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阑歪着脑袋，一脸不爽的看着陶然:“你他妈是哪个？谁裤腰带没拴紧把你给放出来了？”
陶然的脸色当下就变了，一股子的愤怒直入脑海，冷道:“做事留一线，做人别嚣张。”
赵阑将手插在裤兜里，动了动脖子，朝着陶然走了过来。
他的身后，则是跟着几个和他一起来的学生。
赵豪杰他们一脸紧张地看着赵阑，甩掉手中抽剩的烟头，进入到了战备状态。
“你叫什么名字？”
赵阑与陶然面对面的站着，声音阴冷极了。
“陶然。”陶然淡淡地回道。
“我哥说高一有个叫陶然的崽儿很跳，就是你？”
赵阑看了眼陶然，舔了舔嘴唇，样子特别的嚣张跋扈。
“是我。”陶然抬起头，与赵阑对视着，丝毫不示弱。
“你有种。”赵阑愣了一下，目光中闪过了一丝阴恨。
说完，他就带着那几个学生向厕所外面走去。
陶然眯着眼睛，望着赵阑的背影，眼神越发冰冷起来。
他知道，自己在二中又多了一个敌人。
突然，赵阑回过头来，问陶然:“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陶然挑了挑眉头，说了句自认为很装逼的话:“你猜。”
赵阑眼睛冷冷地盯着陶然，还没等他开口，身后的一个男生倒是直接骂了起来:“猜你麻痹。”
陶然没理会那个男生，眼睛同样冷冷地盯着赵阑。
有时眼睛就是一种武器，你眼神够凶，那么你就能吓到人。
看一个人狠不狠，不只是光看他打架厉不厉害，还得看他的眼睛。
“想起来了。”赵阑抿了抿嘴，开口道:“谢谢你的那支烟。”
赵阑一离开，那个被打得男生就走了上来，低着头对陶然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陶然看着男生，没有开口说话。
男生刚把头抬起来，就被陶然一个凌厉的眼神吓得后退了一步。
男生赶紧又把头低了下去，满脸的惊恐。
陶然走近他面前，语气温和地问他:“你叫？”
“李焱。”男生怯怯地答道。
陶然神色复杂地看了看他，沉默良久，才开口道:“这次我能帮你，下一次又有谁来帮你呢？你想过赵阑他们会什么会欺负你？”
男生终于抬起了头。
“人终究还得靠自己。”陶然把手放在他肩膀上，接着说:“老太太吃柿子，拣软的捏。你要当哪类人，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男生迷茫地看着陶然，似懂非懂的。
“我相信你会明白的。”陶然撂下这句话，与赵豪杰他们勾肩搭背地离开了。
走出厕所，陈才不解地问他:“你为什么要帮他？”
“我说我喜欢那个男生，你们信吗？”陶然开着玩笑。
陈才踹了他一脚，一本正经的问陶然:“到底是什么原因？”
陶然挠了挠头，不知道从何开口。
“你他妈倒是说啊？”陈洪江见他这样子，出口骂到。
陶然闭上眼睛，神情变得有些难过起来，好像陷入到了某段不好的回忆里。
初中的他，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同学眼中的尖子生，亲戚朋友见面就会夸他学习好，父母更是以他为傲。
班上，坐在他旁边的是一个出了名的坏学生，每天都会把他的作业甩在陶然面前，不帮他做，轻则是一顿臭骂，重则是一脚一耳光。
学校里，吃饭有人插他队，他也只能敢怒不敢言;有人骂他书呆子，他也只能忍气吞声;有人抢了他零花钱，他也只能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
每到夜里，他就会问自己，为什么当个好学生就这么难？
初三以前，是他这一生的血泪史，他真的不想再去揭掉重前的伤疤。
今天的他，都是他们给逼的，是他们让他懂的了:你学习成绩好，不一定会得到别人的尊重。你只有拳头够硬，兄弟够多，别人才会怕你尊重你。
没有谁是天生的混子，他也不想当个混子，只是逼不得已罢了。
赵豪杰见他发着愣，拍了拍他的脸，开口问道:“你不会真的看上那个男生了吧？真的想和他搞基？”
“滚你妈逼的”陶然直接骂了句，简单地告诉了他们原因:“我觉得他跟自己初中的时候很像。”
陈才他们睁大眼睛，一脸的惊愕得看着陶然。
陶然没理会他们的表情，径直走了出去。
赵豪杰跟了上来，搂过陶然的脖子，眼睛盯着陶然迟迟不愿离去。
“哥哥帅吗？”陶然把手放在赵豪杰脸上，像摸女生一样，动作说不出的轻柔。
“帅，简直帅到惨不忍睹的地步了，哈哈~”话音刚落地，赵豪杰一把推开陶然，撒丫子地向教学楼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