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雨,你知道路吗?你知道箫薇姐姐在哪里?”
夕灵想着之前在冥界的时候,璇雨剑虽然不受她的控制但却一直在帮她,反倒是她自己尽给璇雨剑添乱。再说了,这璇雨剑本来就是箫薇的东西,作为璇雨剑的上一任主人,箫薇的气味璇雨剑一定还没有忘记,说不定两者还会有所感应。
既然如此,就随着它吧。
璇雨剑有了夕灵的信任,飞得更快更高了。熟悉程度有些离谱,甚至哪里有障碍物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难怪璇雨剑是上古神剑,箫薇已经有四百年没回来过了,可是璇雨剑却把这里的路记得如此清晰。
也许,在这四百年里,魔界从未变过。
从一开始夕灵就知道魔界与冥界是不同的,冥界阴暗是因为冥界里的生物已经不再是这个世界上的生灵,用人间的话来说,他们早就已经入土为安了,他们没有生气,全都是实实在在的死物。而魔界不一样,这里可以说是另一个维度的人间,只是这里的生物嗜血凶残,毫无人性。至于等级制度应该都还是和人间差不多的,他们有自己的君主,一个强者,一个王者,一个可以制衡一切的人。他是魔界的主宰,魔界的统帅,蜀山与他虽然不两立但是依然像外界一样称之为魔君。
夕灵一直很想见见这个人,不仅是因为他的身份,更多的是因为这个人。在蜀山的时候每逢长道提到他的这个对手的时候,总是一改常态,说他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无奈道不同不相为谋,两人遇见也只能不断厮杀,除此之外长道真的没有其他任何办法。魔君也不甘示弱,相逢必定迎战,只不过他一直无心恋战,甚至总是有心无心地让着长道。这也是长道的一个心结,魔君明明可以打赢他,却一到关键时候便步步退让。长道曾经毫无避讳地和夕灵讲过这件事,可是结果并不理想,夕灵的想法和其他人一样都认为长道自谦,不愿贬低别人抬高自己。事实到底是怎样的,只有当事人知道,当然那也是后话了。
璇雨剑飞驰千里,过了好一会儿,来到了一座辉煌蓬勃的宫殿之外。
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远方似有袅袅雾气笼罩着不真切的宫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一条笔直的路的尽头一个巨大的广场随着玉石台阶缓缓下沉,中央巨大的祭台上一根笔直的柱子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纹,与那宫殿上的凤凰遥遥相对……
夕灵的第一感觉并不是想要欣赏这里的华美,而是在心里默念道:“好熟悉的地方。奇怪我明明是第一次来这里,看到这座宫殿,为什么看着这么眼熟,好像我之前就住在这里一样。”
璇雨将夕灵送下地面之后,就收了剑气像往常那样入了剑鞘。
眼前的这座宫殿不算是光芒万丈,但也确实比一路上见过的地方亮堂不少,装潢修饰也与人间皇宫相似,有着帝王的即视感。唯一缺少的只是人间的那一丝人气与热闹,也就是人间的烟火味,宫殿前的广场虽然敞亮,但是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再奢华秀丽也显得冷清阴暗。
“原来箫薇姐姐就住在这里。”夕灵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深吸一口气便挎着璇雨剑进去了。
显然宫殿要比它看起来要大得多得多,但是一如既往的没有人,夕灵连看门的守卫都不曾看见。
“有人吗?”
“有人吗——人吗——吗——”夕灵的回音似乎具有穿透的效果,声音从门口传遍了整个宫殿,现在整个宫殿里四处都响着夕灵的声音。要是搁在以前夕灵一定觉着好玩极了,可是此时此刻她却觉得异常诡异,从来没有感到自己的声音这么恐怖。直到宫殿里的回声完全收了声,她都不敢再说一句话,屏着气扶着墙根,慢慢四处张望着。
她探着头往宫殿里面瞅着,始终不敢踏入其中,生怕自己一进去,就如羊入虎口般被撕咬的粉碎。
“你在看什么?”耳边有人呢喃。
夕灵“嘘”地一声,食指捂嘴,轻言道:“别说话,你没听到这里的回声有多可怕吗!”
“回声只是自然现象,没什么好怕的。”说话的气流冲击着夕灵的耳后根,惹得夕灵痒痒的,身体也不自觉地有些哆嗦,被一股温暖的热气流包围着。
感受之余,夕灵突然发觉出了不对劲。
“啊啊啊啊啊.......”夕灵吓得跳起来,二话不说拔起了璇雨剑竖在自己的面前,盾牌似的这么举着。
“夕灵,你不认识我了?”
来人用独特的温柔声音唤起了夕灵的名字,夕灵这才慢慢朝着声音源望去。
定睛一看,竟然是......
“冷惜暖。”
冷惜暖露出他一贯暖心的微笑,往前一步说道:“是我,夕灵。”
夕灵长舒一口气,拍着胸口,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说什么妖魔鬼怪呢!”
冷惜暖俯身拾起夕灵丢下的剑鞘,递还给夕灵,提醒道:“魔界妖物众多,其中不识大体敢伤你的也大有人在,所以现在这里不是你可以久留的地方,只是现在。”
夕灵不明白他的意思,只觉得他好像在赶自己走,便道:“不可久留那你怎么也在这里?”
冷惜暖直言不讳,答道:“我来这里有事可做。”
“那我们一样,我也有事可做。”说罢夕灵便准备转身离开。
夕灵自称了解冷惜暖,冷惜暖看到夕灵只身一人必定会想着帮忙,到时候等他追上来,自己再问魔界的事情,这样既不会丢了面子又可以达到目的,不会让他觉得自己很弱,不会显得自己像一个白痴一样。
走了几步,夕灵却没有等到冷惜暖。她偷偷转过头去瞄了一眼,刚刚还在那里的冷惜暖竟然没了。
夕灵这下子慌了,转过身来四处张望,嘟着嘴挠头道:“咦,刚才还在那里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