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苏卫此举，众修无不报以嗤之以鼻的态度，觉得苏卫这叫不见黄河不死心，不抬棺材不跳舞。
袁缘给苏卫功法，也是不想因为这种小事让苏卫一直聒噪。
苏卫安静下来，参悟功法，其他人则聚在一起，认真商议接下来的对策。
然而，油灯充满未知，即便想要进一步探索，也根本不知该向哪里去。
列出数门方案，无一能让众修满意，就连鬼鞘，也忍不住说出实在不行，暂且退出去的话。
众修在此处停滞了五天左右，这期间，众修在附近尝试着探索了一番，没有任何发现，倒也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此地似乎也没有想象中危机重重的样子，不如咬咬牙再深入一些？”
“太冒险了，最可怕的就是未知，继续深入，我们根本不知道需要应对什么。”
“那就只有退出去了，到底怎么决定？”
众修商议，陷入胶着。
这时，全天候趴在路常身上，被人带着四处移动，自身则完全沉浸在道法参悟中的苏卫醒了。
众修瞥了苏卫一眼，直接将这个小小的变化忽略过去，这几日苏卫也不是没醒过，每次醒来，都摇头晃脑，龇牙咧嘴，说什么好难好难之类的话。
“咋的，睡舒服了？我说你差不多点得了啊，把老子当驴骑呢天天？”
路常不满地说道。
“不就骑你两天嘛，小气的样儿！行啦，已经完事儿了。”
苏卫白了路常一眼，跳下来。
“不练了？早该这样，就说练不成的，十年起步的修炼周期，你还期望着几天就搞定，我都想笑你。”
路常道。
众修注意到苏卫的动作，也是纷纷笑起来。
“五天前还一副不给他功法就要上吊的样子，现在应该服气了吧，丢人不丢人。”
“也是头一次见到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自以为是天才，怎么，谁还不是个天才了咋的，就他厉害？”
众修低声议论。
苏卫走上前来。
“这特娘的灵目的确难练，好久没遇到需要我费这么大劲参悟的术法了。”
苏卫说道。
众修皆是摇头轻笑，无言嘲讽。
然后，苏卫双眼泛起蓝光。
“难怪至少需要十年才能练成，连我都需要足足五天，真是不同凡响。”
苏卫淡淡说道。
尽量不把装逼的气质表现地太明显。
那并不绚烂的蓝光，竟比入口处的邰元星还要耀眼。
所有人都当场愣住。
路常一身肥肉随着震惊而颤动。
王美丽脸上虫子一样的疤痕们仿佛真的活了过来。
袁缘一脸震骇。
冷漠的黑衣女子，第一次露出有些人味儿的惊讶表情。
所有人都陷入了匪夷所思当中。
“真的练成了！怎么做到的，怎么可能做到！”
大刀男差点把自己的刀丢了。
“阿弥陀佛，他妈的，见鬼了！”
王美丽吞咽口水。
这讨厌的家伙，竟然是这样一个逆天的怪物？十年起步的修炼周期，他竟然短短五日就练成了？
“苏卫……你……你看我是什么样子？”
袁缘深吸一口气，问道。
众修闻言，急忙也将注意力集中起来。
袁缘问此，明显是考较苏卫灵目的实用性。
也是，时间短是短，但是，若只是练出一个徒有其形的蓝光眼，那也没什么可惊讶的。
“原来是这个功用，我可以看到你所有的经脉，法力，还能看到你的金丹正在以——嗯？你的功法似乎很特殊，金丹转动的比正常金丹缓慢许多，不过，吐纳量确实普通金丹的十倍。”
袁缘瞳孔一缩。
“竟然连我金丹的特性都看出来了，你不仅仅是练成了，而且，灵目已经小成！”
众修的期待化作泡影。
苏卫真的练成了，一点疑问也没有。
而且，远非初成，竟然已经是可以投入实用的小成境地。
“不可思议！”鬼鞘双目微眯，“不经温养，就能使得灵目小成，小子，你用了什么方法？”
苏卫道：“可能是天生适合练习此法吧。”
这说法众修自然不信，不过，却也没有多想，只是联想苏卫之前无论如何也要修炼此法，当时以为苏卫是不知天高地厚，现在看来，苏卫早就知道他自己具备某种可以快速练成此法的条件。
“不错，多出一名灵目者，接下来或许可以有所转机。”
黑衣女子已经恢复了冷静，脸上再也看不出什么惊讶。
“没错，苏卫，你看到那盏灯了吗？”
鬼鞘问道。
苏卫点了点头。
从刚才激发灵目，苏卫便看到了油灯的存在。
也终于理解了袁缘的感觉，无法确定距离，无法确定方向。
仿佛根本不是客观存在的东西，更不是全息投影。
很玄妙的感觉，人类现有的最深刻的表述技巧，都无法表达这种古怪。
“袁缘，施展灵目！”
鬼鞘道。
袁缘勉强从震惊中回过神，双目亮起蓝光。
苏卫和袁缘同时发出一声轻咦。
随后，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
苏卫的视野中，油灯撞到了袁缘的脸上。
下一刻，两人同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大变，急忙闭眼。
这古怪的举动，让周遭众修看得莫名其妙。
两人再睁开眼，灵目都已经消失。
两人心有余悸，很有默契地不去看对方。
“怎么回事？”
“油灯可能有它的自主意识……”
袁缘说道。
众修倒吸一口凉气。
“在袁缘也施展灵目之后，油灯似乎察觉到了多了另一个观测者，所以……火苗忽然旺盛了几分，袁缘，你和我看到，一样？”
“的确如此。”
“具有自主意识？莫非是已经产生器灵的宝物？”
“我感觉咱们最好还是不要以寻常宝物的角度去看待油灯了，这东西太诡异了，我们大多数人都看不到它，那它是不是就仗着这种优势，暗中监视我们？”
这个推测让众修脊背发寒。
袁缘道：“应该不是在监视我们，我们对油灯而言，算不得什么重要的事——说它有自主意识，只是我们为了描述这种情况第一个想到的词，事实上，它这种对观测者目光的反应，并不像是真正的灵智反应，而是某种固定的机制。”
路常问道：“你们刚才看向对方，为什么忽然闭眼，如果不闭眼，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