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的话,萧炎凤心里明白,遂就四王爷的问题便不再说了,他今儿赶过来,就是要交代一下他在东南那边的进展。
其实事情说难也简单,可说简单吧,期间的艰险也不是常人能做到的。亏得他上次中毒又解毒,功夫精进了不少,不然想完成他们事先的布置,可是不容易。
自打上次师徒俩合计着引开众人对常山的疑惑,萧炎凤便布置开了,先一步让苏五带着人手去了东南悄悄造势。随后消息传来,透过四王爷递给了皇上,接着就有了萧炎凤的东南之行。
当然这期间也是有变数的,本来师徒俩指望皇上会派四王爷前去东南,不曾想仍旧是萧炎凤本人。且此次为难的还有一处,那便是这次的任务只萧炎凤一人,不像常山那次还有陈岩同行。
这直接带来的问题便是,萧炎凤手里的虎符如何妥善处置?
待萧炎凤将自己在东南的行踪一一说完后,姬师父难得夸赞道:“想不到四王爷胸襟如此宽,倒是我一直误会了人家。”
难得师父有夸人的时候,且还是一直看不惯的皇家人,遂萧炎凤笑了道:“表兄若是知道师父夸他,定要笑裂了嘴。”
姬师父的事虽没人知道,可自小待萧炎凤极好的四王爷还是知道的。
姬师父听了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行了,你也甭高兴,后头的事还有得你们忙呢。至于虎符,四王爷当初没想占为己有,现如今是个什么想法还不知道,你看这虎符是拿还是不拿?”
当初试探四王爷的时候,萧炎凤并没说自己已经得了东西,只说东西出在东南。且四王爷没见到实物或许还有几分清醒,如今若是见到了虎符,是否还能保持初衷,就难说了?
萧炎凤自然也知道这点,不过,他对自家表兄有信心,且也不想留下嫌隙,遂难得坚持地对师父道:“师父,我想将虎符拿给表兄,我信他!”
姬师父看了眼自家犯轴的徒弟,很想说缓个一二年再给或许会好些。可想想,不管迟些还是早些,总归要落到四王爷手里,早些他还能在发生变故前,将自家傻徒弟撇清救出来。
遂,他点了点头道:“也好,不过,师父可是同你说定了,若是这事不如人意,往后皇家那摊事你就甭管了,只老老实实等着明年娶媳妇。”
一听师父提起娶媳妇,萧炎凤难得有些脸红了,本来他是想瞒着师父某些私事,可师父提了,他就不敢瞒着。只得支吾道:“是徒儿不好,不改改道去张家。”
听了这话,姬师父似怅然似悲悯又似感慨地叹了口气。见徒弟有些拘谨,这才松了口气道:“师父没有怪你的意思,不过,你看看你这身衣服,明儿能见人?”
萧炎凤被师父一说,俊脸通红,他说师父怎么就知道自己拐去了张家,原来是自己露了陷,不由懊恼道:“是,徒弟知道了。”说完,又怕师父暗怪曦秀不守规矩,忙又解释道:“这衣服是我强要的。”
年少慕艾,谁没个青葱岁月!姬师父很是‘妒忌’地瞪了眼某个急着解释的人,哼道:“行了,别嘚瑟了,不过,你们这样也不是个事,最好还是寻个日子将人带到我这里过一下明路,日后有个什么,师父也好有话说。”
这话不啻一阵及时雨,喜欢的萧炎凤满身的疲惫都散了,不仅散了,还浑身充满了劲,喜滋滋地道:“真的?师父您真好,我老早就想让曦秀来拜见您了,只是没敢。对了,曦秀灶上手艺不比酿酒手艺差,回头我让她做些小菜给师父下酒。”
姬师父一生不羁,金银俗物从未看在眼里,唯独爱个杯中物。一听这话,他呵呵笑了道:“小菜就别了,让你媳妇给师父带些上次的青梅酒来就行。”说完,还不放心地道:“若是没有青梅酒,桃花酿也不错。”
被师父这难得的痞赖样给弄的一愣的萧炎凤实在是没憋住,乐了。连连保证道:“有,师父要什么都有,甭说青梅酒桃花酿了,曦秀那里还有桑椹酒、捻子酒、桂花酒……”
见他念叨个没完,姬师父忙咽着口水拦道:“行了,行了,别说了,回头让你媳妇按样送些来就是了。”
“啊?师父,每样都要呀?”萧炎凤有些为难了。
一听徒弟退宿,姬师父当即瞪眼道:“怎么,还没怎么着呢,就偏疼媳妇了,不过就是几瓶酒罢了,师父还喝不得了?”
被师父一瞪,萧炎凤无奈地解释道:“师父,不是您想的那个意思,我是想说,曦秀好弄些女人喝的养生酒,比如玫瑰腌制的花酒。”
什么?!姬师父还真是难得的老脸一红,干咳了几声,掩饰地道:“行了,你师父我又不是不懂分寸的,就那些青梅酒桃花酒就是了,其他的让你媳妇看着给。”
这话总算是能让自己在曦秀跟前说话了,萧炎凤此时才后知后觉的出了身冷汗,他家未来的夫人也不是个好相与的,若是知道自己在外头大包大揽的说大话,可是要给自己冷脸的。
当然,他家夫人也不会不讲理,只要他开口,东西再珍贵给还是会给的,这也是他得意的地方。
这边萧炎凤正庆幸自己对某些事的及时挽回,那头张曦秀也正想着他这没休息就往回赶,可有事?两人也算是心有灵犀了一回。
张庄的事、萧炎凤的回归,都没有挡着张曦秀立体农庄的一日日落成。
这日,是嫁接新枝的日子。
张曦秀对想跟着出门的芬芳道:“今日你别跟着了,万一有人来寻,找不到人。”她这话说完,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萧炎凤的事,芬芳这个在内室伺候的最清楚,知道小姐这么说是怕少爷突然来了,遂忙点头道:“成,正好前儿阮妈妈送来的物件还没收拾,我留家里也好整理出来。”
阮妈妈怕委屈了小姐和少爷,时常送些吃的用的穿的,虽说挣的钱没全用在这里,也大部分用上了,好在张曦秀并没指着阮妈妈他们挣钱养活,倒也不碍事。
想到奶娘那股子财大气粗的样子,张曦秀不觉莞尔,简单交代了几句芬芳,便带着凝香和吉草几个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