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端阳微微松开锦绣,眼中的灼热满含不解。
“不是已经跟锦池结婚了么?齐人之福,太脏。”锦绣自端着高脚杯,哂笑道。
武端阳蓦然一震,退后一步,似被弹开。他转过身,目光看向窗外的街景。
锦绣举起高脚杯,又饮了一口。
方才,武端阳的一番JI情,已带起身体上的某些兴奋因子。
她啜一口红酒咽下,也咽下那些由来已久的悸动。
“我没有碰她。”
良久之后,武端阳低沉暴出一句。
“是吗?”锦绣微微一愣,随即以一个漫不经心的轻笑带过。
新婚近一周,妾意郎情。他说,他没有碰她,倒觉得是个天大的笑话。
“你不信?”端阳敛起眉锋,反问。他难得像一个晚归的丈夫似的,规规矩矩予她报告自己的行踪与事迹。
“我信不信都没关系,只是希望,你能够对锦池好一点儿。毕竟,她是我妹妹,而我们也认识二十多年了,看在这点情份上,你有足够的理由要对她好。”锦绣道。
“那倒是,不提别的,光是她跛脚这一个理由,就可以保她稳坐武太太的位置,你放心,我对谁都不好,也不会对锦池不好。”
端阳也端起了高脚杯,言辞间尽是忿懑与自嘲,他仰头,颇为雪恨地将拉斯图尔Rose,一口饮尽。
“那就好,时间不早了,端阳,你回去吧。”锦绣转身拉开了房门。
端阳没有反对,扬身往门外走,从锦绣面前走过时,带起一阵弱风,突而吹得锦绣有些发凉。
她汲汲营营回来做什么呢?
锦绣捏捏自己的掌心,她回来只是想参加妹妹的婚礼吧,或者仅仅是那些在一起的一直无法释怀的纯真年华。
是的,一定是这样。
“穆锦绣,你喜欢过我么?”门外逸出端阳的声音,他还没走,一段距离之后又折回来。
“怎么了?对你来说很重要么?”锦绣挑挑眉。
“下次,不要随便对一个男人发出这样的邀请,不然,他会以为,你喜欢上了他。”
他说这话时,锦绣看不清他的表情。端阳压着头,刘海将他眼中最具神彩的光泽掩去。稀稀落落,只看到照明灯留下的斑斑光影。
“谢谢你的忠告。”
“还有,穆锦绣,我是不会碰锦池的,一辈子都不会碰。”
端阳说得极为笃定,连音量也较之前的蓬大,似在保证什么,又似在标榜什么。
锦绣眼中荡起一抹错落的惊愕,而后掩下眉,只道:“时间不早了,早些回去,锦池还在家等你。”
端阳旋身离开,长廊上寂寂的跫音,渐渐消散在夜色中。锦绣将高脚杯放下,张开双手,呈大字状陷在床上。
闭上眼睛,她的耳朵和心不由自主的跟着那离去的已经缥缈的脚步声,安静,平息。
曾经有人说过,生命中,如果曾经有那么一个人出现,那么恐怕很难将就。
但是,如果,生命中,那个人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就更没有什么可以将就的理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