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公公见太子无心朝政,中途让人护送去祭祠,半路上遇到赶回的皇上。容公公请罪道,“老奴有负皇上重望,没有扶持太子处理好国事,还望皇上处罚。”“王妃生产如何了?没跪在这儿,快随我回去!”皇上脚步未停,向冰宫急赶着。
容公公哑然,皇上不关心国事,却在乎王妃生产,早知道他就先去冰宫,得了消息再来这儿。他稍做思考,皇上已远离视线,急得他紧追慢赶,却只能望着皇上的身影消失。两名护卫相互望着,“皇上的速度真快!”“今儿真是巧了,王妃受害与国事一块来,皇上不急才怪!”
此次抓获贼人,比之前寻找小鱼还有简单。那人原计划小鱼摔倒,宫女会离开,那时正是他下手的好时机。计划得天衣无缝,可小鱼也做得滴水不漏,令他没有机会下手。待宫女燃了烟,护卫急跑而来,那人忙潜逃,因怕人看到,逃跑的速度,远没有护卫守住入口快。
皇贵妃见贴身婢女回来,急得迎了出去,见只有秀儿一人,忙问道,“人呢?怎么就你一人?”“皇妃,殿门守了护卫,婢女出不去!”秀儿着急地说道。皇贵妃惊得连连后退,喃语道,“他失手了?一定是失手了!”
“皇贵妃,您有皇上的爱,不会有事,而他不会供出咱们!”秀儿扶着摇晃的沈晴……
皇上赶到冰宫时,看到屋里跪着人,无欢与太子紧皱着眉,“怎样了,玲珑怎样了?”“谢父皇关心,她生产完睡了。”无欢起身回答着,并请皇上上坐,却发现太子愣怔当场,额头冒着汗。“太子哥哥,你怎么啦?”
“我有些不舒服,想回去休息,还望父皇和弟弟给个方便。”太子回神见父皇站在屋里,惊得跳了起来。皇上体恤道,“这些天,你日以继夜忙于国事,是该好好休息。无欢,你安排个房,让太子睡会儿。”
“谢父皇!儿臣也想等抓到幕后主使,可捷儿病了,我想……”太子得知玲珑无事,早已坐立不安。他怯了,天定玉玲珑和无欢得天下,他不该冒险杀玲珑,还拉着沈晴。想起那张脸,太子感到对母后的深深歉意。当年,父皇带回与母妃模样相同的女子,他是欢天喜地去见沈晴的。相处之后,得知她性子清冷,却思想单纯,他暗暗决定要保护好她,仿佛保护母妃一般。看着屋里跪着的贼人,太子觉得,皇贵妃将保不住了,无欢行事雷厉风行,定有法子顺藤摸瓜,找出幕后主使。
皇上听说太子妃病了,忙摆手催促道,“既然捷儿病了,你快快回府,宫里有父皇和无欢,你不用操心。”不用操心?太子因这句话,恍恍惚惚走出冰宫。是因为无欢能干,所以宫里的事不用自己操心?哈哈哈,真讽刺,我是太子啊!皇位储君,将来的皇上呀!
冰宫殿前,迎面走来位女子,太子呆呆地望着她的脸。沈晴见太子没了魂魄般行走着,凄凉一笑喊着他道,“太子请安心,待过了今天,一切都尘埃落定。皇宫将安宁,你的位子也保住了。”见太子没有反应,沈晴深吸一口气,迈进水晶冰宫。
宫里五座水晶宫,沈晴去过三座,唯独冰宫和雅苑没去。这次,算她因祸满足了好奇心,“难怪叫水晶冰宫,窗子便罢了,竟以水晶当装饰,无处不在,当真奢华。”“你怎么来了?”皇上看到沈晴,不喜地问道。几月不见,她胖了!
两个月没见,这会儿碰面了,竟得皇上如此厌恶,沈晴心里一凉:罢了,当她决定来此一趟,就没想着能活下去。沈晴见过皇上和无欢,望着无欢那张脸,她有半刻愣神,“难怪你父皇和太子会对我好,算我享了你母后的福,在此谢谢她了。”
“宫里有事要忙,你快回去吧!”皇上皱眉看着女子,不好的猜测涌进脑海。无欢刚问他:宫里除了父皇和太子哥哥,还有谁,我是不能动的?正当他思考时,无欢看到走来的人,抬唇笑道,“父皇不用回答了,幕后主使不用我抓。”
“谢皇上体谅,臣妾有事要奏,只愿皇上给个解释的机会。”沈晴笑得一脸平静,无端让皇上想起初见的小姑娘,不顾生活扑向人贩子。他坐在马车内,被女孩的模样震慑,亦为她的勇气屈服。无论性子模样,都像极了涵。
“赐座!”皇上有感而发,不喜这张脸如蝼蚁般跪在地上。沈晴谢过皇上和无欢,微坐椅沿,双手交握放在腿上,姿势端庄如母亲活着时,教养自己监督在旁般。“此人是受我指派,望皇上和无欢皇子从轻发落。”
“你!”皇上气得闭上眼睛,再说不出话。无欢帮他抚背道,“父皇疲累,请到偏房休息。”“不了,我就坐在这儿,你该做什么做什么,我无异议。”冷情的话说出来,凉透了沈晴的心。十五年宠爱,她只犯一次病,便被打入深渊。
只是这宠爱,不见得是给我的吧!
见沈晴冷静地坐着,并不为父皇的话哭闹求情,无欢露出审视的目光:她如此态度,难怪有后招?“你为何要害玲珑王妃?”“因山颠上,皇上的一句话!她活着会令太子不安,我进宫那年受人欺辱,他遇到了,不由分说冲上来,打得那群人哭爹喊娘。”
至此,宫里再没人敢明着害她!因此,太子得了打女人的丑名,她内疚不已。
“他有好吃的,定差人送给我;他发现新鲜的东西,一定差人送我;好玩的,送;我烦闷时,他解忧;我伤心时,他安慰……”“别说了,你!你们!你怎敢背着我与他人苟(小鱼)合?”皇上暴跳如雷,掐着沈晴的脖子怒喝道。
沈晴忍着窒息,呵呵地笑着,“你心里作怪,我和太子只是母子情份。”母子情份!皇上看着这张痛苦的脸,如解电般松了手,喃喃歉意道,“你对我太冷淡了,我不得不怀疑。”
“我性子冷淡是因为什么?我不开心又是为什么?我……罢了,往事如烟,太子视我为母亲,母亲就该为孩儿做些事。你既然册封他为太子,就该让他安心!论待遇,太子住在宫外,不及无欢皇子。”
“论尊贵,太子没有水晶宫,无欢皇子夫妻有两座,他也不及无欢皇子。这些无非物质而已,太子不计较也罢,可你们闹出个预言,让他精神受压。老天让我在山颠听到此事,我就得劈荆斩刺,为他扫清道路。无欢皇子,他不忍伤害,那就只能是玲珑了。”……
见太子走出皇宫,马夫赶紧驾了马车过来,却发现太子没有上来的意思,“太子,坐马车回府吧!太子妃流产伤心欲绝,正等着您呢!”“我走走,吹吹风,快透不过气了。你说什么?捷儿流产?”太子犹自说着,待反应过来,掐了马夫的肩膀,紧张地问着。
捷儿嫌怀孩子麻烦,又怕影响两人做事,生完孩子又变老,一直偷偷喝避子汤。太子无意发现后,换了她的药包,皇天不负有心人,捷儿怀上了。可是,可是……太子不明白地问道,“她呕吐不舒服,食茶不欲,何以太医说她怀孕?”“太医说那是喜兆……诶!太子,你去哪儿?”
听完无欢的宣判,太子才走出皇宫的。此刻,他拼命向冰宫御书房跑去,“父皇,父……”望着所有人皱着眉望自己,太子退步了。皇上刚与大臣们讨论国事,见太子跑来却不说话,皱眉道,“有话快说,别磨蹭!”
“皇贵妃……”太子刚开口,大臣们纷纷交头接耳,大将军怒瞪向他,皇上也失了耐性,“别说了,她已关进大牢,你若念及母子亲情,去看望她吧!”皇上说完,不等太子回话,便与大臣们商谈国事。太子得了皇上的旨,忙向执行司跑去。
宫中女子涉政,危及国运,进了大牢与淫罪同刑,不死也活不了。想起几月前,自己想尽办法让玲珑入狱受此刑,太子凄凉一笑:现世报,还得太快了。沈晴,你太傻!怀孕了不知道?你只说妒忌玲珑,也不会受极刑,为何要牵扯到皇位?
一个女子,若是被判涉国罪,不仅刑事难忍,九族之内也必受其害。你虽死了父母,却还有亲戚啊!为了我,你何需做到如此境地?咱俩非亲非故,仅在一张脸的情缘……
沈晴配合着俯案认罪,待画押后,被执行司带进刑房。早有心理准备的沈晴,在看到刑具时,吓得全身发软,向执行司祈求道,“我已认罪,你就赐我一死吧!”“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执行司面不改色道。
沈晴听到这话,哈哈大笑几乎疯狂。女子眼中透出狠戾,死意已决何需等着受辱?她奋力挣脱,凶猛地向墙上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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