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有才学,小小年纪就已熟读过司马迁大家着作的《太史记》,不仅仅是‘聪慧’二字所能比喻的。孟某佩服,孟某佩服。”
“这算什么,我还知道十九弟三岁时就还读过《元氏春秋》和《上古记述》呢,你呀是算计错了,我这弟弟不但聪慧,在书院里还更好读史书,你考我们史学,当然出错了题,问错了人,嘻嘻。”
玉瑶公主自从三年前在太学中结识了乾泰,也常去乾西苑玩耍,从乾泰的母亲妍月秀女口中,知道了许多乾泰不经意间留下的一些早慧事迹。
对于乾泰早慧的事情,宗人府中也有记载,高宗皇帝也有耳闻。不过小儿早慧之事在此世并不罕见,世间总有许多寂灭的大能元灵碎片转世的孩童,脑海中得到一些似梦似幻的记忆或表现的聪慧非常,都是时常出现。更何况,乾泰要是表现的不知进取,也只是一个惠而不学的‘伤仲永’而已。
一边的书生却不以为然,此时此景,满是懊悔和佩服。
啪,书生手中书簿拍了下脑袋,躬身对着三个小儿谦恭的道:“却是可笑,却是可笑,曾子曾曰:吾一日而三省吾身,这次却是犯了自以为是的错误,让几位小客人看了笑话。”不敢再有一丝小视。
“书生,你让我们三人看了笑话不算什么,只要你给我们兑换了礼品,不再欺弄他人就行。”乾铭也敏捷的道。
“这位小客人教训的是。”书生正颜打量了乾铭一下,又感到乾铭也是言辞清晰,比平常孩子灵通许多。
赞赏的声音一片落下,说话间,四周的人群也慢慢散去。
三人兑换了礼品,玉瑶公主与乾铭皇弟都拿到了心怡的礼物,而乾泰也过了把猜灯谜的兴致,享受了一番中秋节的节日气氛,三人高高兴兴的走出灯棚。
可还未等书生把三人送走,却见灯棚前的大道上当街冲出一队家丁护卫冲散人群,在前急忙为一位公子开道。街边的一位少妇人家正提着胭脂粉盒在细步在人群中穿过街道,一下被冲倒在地,粉盒打翻,一块水粉却落在了护卫中主家公子手中的画轴礼物上。
“贱妇!”公子当即愣看着手中一块红色的画轴,怒道:“岂敢脏了你家公子的书画!”
“呜呜........。”美貌妇人家倒在地上,疼痛的扶着小腿,又道:“公子饶命,公子饶命。”
好娇柔漂亮的一位妇道人家,疼痛委屈的面容,眼中含着泪水摊在地上,焦急的眼神朝四周寻找自家的男人出来。
这锦衣青年也为之一愣,最终低声沉吟了一句,好美貌的女子。当即变色喊道:“来人,将此女给我送到家里,敢误了我李端的会见圣女的机会,定要其知道我长孙府的规矩。”
这时街角的一位中年男子发现了这里的状况,远处一路跑来,面色惊忧。
“李公子,李公子赎罪,此为小人贱内,坏了公子的趣÷阁墨,小人照陪,小人照陪就是。”说着中年男子就拜倒在地,双手高高举起一只钱囊。
“呸,本公子岂是稀罕你那几个破钱,要想偿还我的书画也行,只要你这媳妇到我府上一去就行,你说,怎么样。”
男子脸色煞白,当真是人世险恶,人心不古啊。男子绝望道:“这,这,这如何是好,李公子,这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我们走,把人给我带到府上。”
这姓李的公子竟然动了色心和报复之念,要当街抢劫民女,当真是心思跋扈,无德残忍。
一行护卫中几个家丁走出,就要上前拿人。远处灯棚下的乾泰、玉瑶、乾铭三人哪还看的下去。当即疾步走来,堂堂天子脚下,岂能任此等人间恶事冷眼发生。
“慢着,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如此欺男霸女,好大的胆子。”玉瑶喊道。
乾泰森冷着脸,审视的目瞪那锦衣公子,一声怒喝:“狗眼。”“无耻之贼,上京城中秋圆月之时,尔敢在此纵恶,就不怕落入此时正在紫荆城城门与民同宴的陛下眼中,治你个祸乱上京之罪!定让你腰斩午门,严惩你这不法之徒!”
“你们还不赶快放人。”一边的乾铭却跑到了妇人身边,把两人挡在身后。
“你们是谁家的小儿,竟敢管我李端的事情,难道你家家长出门没嘱咐你们莫要惹事吗,当真是晦气,我们走!”
一边的李公子眼中阴深沉怒,却不想再在这里耽搁。当即挥手让几个家丁放人,他也看到了跟在三小身后相送的孟家书生,估计乾泰三人是上京城哪家的小孩,却不想在这路上再耽误时间。而那女子的事情,回头再派人寻找就是。
“李端,是上京礼部尚书李家,还是杏林医家的李家?”一边的乾铭当即一抬头,清声问话。
“李同知那老儿也敢与我李家相提并论,吾乃医家李氏,三个小儿,告辞!”
一听此话能好?乾泰、乾铭当即变色,李同知正是玉瑶的外祖父,朝中的礼部尚书大人李同知李尚书。此人当着玉瑶的面诽谤李同知,玉瑶岂会平静?
“你敢走!”啪,手中直接飞出一根飞鞭,自手腕中的如意环中取出,玉瑶甩手就朝李公子抽去,恼怒非常,玉瑶却从没有见过在自己面前胆敢如此狂妄之人。
玉鞭抽空,被李公子身边的护卫赶紧拉身躲过。李公子面色阴冷到了极点。
乾铭也怒道:“大胆,瞎了你的狗眼,竟没看出眼前是陛下的玉瑶公主与我二人两位皇子在此,李端,岂容你逃!”
“快走!”正心中记恨的李端一听心中立震,在看到了玉瑶露在衣袖外手腕上的如意环,认出了玉环上的皇室标记。当即脸色一变,转身就走,意欲逃脱。
玉瑶公主朝四周喊道:“李端,此时陛下就在紫荆宫城楼,你敢逃走?左右,还不赶快给我拿下这厮!胆敢反抗,给我掌嘴。”
哗哗,一群十四五个便衣的大内侍卫立刻冲出,拳打脚踢间就放倒了一群护卫。杂乱中,李公子受制反驳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当街行凶。”四周混乱,街角一时围观上来,事情愈发恶略,四周仓惶。
“都给我住手!”恼怒见事情发展的乾泰喝住众人,对那还在妄图反抗的李端又道:“李端。”“你再敢反抗,小心在陛下那治你个当街畏罪而逃。”
哗哗,一下众人都静了下来。
这时看热闹的诸人才俱都寂静下来。“草民参见公主殿下!参见皇子殿下!”哗~!四周人群一下俱都伏跪在地。
一边的乾泰当即拿出自己的信物令牌,高举了一下,道;“都起来吧。”又指着李端此厮道“把此人送往上京府衙,打上三十大板,再赔偿苦主,。派人去问问那太医院的李青李太医与此人是什么关系,告诉他,定要厚待苦主,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闹到父皇那里我姐弟三人也要问他个李家纵子行凶的责任。再问他是如何管教自家子弟的,要是不知悔改,再送往大理寺。”
一边的玉瑶还有些余怒未消,乾铭小声的在玉瑶身边解释道:“十八姐,十九哥这样做是对的,今日是中秋佳节,此时父皇又在紫荆城阁楼会见诸位大臣,而且此人与李家又有牵扯,此时此刻应当先收押衙门,交给那些大臣们处理。”
“还不带走。”乾泰威严的对着十几个大内侍卫喝道。
“小公主,还请恕罪,小人不知,小人不知啊。”
一群人被绑,押送这从街角消失,从城西的城墙边一路朝上京衙门送去,避过街上游玩的民众,避免引起骚乱。
“小民夫妇叩谢公主殿下,皇子殿下救命之恩,多谢三位殿下,多谢三位殿下。”
“汝二人今日只管回去,你们放心,竟然我三人目睹了此事,自然不会让那李端逞凶,上京堂堂皇都,岂能在中秋之日发生这等肮脏之事。”乾泰拂退了两人。
“皇子殿下,民夫妇告退。”
此时乾泰心中满是森严,想及今天的事情,不仅感慨这上京李家的这个子嗣当真是跋扈恶略,中秋佳节却要逼良从娼,此事定要严惩此人。
说来那太医院的李青也曾救护过这具身体,自己先拖延片刻,问他一问,给他李家一个妥善处理的机会,也算偿还了这番因果。
可李端此厮,却定要除恶务尽!
“玉瑶,你可把你的信物给侍卫也一并送往上京衙役,就说此人当街冒犯了你,也让他上京衙门不得徇私偷偷放了此人,这样你也能教训一下这厮满嘴无德,更能为苦主求一平安。”
“好。”
众人慢慢都散去,乾泰三人才避过街角,寻找了一处僻静之地离开。这时灯棚中姓孟的书生也跟了上来,在背后一路恭敬相送。
到一处暗处,姓孟的书生当即再次跪拜,请求赎罪道:“秀才孟华不知是三位殿下当下,刚刚小人多有冒犯,还请殿下们赎罪。”
“没事,你起来吧。”
“是,孟华见过小公主,见过二位殿下。”秀才又躬身拜礼,不敢有丝毫不恭。
“书生,刚刚那人是谁,怎能如此跋扈。”
“小公子,此人叫做李端,是上京医家李氏的一个嫡子,那医家李氏族人多在太医院任职,民间势力更大,所以才会如此,而且听说此人大哥更是上京的四大公子之一李道远,平日对其多有骄纵,不成想今日更做出了如此之事。”
“哼,李道远那家伙吗,上次我还在大兄的府中见过此人,他怎么还有个这样的弟弟。”玉瑶道。
“哦,那你可知他刚刚冲撞别人又是急着前往哪里?”乾泰又问。
“当是‘暖香阁’,今晚方仙道太一宗的圣女琼瑶小姐会在那里举办聚会,要抚琴会友。这事早在几天前就传遍了上京城,城中许多家的公子都去了,要一睹玉颜。中秋月吟诗作词,取得琼瑶圣女的青睐,听说诗会上还请了几位上京城中的大儒也会去做裁判,殿下要是有兴趣,也可以去看看。”又道“那出事的两人,是城西的一商户。”
书生把所有知道的都交代了出来,清清楚楚,说话间不偏不倚。
嗯,“好了,书生你还算老实,你就离开吧,记得替我三人向家主问好。”乾泰看了下身边两人,让书生退去。
“小民恭送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