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穿越了(1 / 1)

虽然已经立春了,但气温依旧有些低,本来平时就不太繁华的小街道,入了夜更显得冷清。街边的商铺都早早关门了,剩下各种招牌还在忽明忽暗地闪着灯光,像是在咀嚼着白天过客们留下的故事。

刚下过一场雨,本该是清爽湿漉的空气中,不管怎么闻,都飘着一股股肉烤糊了的味道。

街道正中,四仰八叉地躺着一个人,破破烂烂的衣服被雨水浸湿了大半,头发被烧焦了,黏成一团。浑身像被烟熏过一样黑,还散发着阵阵焦糊味。

那人缓缓睁开双眼,似乎是觉得旁边的路灯有些刺眼,又将眼睛闭上了,身上的剧痛好像在提醒着她什么。

方才似乎经历了什么......怎么回事?......她闷闷吐出了一口白雾,努力回想着,应该是受了什么重伤,使得她每一块肌肉都变得迟钝。

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噌地一声坐起来,顾不上身体的疼痛,警惕地看着四周。在确定四下无人后,又重重地躺回地上......

她记得自己和师姐一起围杀一具白毛僵,无意中发现了炼尸人的藏身之处,当晚她们埋伏在草丛中等待时机,以便抓获炼尸人。不料天空骤然乌云滚滚,一道天雷直劈而下,一个人影突然蹬地腾空,直奔天雷而去。

“他在渡劫!不能让他成功了!”她一边大吼一边朝准备接天雷的人影扑去。就在她抓住那人的一刹那,天雷劈在了他俩身上,瞬间身旁的一切化为白色,远处的师姐一边挥手一边冲她喊着什么,但是她什么也听不清......

似乎走过了春秋,越过了冬夏,路过茫茫的雪山,跨过了潺潺的小溪,身体轻飘飘地百转千回落到了柔软的一处沙田。疲惫的想永远这样睡下去。

醒来,却发现自己躺在了这儿。

师姐!师姐?师姐?师姐在哪儿?看着四周陌生的景象,她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什么味道?抬起手臂闻了闻,一股焦熟的肉香味侵入鼻息,刺激着她的味蕾,空空的胃也跟着翻腾起来。

换了个稍微舒服一点的姿势,继续躺着,她现在这身体,就算动一根手指也会牵扯着全身的肌肉作痛。

对了,茅家,太守府。师姐兴许已经回太守府了。她这样想着,脑袋里已经弯环左右百种想法了,一边碎碎念一边用手掌撑地,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

但是......要怎么回去呢?......

一边想一边裹了裹身上挂着的破破烂烂漏风的衣服,前后打望了一番,不像是熟悉的道路。

她决定先找个人问问,可是这空旷的街道上半个人也没有啊!

强忍着身体的不适,顺着街道往下走。她警惕地打量着街边的路灯。这些顶端会发白光的钢柱每隔几米便会有一个。

此处定有蹊跷。

她祈祷在下一个转角处可以遇到个什么人问问路。

就这么走了半个多小时,肚子早已咕咕地叫个不停,她不知道幻想了多少次前面有家包子铺,热情的老板一边给她端来一笼热气腾腾的包子一边告诉她去太守府的路......

前面隐隐约约有些亮光,她加快脚步朝亮光处走去。

走近了才发现发光的东西是一块大牌匾。

看着头顶上那块比路边的钢柱还要亮上几分的牌匾,她不禁咋舌,遥想当年师父升仙的情景,也未能够发出这般的强光。

这牌匾好生奇怪,想必是成精了。

她惊讶地想着,仰头仔细端详起来。

蓝色大牌匾上,写着一串奇怪的白色字符。牌匾正中有一块古怪的图腾,由红蓝金三色相间,中间以红色为底,雕刻着五颗金色的星星和一座城楼,应是城楼不错。图腾后还跟着两个白色大字,看最末的那个字的字形有点像......“公”?

难道是自己误闯了某个无名部族的领地?

大牌匾下方,门柱上竖有一块较小的长方形牌匾,也是蓝底白字。

这些字符,莫非是咒文?

视线落在了小牌匾下部的几个小字上,“公”......什么......“局”?她仰着头摸了摸下巴,思绪又在脑子里过了千遍万遍。

前方是个入口,没有门,里面很明亮,似乎是个大堂。

一股股冷气扑过来,激得她背脊一麻,打了个哆嗦。

好重的阴气。

她下意识地往里面走去。“哐当!”脑袋重重地撞在了什么东西上,往后弹了几步,心里略略有些闷气,伸出右手往前探,手到之处是一片冰凉的坚硬。

结界?嘶——好痛......摸着额头,一脸的疑惑堆满了整个表情。

“小杉,怎么回事啊,玻璃门都被你撞坏了。”大厅里一个衣着怪异的年轻男子走出来,看见眼前这个狼狈的人,先是一愣,随即忍住笑意,按下门边的按钮转身走开了,却发现身后的人并没有进来,“愣在门口干嘛,快进来啊。”

小杉?他怎会知晓我的名字?

兴许是在叫别人罢。

心中一惊,随即左右看了看,外面确实只有她一个人。

“公子是在同在下说话?”

“少跟我开玩笑,忙着呢,有本事回去跟你爷爷闹。”男子走到一张深色大桌子旁坐下,拿出一个会发光的黑匣子目不转睛地看着,时不时对着光幕傻笑,没有再理会她。

“茅杉。”还没等她好好消化男子的话,一个嘶哑的声音从右边走廊传来,“怎么才回来,又跑哪里野去了?”

她转头,身前站着一个枯瘦的老人。

老人穿着麻质灰色大褂,皮肤黝黑,虽然佝偻着背,眼睛却炯炯有神,一举一动都透着果敢和威严。干枯的布满皱纹的大手上握着把鸡毛掸子。

“你看看你这样,一身脏兮兮的,头发乱成什么样了,一个女孩子家的成天在外面惹是生非。”老人说着,不等她反应,抡起鸡毛掸子就准备往她身上抽,当凑近她时,老人鹰钩似的大鼻子微微动了动,“你身上什么味道,被人烤熟了?”

“在下......被雷击中了。”

“原来是被雷劈了,难怪衣服破成这样,去洗洗吧。”老人收起鸡毛掸子,神色平静,转身往走廊深处走去。

“老人家,在下可是被雷击中了,您怎的如此淡定,试问您的怜悯之心何在?”

“你上次被卡车撞可比现在严重多了,结果第二天早上一起床又活蹦乱跳的,还去找卡车司机索要赔偿。”老人头也不回,背着手继续往里走,“还有,我是你爷爷,别乱叫。”

她顿觉奇怪,自己何时有个爷爷?这些都是何人?这里是何处?再者......卡车又是何物?

虽然被雷击中了,脑子却没坏,她清楚记得自己叫青杉,不是什么茅杉。她是金坛人氏,是个孤儿,流落街头,被师父捡到,从此跟着师父在曲山修行。有一个师姐,也是孤儿,师父得仙道后命她二人前往西河寻找茅家后人。师父名曰茅衷,原为西河太守,听闻兄长茅盈得道,于是弃官渡江,开始修行之路,后得道升仙。

“爷爷可有食物充饥?”虽然满脑子疑问,但是喊出来的却是这句话。毕竟填饱肚子才是当务之急,吃饱了才有力气想问题嘛。

“你表妹回来了,你去找她要吃的吧。”

又是一愣,心中疑惑更深,怎的又多出个表妹来?该不会还有其他亲人吧?......

“表姐!哈,两天不见,有没有想我?~”

“......”

一个穿着跟刚才那男子一样怪异服饰的女子从楼梯上蹦跶下来,一把揽住她的肩膀。

女子顶着一头乱糟糟的短发,长得倒挺清秀,尖尖瘦瘦的脸上一双机灵的大眼睛。

“姑娘便是在下表妹?”她鬼使神差居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在下你妹啊,表姐你被雷劈到脑袋了吗?”女子说着便推了她一把。

“在下......我......确实被雷击中了......大抵是记忆有些许混乱罢......”她脑中已乱作一团,一边努力梳理着,一边应付着女子。

“哇!!!表姐你真的被雷劈了啊哈哈哈哈,难怪发型这么酷炫!~”女子忍不住捏了一把她糊成一团饼状的头发,“不愧是茅家直系传人,身体复原能力还真是没的说。”

“茅家直系传人?”

“对啊,怎么了?”

“我是茅家直系传人?”

“你有毛病啊,老是重复这句话。”

“哪个茅家?”

“还能哪个茅家,大名鼎鼎的三茅真君,茅山派创教祖师~”女子似笑非笑地答着,一边不解地瞥了她一眼,“嘶,我说表姐,你怎么怪怪的?”

“师父的传人?”她自言自语地说着,陷入了一阵迷茫。

三茅真君她知道,这是人们对她师父和两位师叔的尊称。两位师叔是师父的兄长,分别名曰茅盈、茅固,这两位师叔并无子嗣,所以茅家传人应当便是指的师父的后人。

自师父升仙后,他的直系血脉也得了一丝仙气,拥有优于常人的体质。

异于常人的体质?等等,不疼了!

她惊讶地发现自己刚才还重伤的身体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完全复原了。

这是怎么回事?身体好似与从前不同了!

她还沉浸在极度的震惊当中,面前女子的声音又传入了耳朵,“师父?你什么时候拜师了?不是自称屌炸天吗,什么样的人可以让你屈尊当他的徒弟啊?”

“家师姓茅名衷,茅家排行第三。”说起自己的师父,她的脸上顿时浮现起敬佩之色。

“......茅衷?......呵......呵呵......”女子的嘴角抽了抽,“你把咱先祖叫师父?你是在梦中拜的师吗?还排行第三?穿越了吧你!”

“先祖?”她皱起了眉头,有些想不通。师父才将将得道,怎的就被称作了先祖?

“茅家到你这一代,已经是第......我也不知道是第多少代,反正很多代了,不该是先祖吗?”

“敢问姑娘现今是何年月?”她赶紧问道,声音稍稍提高了些。

“2015年2月5号,这位姑娘你有病吗?姑娘?”

“......”她微怔了片刻,没有理会女子的辱骂,“2015年2月5号,是何朝何代?距离汉朝,已过了多少年头?现今的朝中是哪位皇帝?”

“你确定你只是记忆混乱?”

她摇摇头,复又点点头,极力掩饰着。

女子翻了个白眼,转身往楼上走去。

“姑娘且留步。”她追上去,挡住了女子的去路,“还请姑娘回答我之前的问题。”她定定地望着面前的人,满是恳切。

女子愣了愣,随即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我的姐,你不会被雷劈傻了吧?”

“实不相瞒,在下,不,是我......我被雷劈晕,醒后却什么也不记得了。”她表现出一副诚恳的模样,希望可以蒙混过关。

女子狐疑地看着她,不耐烦地答道:“中华人民共和国,社会主义国家,没有皇帝。至于汉朝,关你屁事。”要不是看着她一脸老实无辜的样子,她真的不想理她。

“中华人民共和国?社会主义?......”她满脸地不解,继续把女子望着。

“我去,干嘛老是重复我的话?不明白?你以前政治经济不是学得挺好的吗?”女子无语地撇撇嘴,绕过她打算上楼。

政治?经济?一个又一个陌生的词语,一波又一波的问题......她已经快弄不明白自己是谁了......

“姑娘,”她又一次拦住了女子,“请问......我究竟是何人?姑娘是何人?刚才那位老人家又是何人?此处乃何处?西河太守府可还在?”虽说感到一切都很陌生,她却也没有慌乱失措,从容淡定地了解着身边的一切。

“还西河太守府?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女子皱起了眉头,瞥了她一眼,转瞬换上了一副坏坏的表情,笑道:“你叫茅大傻,今年14岁,是标准智障。”

“......”她愣愣地看着眼前坏笑的女子,“可是方才那位老人家唤我茅杉。”

“他乱叫的,听我的!”女子将手搭在她的肩上,严肃且认真地看着她。

“哦?”她看了看女子的大眼睛,微微垂眼,似是在思考。

“噗......”女子看着眼前这个被雷劈得黑漆漆还在垂眸思考的人,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好了,不逗你了,表姐你叫茅杉,今年24岁,我是你表妹白小典,你还有个爷爷叫茅大山,这里是公安局,至于你说的什么太守府,我没听说过。”

“公安局又为何物?”

“......”这位自称是白小典的女子扶着额头,“公安局不是何物,是一个政府部门。”

“......我......听不太明白,烦请姑娘说得明朗一点。”

“这位姑娘,我是你表妹,来,跟我说,表——妹!”

“表妹。”

“恩,乖~”白小典把手揣进了裤兜里,“公安局啊,顾名思义就是负责公共安全的,说得详细一点,也就是维护国家安全、维护社会秩序、维护公民利益、惩治罚恶还有那什么什么什么的。一句话,伸张正义打击违法犯罪促进社会和谐为人民服务~”

“岂不就是衙门?”

“衙门你妹......”白小典嫌弃地把脸瞥向一边,上楼去了。

她独自愣在原地,彻底懵了。

茅杉,师父后人?有家人,爷爷与表妹?

2015年2月5号,中华人民共和国,社会主义国家,没有皇帝?

公安局?

自己可是来到了异时空?

还是说,自己与这个时空那名叫做茅杉的女子互换了身体?难道是因为那道天雷?

随即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追上白小典:“表妹,我腹中饥.饿难耐,听说你有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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