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船随波逐流,也不知现在到了哪儿。都怪我任性,忘了你任务在身……”
“我只随口问问,就怕他们找不到人,会担心。”皇甫瑾说完,捂紧了嘴巴,刚才吹了风,咳嗽犯了。小鱼连忙帮他顺背,“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别再任性了,好好躺着养病。”若是可以,小鱼希望两人在船上,无忧无虑过一辈子。
“救命啊——”小鱼刚将瑾扶上床,船突然急转,将小鱼甩开,撞向船的另一边。不等小鱼惊呼出声,船外有呼救声传来。
两个落汤鸡般的人爬上船,对小鱼万分感谢。虎猫对陌生的两人,裂嘴露齿鼻子发出‘呜呜’声,似讨厌他们打破了船上的平静悠闲。“虎猫,来者是客,别叫了,去打些猎物回来!”小鱼制止了几次,见虎猫不见,终于生气地支走它。
虎猫绕着小鱼转,委屈地‘嗷呜,嗷呜——’。它见小鱼不理自己,无奈地纵身一跃,就从船上到了岸边。离开时,它向‘落汤鸡’怒吼一声,再看了眼小鱼,转身向树林跃去,片刻就不见了身影。
小鱼见两人目瞪口呆,怕是被虎猫吓着了,忙安抚道,“它不轻易伤人,别怕。我的船上没有多的衣服,你们先在炉边烤着,一会儿到了码头就上岸。”“姑娘,前面河道多有危险,你若没有急事,最好调转船头。”
“这……我尽量试试,不太会划船呢!”小鱼望了眼他们破烂不堪的船,满脸愁容的说道。皇甫瑾听到动静,走出船舱,见小鱼发愁,连忙走到她身边,为她抚平皱眉,“别怕,我来划船。”“披风你穿好,不能吹风!”小鱼解开自己的披风为瑾穿上,虽然短了些,瑾却暖烘烘的。
船摇摇晃晃地行驶着,两个‘落汤鸡’抖擞下肩膀,搓着双手烤火,嫌弃地打量着船里摆设。“船不怎么样?人倒长得不错。若是早遇到这样的货色,咱们也不用逃跑了。”“大哥,咱们……”长腿高个听了大脸的话,敏思一动计上心来。
小鱼煮好饭菜,特意为‘落汤鸡’匀了些。皇甫瑾划着船,见小鱼端着饭菜进舱,拦了下来。“给他们吃的?”“我看他们疲于奔波,送些给他们吃。.org”小鱼解释道。却见瑾一脸不快接过饭菜道,“离他们远点!”
“大惊小怪!”小鱼头嘟哝道,冲瑾的背影调皮地吐下舌头。瑾的霸道令小鱼心里暖暖的,眼看船被水浪冲击转了方向,瑾却仍没有出来,小鱼急忙拿起浆划水,却令船原地打起转来。“瑾,我控制不了船,你快来呀!”
“小姑娘,我熟悉水,让我来划吧!”长腿高个一脸笑地走向小鱼,小鱼疑惑道,“你这么快就吃完了,瑾怎么没出来?”“他说不舒服,你快去看看。”长腿高个刚说完,就见小鱼将浆递给他,匆忙地跑向船舱,嘴里念叨着,“不会又发烧了吧!”
小鱼与长腿高个错身而过时,有股异香传来,小鱼以为闻错了,努力又吸了鼻子,脑袋一阵眩晕,小鱼努力向前迈了一步。晕倒时,她眼里满满的担忧,只为瑾。
小鱼在摇晃间醒来,手脚被缚却拦不住她放眼寻找,看到瑾被绑成棕子般,却望着自己笑。小鱼鼓着腮帮子,生气道,“这种情况你竟笑得出来。咱们还在船?也不知往哪里去。”“顺水东行,可能是前往东柯。”皇甫瑾竖耳凝听后,判断道。
“东柯?去东柯做什么?那两人是做什么的呀!”小鱼来到这个时代,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南古镇,可‘东柯’二字,似乎在哪儿听过,一时想不起来。皇甫瑾笑着说道,“整个船上,令他俩看中的,你猜是什么?”
“他们若抢船,乘我们晕倒时,丢在岸边划船离开。若是怕追捕,将我们扔进河里,神不知鬼不觉的,谁找他们麻烦?”小鱼望着包成棕子的瑾,想着他武功高强,却也如自己一样被药晕过。瑾听小鱼分析得头头是道,勾唇一笑道,“所以说,他们要的不仅是船,还有我们!”
“没看出他们这么厉害,出来旅游遇到人贩子,真倒霉!”小鱼叹息道,望着皇甫瑾,好奇道,“像我这样的花季妙龄,可以卖到红院,你这种大叔级的,也卖得出去?”“咳咳咳,实力派不分年龄,你可以试试的。”皇甫瑾第一次说类似的话,脸辣辣地热着。
犹记得这些话还是秦耀教的,他当时调戏着姑娘,没想到,轮到自己时,竟是由小鱼引发的话题。
这女人……还真特别!
“这个怎么试?我可没想过花钱买男人!呃……你,你耍流(小鱼)氓!”待小鱼反应到两人在说什么,她脸一红,却梗着脖子,似乎要证明自己与瑾非同类般。
这女人,还真是不一样!瑾‘噗哧’一笑,女人在这种情况下,不是该害羞到想钻地洞?
小鱼在瑾灼灼的目光下,终于将脸撇向一边:这人脸皮厚,姐不与你对视!女子鼓着腮帮,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雪白的脖颈,修长呈现。男子眼神变得炙热,口干舌燥……
“咕嘟”“咕咕”两人发着不同的声音,小鱼感受饿极的肚子,听到瑾吞口水的声音,雪白的脖颈无顾泛上粉红。不就是吞口水吗?自己脸红个什么劲?小鱼扭头看向瑾,同时甩了个眼刀,可瞬间被男子的眼神给灭了。
“你,你还不想办法脱离困境,看什么呢?”好不容易说完话,小鱼也口干舌燥的吞了口水,瞬间便低了头,再不肯看瑾一眼。
鼻尖飘来饭香,肚子‘咕咕’地吵个欢,小鱼终于从燥(小鱼)热中清醒,望着身上的粗麻大绳,小鱼果断放弃弄断绳子逃脱。“他们是人贩子,最在意的便是人!”小鱼想通这层关系,借着‘咕咕’的声音,突然难受地叫个不停,“哎哟,哎哟——”
船舱门帘打开,大脸看着小鱼,不耐烦地喊道,“叫什么叫,小心老子办了你!”“她饿了,你送些饭菜进来,她若饿出个好歹,你们也卖不了钱。”皇甫瑾冷冷地说道,眼神如冰凝般看向大脸,令他无顾打了个冷颤。
大脸搓着胳膊退出船舱,嘴里嘀咕道,“天气越来越冷了,咱们得快些赶回去,若是遇到河冻,别说赚钱,自己也得冻死!”“冷?还行吧!咱们加把劲,很快就到了。大哥,你说矮东瓜会放过咱们吗?”长腿高个苦愁着的脸说道。
“送两个极品美人给他,也该抵了咱们的赌债吧!”大脸盛了饭菜准备给小鱼,想着男子若饿坏了,讲不了价,他狠了狠心,又准备了一份。自俩人逃命开始,哪吃过这么好的饭菜?借了小鱼的光,船上拿的现成的米和菜。
“大哥,我,我有些急,你就给我解开绳子吧!这大河滔滔的,我也跑不了。”小鱼见大脸将饭菜碗放在面前就要出船舱,急了,船上全是木头做的,想砸破碗捡快碎片,不可能啊!
大脸皱眉望着小鱼,见她难受逼真的样子,连忙为她解绳,并嫌弃道,“女人真麻烦!”小鱼站起来时,‘不小心’踢到了饭菜碗,两个碗撞得直打滚,就是没有破,连个裂痕都没有。大脸心疼白米饭,提脚向小鱼肚子踢去。
“啊——”小鱼被撞倒在地,听着耳边闷哼声,她湿润了双眼,“瑾,你怎么样,伤哪儿了?”大脸踢来的瞬间,瑾跘倒小鱼,并做了她的肉(小鱼)垫。
不等瑾回答小鱼的话,长腿高个听到动静,跑了进来。眼看大脸又踢过来,小鱼推开皇甫瑾,张开双臂护犊子般,守在瑾的前面,“你们要多少银子,说个数,我立马让人送来!”
“大,大哥……”长腿高个听了小鱼的话,有些心动地寻问大脸,哪知大脸果断的说道,“别信她,就她这破船和这身衣服,你相信她有钱?”若小鱼真有钱,他更不会放了他们,不然他会有钱赚,没命花!
就在几人剑拔弩张时,船外响起琴声,男子悦耳的声音传来,“师姐,你说两方谁会羸?”“当然是女的那方,没发现高手还未出手呢!不然,哪有两个瘪三耀武扬威的份!”女子一语道出玄机,令小鱼等人忘了打斗,竖耳凝听。
皇甫瑾享受着小鱼的保护,听到船外两人的话,心中大骇:能无声无息接近自己的人,少之又少;仅靠听力就能判断人未受制,且自己并未运功啊!此女子不简单!
“师姐好判断,那男子又为何不出手,让小姑娘干着急?”
“因为他想偷心!”女子抚着琴,不紧不慢地说道,对少年的夸奖,漠不关心。
“喔——我明白了!”少年狡黠一笑,对着小鱼的船高声喊道,“小姑娘,你得守好自己的东西哟!”
两船相错而过,男子的惨叫响彻河面,“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