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曦秀的话令萧炎凤阴沉了眸光,只听的他冷哼了声道:“倒也不一定,二皇子和三皇子两个并不和谐,且德妃娘娘更偏爱三皇子,母家的势力几乎都在三皇子手上。”
张曦秀听了这话,眨巴了几下眼睛,幽幽地道:“德妃,德妃,看样子也是徒有其名了。”
萧炎凤被她这话说的一愣,乐道:“你胆子倒是大,这话可不是轻易能说的,不过,你话也不差,宫中最能装的就是德妃,早年她可是得宠的很。”
呃?张曦秀听了一愣,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这话确实有些过了,下次可不敢随口就说了,不过,照你的话,姑妈在宫中怕是也难过。”
萧炎凤默了默,道:“宫里的人哪个不难过,就是表哥也是如此,左不过就是富贵太过难为人罢了。”
倒也是,张曦秀也不想再多说这扫兴的话,只道:“西疆的事算是了了,饶家如今是个什么情形,对我们可有什么害处?”
萧炎凤多少有些歉疚地看向张曦秀,道:“西疆的事只能算是暂时有了个结果,其实到如今梁王已然是不成气候,皇上现在防的就是外疆之人。”
“可西疆不是饶家的势力吗?”张曦秀有些困惑地道。
“表哥怕的是,三皇子为了兵权,引援!那到时候国将必乱。”萧炎凤幽幽地道。
张曦秀突然想起未来的四弟妹,不由的道:“西宁侯王家是倒向端王大公子的吧?”
“对,这门亲事就是端王大公子想搭上饶家才促成的。”萧炎凤直接不避讳地道。
“啊!那你们怎么不拦着,如今的情形已然够乱了,若是再加个端王大公子,西疆不想乱大概也得乱。”张曦秀不解地道。
“是呀,太多的人想浑水摸鱼了,可他们就是没想到,暗部早就在皇上手中了,有了暗部,皇上巴不得这些人乱上一乱,也好彻底收拾一清。”萧炎凤勾着唇角讽刺道。
朝堂大事张曦秀彻底觉得难弄,便叹道:“情形如此复杂,你可得好好护着自己,皇上手里的一把刀可是不好做的。”
萧炎凤抱着张曦秀,安慰道:“你安心,我省的,再说了,打仗的事轮不上我。”
见他不想多说,张曦秀便道:“玉儿表妹随柳春风往南了,也不知舅舅如何了?”
萧炎凤想起这茬,真心有些担忧,不由的道:“没想到舅舅居然会中了毒。”
张曦秀也是忧心,“东南那片蛊毒多,也不知柳春风能不能辨别,对了,舅母直接转道回了东南,你可知道?”
“知道,若不是我写信让舅母来京,怕是舅舅还不能中毒,唉——”对这事,萧炎凤特别自责。
张曦秀忙一把拉住某人的手,劝道:“别瞎想,舅母难道就会认毒了?再说了,如今情况未明,你跟着瞎认什么罪,有功夫还是多收集些有用的药材为好。”
萧炎凤不欲张曦秀多担心,忙道:“嗯,你说的对,回头我多收集些药材。”说完,他又想起一事,不由的问道:“听说嵘哥儿送过几次东西来?”
听的这话,张曦秀有些无奈地道:“嗯,嵘世子不知怎么了,总是送些小姑娘家的东西来,还指明了是送给表妹的,说是表妹困在郊外没得玩,给她解闷。”
‘这小子’,萧炎凤笑骂了声道:“这事我知道,他特意趁着表姐夫的来往信件给我说了这事。”说完,他还是好笑地乐呵了两声,才又道:“还从来没见这小子如此对人热情过,不过,霸道总是一样的。”
见他发笑,张曦秀无奈地瞪了他一眼,嗔怪道:“这事我看不好,一来,小舅根本就不愿意再同王府有牵扯,二来,皇上也得猜忌,三来,嵘世子这么个霸道性子,玉儿日后难过。”
萧炎凤见张曦秀居然说出了个一二三来,不由的替嵘小子捏了把汗,这小子还真是不会追媳妇,哪像他,死缠烂打,不过,都是隐蔽的,这样才能更让媳妇乐意。
怕媳妇对嵘小子印象不好,当然也怕自己跟着遭殃,萧炎凤道:“嵘小子的事我们不必烦,有小舅和京杭在,有他嵘小子受的。”
倒也是,张曦秀好笑地乐呵了两声,便不再提了。
萧炎凤回家休整了两日,京里便又有事了。他一回来,就十分不想同张曦秀分开,且镇国公府的定亲宴不成可还有成亲的宴,所以,张曦秀也不得不回京了。
遂,带着饶妈妈一再不放心的交代,张曦秀随着萧炎凤回了自己个的家。
久未归来,张曦秀瞧着各处干净整洁,下人们也是规规矩矩,不由的心头一宽,对萧炎凤道:“灯妈妈和秦大管家真是费了心了。”
萧炎凤难得露了笑道:“嗯,确实不错。”说完,他对跟着的六耳道:“赏满府各人双月的月钱,灯妈妈和秦大管家多一匹缎面。”
六耳听了心头欢喜,忙脆生生的应了。
张曦秀见他赏了,也跟着道:“再将我们带回来的各色新鲜果子赏下些。”
六耳忙又笑着应了。
灯妈妈正好走来,听了这话,忙笑了道:“这些都是奴婢们该当做的,少爷和少奶奶何苦还赏上了。”
张曦秀见了她,忙跟着笑了道:“这些吃食算什么,横竖都是自家产的。”
灯妈妈也不是真辞,笑了笑道:“那也是主子们给的体面。”说完,她又有些歉意地看了眼萧炎凤。
见她如此,萧炎凤知道有要紧话说,便带着大家回了正室,也没梳洗,便先挥退了丫头们。
没了人,灯妈妈也不好再迟疑了,有些为难地道:“慧娘刚刚传了消息回来,大少奶奶有孕的事暴露了。”
“啊!”张曦秀有些惊讶地喊了出来。
自打上次张曦秀怀疑大嫂魏氏有孕,便让慧娘盯着点,且还让她能帮上一二就帮上一二,毕竟她不想自己的孩子独一无二地被当成眼中钉。
知道少奶奶惊讶什么,灯妈妈忙道:“慧娘说,是他们自家院子闹出来的,如今大少奶奶是真躺下安胎了。”
萧炎凤听了眉头深锁,暗怪自家哥哥主张不正,弄的内事不稳,可事到如今他又真心无法丢开手。遂,叹了口气,他看向灯娘,问道:“是不是饶家三娘子捅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