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嫣连忙问道,“谁?是郑王吗?”
霍骁点点头,又摇摇头,“你绝对不会想到的!”
他凑到穆嫣跟前,在她耳边低声说,“这么机密的事你也不想闹得人尽皆知吧!隔墙有耳知道不?所以,你可不能再推开我了,就让我这么悄悄声地告诉你嘛!”
穆嫣脸上闪过一丝羞涩,她心想,这个无赖越来越坏了,明知道她不可能让他到处嚷嚷的,居然用这个理由来故意和她亲近!
但她有什么办法呢?
她只能咬着牙,又羞又气地说,“你快点说。”
霍骁见得手了,心情愉快,也不顾自己英俊的脸庞上的擦伤,十分得意地说,“我溜进了郑王的庄子,发现郑王的马车也在,除了他的马车,还有一辆没有爵徽的普通马车,没有任何装饰,看起来就跟老百姓日常用的一样。”
他顿了顿,“然后小爷我就果断地去探查了。郑王的来宾必定非富即贵,但就算是他的门客,也不可能只用一辆毫无装饰的马车,反常即妖,我觉得这马车的主人肯定有点花头。”
穆嫣忙问道,“然后呢?”
她丝毫没有注意到,在霍骁说话的当口,不知不觉又将她的小手捏在了他手中。
霍骁再次得逞,那脸上的快乐简直是要扑出来了,他笑着说,“结果还真被我发现了不同寻常的事。嫣儿,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我保证你猜都猜不到。”
他嘿嘿一笑,“假若你猜不到,能不能叫我亲你一口?当然啦,你要是猜到了,我就允许你亲我一口!”
穆嫣白了他一眼,但面色却更严肃了,“莫非是......秦王?”
霍骁有些讶异,“你怎么知道?”
若不是怕被人听见,他简直要嚷嚷了,“你这么知道的?”
秦王和郑王是政敌。
他们是夺嫡的对立面。
可是这本应该厮杀地眼红耳赤的两个人,却偷偷地坐到了一起,商议起了事情,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必定不是因为公开的事,所以秦王才会屈尊坐一辆老百姓才坐的普通马车,悄咪咪地到了郑王的南庄。
那么,他们两个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穆嫣低声说道,“你说话这么夸张,我猜也猜到了啊。”
当然,主要还是因为她之前就对这两个人的关系起了疑心。
她接着问道,“后来呢,你听到他们说什么了吗?”
霍骁忙道,“我只听到了一点,好像是在说九月初一那天要在天王庙杀什么人。想再听仔细一点,但不慎被他们家一只狗发现了,狗一直盯着我看,我被它盯得毛毛的,好在他没叫。我怕打草惊蛇,就不得已先撤了。”
他沮丧地说,“每想到那狗还挺能耐的,居然一路跟了出来。它可能是只哑狗,一路上都没有叫唤,我怕暴露自己和你们,所以一路往山上走,那狗居然也一直跟着我。为了躲避它,我的脸上手上都被树枝擦伤了。”
穆嫣听了一脸无奈,“你说你被狗跟踪了?”
她忙问,“后来呢,你甩掉了那只狗吗?”
霍骁叹口气,“甩是甩掉了,但也把自己搞迷路了。”
所以,他才那么晚才回来,不是他不想吃晚饭啊,实在是这荒郊野岭迷路的滋味不好受。
他顿了顿,“那只狗可能也迷路了吧?反正我后来就没有看到过它。不过,我还算机灵的,为了不让它发现我回到了这里,还特地在相反的方向撒了几泡尿,又去那边的民居找了套衣服换上,这才回来的。想来应该可以误导一下这货吧!”
穆嫣点点头,“你行事比以前谨慎了。”
能想到迷惑敌人,今管对方是一条狗却也丝毫不轻视,这是成熟的表现。
她细细地想,“九月初一,天王庙。”
下一刻,他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不好,他们要刺杀恪王!”
九月初一,是她哥哥恪王把兄弟的忌日,那位兄台葬在了天王庙后山,在天王庙里有一个法坛。
从前恪王没有就藩时,每年都会去那里给兄弟上香烧纸,已经好几年没有去了,一直都是托付给庙里的僧人,今年恰好在皇城,他必然是要亲自去烧纸悼念的。
没有想到,郑王和秦王居然结了盟,要一起刺杀哥哥!
穆嫣掰了掰手指,九月初一,也不过就只有十来天的功夫了。
她立刻说道,“你能不能帮我去通知一下恪王,让他及时做好准备应战?”
霍骁怔了怔,“恪王?为什么?不是应该回禀皇爷爷吗?”
他对恪王没有特别深的印象,就知道恪王是那个特别凶老欺负他的小姑娘的哥哥,他都不熟悉的人,为什么挺起来好像和嫣儿很熟悉似的。
穆嫣连忙说,“陛下自然也是应该通知的,但你那么聪明,难道看不出来,陛下心中真正属意的继承人,是那位恪王吗?若是你两边都通知了一下,既在陛下面前讨了好,又卖了恪王一个人情,那岂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她皱了皱眉,“你要是不肯通知恪王也没什么,顶多我叫二哥哥知会他一声罢了。”
霍骁的目光一下子晶莹闪亮,“原来嫣儿是在我的仕途着想!”
人家都说,娶妻娶贤,娶了一个贤妻,当夫君的生活仕途都能够一帆风顺平步青云!
果然古人诚不欺我!
嫣儿这么贤惠,已经在为他的以后和将来做打算了,他难道还能什么都不管的当个混世小魔王吗?
不!他要发奋!他要图强!
霍骁立刻点点头说,“嫣儿你放心吧,我一定会通知恪王的!”
他说完,就吩咐了身边的暗卫几句,立刻就马不停蹄地离开了。
穆嫣望着那个背影长长地吐了口气,“这个人可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可是,这段时间他的转变也看在她的眼里,他确实有了很多不一样的地方不是吗?
他好像还是和从前一样不着调,说的话做的事让人觉得很讨厌,可是却又没来由地让她觉得安心和值得依靠。
宋月笙走了过来,“别看啦,人都走了一柱香啦!”
穆嫣这才醒悟过来,“哎呀,还没有给他擦药呢!”2k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