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两人的速度，很快便离开了有效区域，进入了真正的虚无空间。
也就是两人艺高胆大，换做常人，此时天大的事，也要暂时放一放了。
而两人却是速度越来越快。
直到上下四方全都陷入黑暗，令人彻底感觉不到空间的存在之后，仲绝方才停下。
“犯不上吧，我听说你喜欢钱，我赔你钱，行不？”
仲绝一脑门子汗，倒不是怕，而是被苏卫这小心眼搞得太无奈了。
苏卫道：“能给多少。”
仲绝闻此，脑门子一黒，心说早知道这么有效果，还费这个劲干嘛。
“原石你肯定想要，我分你三分之一，别嫌少，我自己也只能留三分之一，其他的，要上交给圣人的，有大用，其次，灵石一个亿……嗯，两个亿！”
苏卫啧啧一声：“太少了，我弄死你，把你全劫了不好？”
“苏卫，你别得寸进尺啊，三亿！不能再多了！”
“继续吧。”
超阶之战再次开始，仲绝虽然无奈，却也只要咬牙应对，心里早就后悔死了，早知道这么麻烦，之前肯定把程家那个小子剁碎了送给苏卫。
要是能不打，仲绝肯定不打，可是，因为角度问题，他只能往虚无空间跑，跑到这个距离，已经是极限，再远，连他也要考虑有没有能力返回了。
虽说再冒险向前，有很大概率甩开苏卫，可是，这样做的危险远比和苏卫战斗更大。
此处空旷，唯一的物质就是苏卫和钟觉的身体以及他们的宝物。
没有天地，没有空间感，仿佛是尚未开启的识海。
两人都是超阶元婴级别的战力，交手的余波之威，足以秒杀元婴修士，真道法终于被仲绝施展出来，苏卫牺牲了一件超强化法宝，有惊无险。
苏卫的道法借助狂徒法相，持续输出，打碎了钟觉最外面的护体法衣，好在仲绝谨慎惜命，防御叠了三四层，这一击并未对其构成影响。
依照外界的时间计算，两人这一战，持续了十天十夜，直到现在，都没有结束。
不过，和最初相比，仲绝明显处在下风。
这是仲绝没有想到的，这么长时间的争斗，两人都有不同程度的负伤——理论上是这样，然而，仲绝发现，受伤的只有他自己，苏卫虽然消耗和他一样巨大，但是，身上本应存在的伤势，却一点也看不见。
“不灭之体！”
仲绝终于确定了这个事实，从最开始击中苏卫，他便有所怀疑，此时，终于确定。
苏卫也是首次体验到不灭之体在实战当中的作用。
强化过百后，不灭的效果已经不亚于强化丹药，当然，如今因为修为和肉身的强度提高，曾经强化丹药的作用对苏卫的效果已经大打折扣，如果依仗服药，想要支撑这种强度的战斗，能让苏卫穷一半。
不灭之体，却不需要考虑丹药的消耗，甚至因为这是强化机的能力，连法力和体力都不会消耗，就是挂。
只要不是将苏卫秒杀，苏卫基本已处于不败之地。
苏卫虽然没有回答，仲绝却从苏卫神色中确定，自己的猜测没有错，这一刻，仲绝感到了恐惧。
“你怎样才肯放过我。”
“能弄死你，为什么要放过你？”
苏卫道。
“我都说了我错了，你就不能大度点？”
“若是我没有遇见你们，我朋友会有什么下场？”
“这个……”
“她会受辱，以她的性子，大概会死，而你，跟我这护那么个玩意儿，还特么想活？”
“这这这……苏道友，您不也是没说清楚嘛……”
“哼，你跟程家关系匪浅，能不知道那个二皇子的尿性？”
苏卫冷笑一声，引发了狂徒法相的又一次全力进攻。
仲绝咬牙催动莲灯，火焰和狂徒又一次相撞。
破碎的火焰，碎裂的砍刀，不断的没入周遭黑暗之中。
这种场间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但是，这一次，却发生了不同。
周遭黑暗中，隐约传来轰击声。
声音很微弱，或者说，也不能叫声音，而是一种特殊的波动，这里不存在空气，不存在常规意义上的声音。
苏卫和仲绝均有察觉，心神不由稍微分散一些，去查看声音传来的方向。
随后，争斗了十天十夜的两人，好像是商量好了一半，同时收手。
两人的脸色都变得古怪无比。
“墙？”
“墙！”
两人同时吐出一个字，仲绝不太敢相信所见，苏卫却仿佛发现了什么无上至宝，两人同时朝着一个方向奔去。
交互点没有边界，这是常识。
虚无之地很少有人探索，却也有先人曾经涉足，有的再也没有回来，据说是迷失了，而回来的，也对虚无的深邃无边表达了无尽的敬畏。
苏卫和仲绝两人面前，出现了一堵墙。
墙只有三丈宽，十丈高，由下至上，有着明显的弧度。
在墙的边缘，没有明显的断面，而是慢慢变淡，渐渐消失。
这个说明了一个事实，他们看到的墙，只是原本隐没在黑暗中的一部分，并未全貌。
于是，苏卫开始想象，沿着墙半透明的边缘，让墙在想象的世界中不断延伸，延伸。
沿着那轻微的弧度，苏卫看到了一个被扣在一个巨大的碗状穹顶下的交互点。
不，不是碗状，而是球状。
眼前的墙慢慢变淡。
墙上有曲折的条纹，不具备任何艺术感，拐弯处有着标准的角度，直线仿佛是用最精准的仪器描画的。
苏卫想到了集成电路上的微型电路。
墙消失了，苏卫尝试走到墙刚才存在的地方，没有任何阻碍。
他回头看向仲绝，后者和苏卫一样，陷入了难以自拔的惊愕当中。
“这是什么？”
仲绝深吸一口气。
“边缘。”
“交互点有边缘？”
“世界的边缘。”
“什么意思？”
“不知道，不过，我感觉将有很不好的事要发生。”
苏卫双目微眯，脸色凝重。
“还打不打了？”
仲绝问道。
“先活下来再说吧。”
苏卫暂时也没心情找仲绝麻烦了。
墙绝对是这个世界竭力隐藏的秘密，而这个世界，据他所知，是有着秩序维护正常运行的。
发现墙，肯定会对秩序造成影响，因而，秩序必然会设法清除扰乱秩序的因素。
他和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