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有把握秦妙微会答应那份助理的工作,因为她家里的经济状况是需要这份收入的。虽然这里只住着他们一家三口,可是在更远一点的镇子里生活着张宁的父母,老人因为住不惯楼房,一直生活在镇子里的平房里。秦妙微和张宁每个月不只要负担小宝的幼儿园学费,还要给老人们生活费。更何况这样的高档小区,物业费,水电费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没有了张宁的收入,单凭秦妙微的工资,家里虽然不愁吃穿,但是会变得拮据很多。
果然,第二天,秦妙微来给夏青做早饭的时候,有些无奈的告诉夏青。她同意了那份助理的工作,张宁的父母已经决定搬来照顾孙子和张宁,她可以毫无后顾之忧的跟着夏青去出差了。说这话的时候,李从寒刚好换鞋准备出门去上班,闻言满脸疑惑的问:“出什么差?妙微你要去哪里?不做这份工作了?那我找谁照顾小夏,他一个人在家会饿肚子的。”李从寒说这话的时候,一点也不觉得他言语间的宠溺。夏青无奈的捂脸,埋头奋斗豆浆去了。
秦妙微正在收拾李从寒的碗筷,很自然的顺口回答,“我怎么干饿着你家小夏,这不就是要跟着他去出差,天涯海角都得贴身照顾啊,你放心把!”“哦。恩?小夏你要去哪?”李从寒松了口气,继续穿鞋,突然猛地抬起头,也顾不上穿了一半的鞋,三步两步冲过来,一把抓住夏青的肩膀猛烈摇晃着。激动地面红耳赤,大声喊着:“小夏,你要离开这里?你要去哪?为什么我完全不知道这事?你是打算不告而别,让我以后再也找不到你吗?”
“冷静,冷静,李哥,你让小夏先喘口气。”秦妙微眼看夏青被一口油条噎的直咳嗽,连忙过来拉开李从寒,抬手帮夏青拍拍后背,顺气。“咳咳,李哥,你想杀了我吗?你想明天各大网站头条登着,夏青被一根油条噎死,英年早逝?”夏青边咳嗽边控诉李从寒的粗暴,李从寒窘迫的搓搓手,有些尴尬的红了脸。“我这不是一时情急,可是,你到底要去哪?你打算走却不跟我说,你是打算瞒着我,就此消失吗?”
李从寒越说越幽怨,夏青连忙阻止,俊秀的眉头无奈的皱在了一起。“李哥,我是想回趟家,你也知道,我这身体最近实在是有点脆弱。而且张宁的手弄伤了,最近不能工作。我才提出来让妙微姐给我当助理,我给的工资高一点,让她陪我回趟家,路上好照顾我。明白了?”夏青看到李从寒点头,这才高兴的一拍手,“那好,事情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妙微姐,再给我根油条,这家油条比上次那家好吃,你在哪里买的?哎,李哥,你还没走啊,今天不是要见客户吗?”
李从寒直愣愣的站在餐桌前,看表情好像犹豫的一会,才坚定的说道:“我也要去。说起来,是应该去拜访一下伯父伯母,看看什么样的人能生出你这么好看的孩子。恩,我准备什么礼物好呢?我穿哪件衣服去呢?你爸妈会不会不喜欢我?”李从寒越说越顺溜,已经从决定去跳跃到礼物的选择上了。
夏青一脸呆滞的看着李从寒,油条掉在地上都不知道。太可怕了,这还是那个老实木讷的呆萌设计师吗,那一副丑媳妇要见公婆的紧张感是怎么回事?谁答应带他去了吗?夏青埋头默默喝豆浆,心里暗暗决定,一定要不告而别,一定要偷偷离开,这样子的李从寒带回去一定会吓到爸妈的!
李从寒还在各种纠结,突然他的电话响了起来,一接听,里面传来何力的怒吼:“李从寒,你是忘了今天约了客户见面吗?现在已经迟到半小时了,你怎么回事?王先生已经等得不耐烦,准备坐飞机会香港了。我警告你,半小时内给我到机场来,最后跟王先生争取见一面。快点,快点···”李从寒瞬间变回那个耿直内向的设计师,对着电话不停道歉,“好,好,我知道了,你消消气,我马上到。不会迟到了,我保证,真的,你相信我···”
夏青马上拿起电脑包塞到李从寒手里,推着他往门口走,“快去吧,李哥,客户要紧。”李从寒挂了电话,急的扭头问:“你别趁我不在偷偷溜走,听到没有,等我一起去。”“放心,放心,我明天还等着跟张名琳签合约呢,暂时不会走的。你再不走就见不到客户了。”夏青使劲把李从寒推了出去,‘砰’一声猛地关上了门,擦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长吁了一口气。
秦妙微好笑的看着夏青,“你至于这样吗?其实李哥只是简单的想陪在你身边而已,并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夏青点头,“我知道,可我就是看着小女孩都比他可爱,我真的接受不了。说这些做什么,收拾行李,快走快走!”夏青猛地起身跑进卧室,想收拾东西才发现他其实在这里也没什么东西。一共也就是洗漱用品和几套家居服,都是秦妙微从超市给他买的。
秦妙微根本就没进来,在厨房收拾碗筷,对着卧室的方向欣慰的笑笑。真好,认识夏青一个多月了,今天才发现他有了点大男孩的阳光和活力。她边收拾边问:“小夏,你明天不是还要跟张名琳签合约吗?现在就走,那合约怎么办?再说,我公婆今天中午就来了,我还想给他们做顿好吃的接风呢!小夏,能不能等我安置好家里,再走?”秦妙微的口气有些软,她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楚。不管跟夏青有多熟,毕竟她现在是给夏青工作,夏青是发工资的老板,多少还是要征询一下夏青的意见才对。
夏青从卧室出来,已经穿好的连帽卫衣,戴着口罩墨镜和棒球帽,全副武装的站在客厅。催促着秦妙微,“快点,妙微姐!”秦妙微犹豫了一下,“啊?现在要走?你听到我刚才说什么了没有?我··我现在走不了··我··”秦妙微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有些踌躇的在围裙上擦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