颜从弑煊的怀里抬起头来“我没事了,时间不早了,我要走了。”她对他笑着。
“你真的不带吾一起去吗?”
“嗯。”她摇了摇头“你好好睡一觉吧。”她手中飞出一道光,直直身寸入弑煊的天灵盖。
“你!”他的身子瞬间软了下去“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就没有人陪你渡劫了……”倾颜接下他倒下去的身子,一下一下抚摸着他柔顺的长发。
“我知道,我不能再让你为我这样了。好好睡吧……”
“笨女人,吾……你敢让自己有事的话……吾……”他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直至消失……
倾颜袖子一挥,弑煊就变回了小狐狸的样子。她将小狐狸放在自己的床上,为它仔细的掖好了被角。自己换了一身素净的白玉兰散花纱衣,去了所有的首饰发簪,一头青丝只用了几朵蓝色的小花点缀。倾颜看看自己,满意的点点头,她喜欢这样子。
拿起影儿为她收拾好的包袱,将里面偷偷藏下的金银螺子拿了出来,无奈的摇摇头。拿起包袱,大步走了出去。
“娘娘。”风影迎了上来,“宫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您……”
倾颜笑了笑“走吧。”
宫车一直驶向宫外,倾颜探出头向后看了看,她看见那高高的城墙上屹立着一个明黄色的身影,她苦笑着将头转了回来。直直的坐在马车里,手里拿着一条穗子,那穗子上有一个镂空的正方体,下面是一颗小小的并不名贵的珠子。脑海里回想着那日:
冬日中的某一天,倾颜站在窗前,帝夜辰从她背后环上来,他将这个穗子别在倾颜的腰带上。静静的抱着她,帝夜辰将头搁在倾颜的肩膀上“喜欢吗?”
“哪来的?”她想要将穗子取下来细细观看,帝夜辰的大手按住她的小手“朕自己做的。记得,你被朕套住了,这一辈子你都是朕的人了。”
……
城墙上的帝夜辰并未看见倾颜探出的头,直勾勾的看着越行越远的马车。那么凄凉……那么落寞……
大手抚上胸口,好像……他错过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抓不住……
他转身离去,宫车也在慢慢向前走去。一人一马车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两颗心的距离好像也渐渐的疏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