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的骚乱引起了值班经理的注意,他带着两个保安跑过来,隔开了曾贤跟那几个学生。
“出什么事儿了?”
“经理,这位客人对着这小姑娘动手动脚。”
有看不惯那几个年纪大的人对着小姑娘嘲讽的前台抢先说了这么一句。
“我没有,我就是想拿她的包……”
“你为什么要拿她的包?你认识她?”
“我不认识他!我老师跟他老师是朋友,但是我不认识他!”
樊书绘说的大实话,可她泫然欲泣的表情加上未成年的身份,让所有人都觉得那男生是故意无礼的。
这边前台的值班主管已经机灵的先打了电话给敖老他们。毕竟来订房的人说了,这几位是贵客,一定要招待好了。
敖老接到电话之后,整张脸都冷了下来,狠狠的瞪了老朋友一眼,啪嗒啪嗒的往外快步走。
“你说这都什么事儿啊。”原意只想让几个年轻人继续他们之间的友谊,哪里想到会生出这么多的事端来。
敖老到大厅的时候,就看到自家小女学生飞奔过来,紧紧抱住自己的胳膊。
“丫头你这是咋了?”
“没事儿,老师对不起。”任谁都能听出樊书绘声音里的委屈,原本打算责怪她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秦老没有带学生,他出面处理才是最公正的。听了曾贤和前台的讲述之后,虽然那个男同学一个劲儿的解释,但是他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当时想去抢樊书绘的包,明明人家是抱在胸前的!
男学生的老师整张脸从涨红转为青黑,若非敖老拦着,他恐怕直接就咆哮过去了。
“算了算了,让他们自己解决。一点小事儿而已,何必闹得不愉快。”
秦老安抚了他们几个一番后,让曾贤把樊书绘带走。
“得了啊,多大点的事啊,我们几个继续,别管他们年轻人的。”
秦老吆喝着回去继续打牌,男学生的老师虚点了他几下,虎着一张脸跟在秦老身后离开了。
曾贤带走了樊书绘,还跟敖老讲他明天早上会直接送樊书绘回去学校。
剩下那四个学生很尴尬的站在大厅那儿,几分钟后,各自回了房间。
“今儿这事儿该怪我,早知道就不让书绘过来了。我这不过就是想显摆显摆么。”
敖老自嘲一笑,拍拍老朋友的手臂,示意这事儿别再去责怪几个年轻人了。
“这些孩子在各自的学校都是天之骄子,性子都需要打磨,咱们以后教育他们不能只看学业了,做人方面还是得关心关心。
“嘿嘿,我们几个还好,老敖才叫为难吧。那小丫头看上去就难搞得很,打不得骂不得,眼睛一红你心里就难受,这苦头我就在我家闺女身上吃过。”
打圆场的不只是秦老一个,其他几位也都开始自黑起来,总算把气氛恢复到了之前。
被领走的樊书绘正坐在曾贤旁边猛吃烤串。
“你刚是故意的吧?”曾贤是什么人,能混到他这地步,哪个不是人精,樊书绘前后的性子差别太大,不熟悉的人根本看不出来,“那家伙是怎么惹到你了?”
“我都不知道怎么惹到他们了。我一进去他们就冷嘲热讽的,我都懒得跟她们说了,出来想回房间,结果说是双人间。你看那场面,能一起住么,正说给你打电话呢,他们居然还追出来讽刺我……”
樊书绘的表情比他们还郁闷,心里也打定主意以后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学校好了,这些拓展人脉什么的事情,真心不是她能玩得转的。
曾贤听了她的话,心里转了几转,就把事情推断得**不离十了。摇头失笑,这不过是几个年轻人之间的嫉妒作祟而已,也不值得再去计较什么。反正照樊书绘说的来看,等交流会结束他们就要分开了,以后还能不能再见都不一定。
在山庄这边,曾贤的地位不是最高的,但也不是能轻易得罪的。他带樊书绘过来的时候,明说是魏局长家的小妹妹,他帮着照看一下而已。
魏家三哥在这边的位置比曾贤要高一些,那些人平时想抱魏三哥的大腿都抱不到,现在能在小妹子面前刷点好感也是不错的选择。
于是樊书绘发觉,一墙之隔的两个地方,她完全遭遇了天上地下两种待遇!
所以说,出了社会的人要圆滑世故得多呢,不管心里看不看得上对方,嘴里好听的话那就是不要钱的猛飚。
而那几个学生还是书生意气,在没有真凭实据的时候,想要他们心悦诚服几乎是不可能的。
嗨到晚上两点多,樊书绘回房间泡了个温泉澡,美美的睡了一觉。第二天大早还是前台叫醒的。然后曾贤直接带她去市里吃的早饭,一碗热腾腾的辣汤加上一个肉饼,吃得人满嘴流油,打心里感觉到舒爽。
今天是周末,曾贤他们不需要上班,等下他还要去老丈人家陪老婆孩子,把樊书绘丢在学校门口他就走了。
才走到招待所楼下,就看到游萧从楼上冲下来,拉着她左右看。
“你没事儿吧?昨天那个乌老三来找你麻烦了?”
“没事儿的,放心吧。你跟胖师兄说一声,让他别担心了,那个乌老三不会再来找他麻烦。”
“啊?怎么回事?”
游萧拉着樊书绘往楼上走,没注意他们后面还有人跟着,而那人就是昨晚在温泉会所的那三人之一,只是他从头到尾都跟樊书绘说过一句话。
“我昨天是故意去的,那个乌老三堵不到胖师兄肯定会另外想办法,我干说他把我们三都监视起来的。我过去之后,足够人给他通风报信了,当时费老板不许他对我出手,他就等我出去之后才动手的。只要他动手了,我就有办法治他。我跟三哥打了电话,三哥说会找律师告他,三年以上是免不掉了。”
游萧长吐了口气,拍着胸口说这就好,如果真的乌老三要盯死小胖,他们就算急死都无计可施。
“对了,你家三哥是干嘛的?你不是海沿的人吗,怎么这里也能找到关系?”
“三哥在这边上班啊,好像是公安局的局长还是啥的,具体我没问。”
在后面默默听着的那位师兄目光闪了闪,心里对樊书绘的评价又抬了一截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