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睡着正香的秦晓东被孟悍叫醒,脚捆铁条后背粗木向前方山丘冲击,
“快点,加快速度,再快点”,孟悍在一旁督促道。
“大伯,这得练到什么时候”,秦晓东苦面道,自从伤好以后来这了已有半旬,就只有来的那天晚上睡了个好觉,
“多话,到时行了我会叫你不练的”,没办法秦晓东只得咬牙练下去,每天二更起床,上下山丘十数次,铁条也由三根变成八根,原木一根变成了两根,流下来的汗却越见越少,待到他回到营地后,孟悍又会带他骑上几匹战马拿上刀枪剑戟等多种兵刃,在操场上大练马上步上功夫的功夫,什么马腹藏身,极速换骑,驿马双飞,吃吧小六子送来的饭菜,还要跟孟悍学排兵布阵,等到回来之时也已经到午后,进了帐还不能休息,还要跳进义父霍福林根据孟悍提供的秘方,熬制滚烫的洗髓汤中,大练玉圣神功,最后,才可以倒床睡觉,第二天天不亮,他又会生龙活虎的出现在跑坡路上。
在他带动下小六子等很多孟悍手下,也加入跑丘行列,其它百主的材官(步兵)、骑士(骑兵),边郡屯兵和边塞皮卒也有人加入行列,人数近三百。
大家聚在一起都很是自觉,一同跟秦晓东那样跑丘背木,个个都挥汗如雨,半路也有挺不住者退出,不过立马就会有人加入,练到最后秦晓东竟能背起三根粗木外加坐在上边的喝酒打盹的大伯孟悍。
“六子”,秦晓东减缓速度向一旁背两根粗木的小六子使了个眼色。而那小六子也向后打了个收式,顿时,上来几位大汉掏出事先准备的绳子,秦晓东背后的三根粗木两头绑好,随后后撤,小六子再加力为秦晓东使了个眼色,秦晓东坏笑的点了一下头,加速向前跑去,当来到一处断崖时,也并未缓步直接向下跳去,半路抽出短刃划开秦晓东背负粗木的绳子,一晃身离开下坠的粗木,喊道
“大伯小心了”,可他向粗木看去时傻眼了,哪还有孟悍,就在他愣神的一瞬间,耳边响起孟悍的笑声。
“下去吧,傻小子,你们还嫩了点,哈哈哈”,却原来孟悍每回在秦晓东背上打盹都是假的,秦晓东和小六子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掌控之中,秦晓东跃下山崖他也是知道,倒很是欣赏他的勇敢,见秦晓东脱离粗木后,孟悍足点粗木腾空丈许后下落,指向秦晓东肩头踹去,看着秦晓东跌入深潭后,他轻点水面漂浮的粗木,来了个旋身空翻直落岸边山石上,掏出酒葫芦喝了一口,
“哈哈哈,想不到吧”。
“大伯你欺负人”,满身落汤鸡似的秦晓东爬上岸嚷道。
“可是你害我在先,哈哈哈”,孟悍笑道,
“你小子鬼心眼不少”,酒葫芦向下倒了倒,
“得,又没了,今天你输了罚你进城打酒,再有你昨日带回来的酒可不好”。
“好的”,秦晓东眼珠一转伸出手道
“拿来”。
“不会吧”,孟悍邹眉道,
“昨天才给你的碎银花完了”。
“别忘了,大伯邯郸攻陷不久,又遭百年大旱,市价飞涨”秦晓东摇头道,
“有酒喝就不错了”。
“所得到也是”,孟悍扬手丢过几枚布币,
“我可不是土财主,省的点花”。
“好嘞”,秦晓东接过,头也不回跑了。
“这小子”,孟悍摇头道。
“怎么样大哥”,小六子带领众兄弟围拢上来。
“什么时候我大伯都很大方”,秦晓东把那几枚布币抛出小六子。
“得了吧,也就你能从百主手里讨得来”,小六子摇头道,
“他在我们这外号叫抠爹”。
“哈哈,是么”,秦晓东抠爹这外号他还第一次听说,
“这次省的点花,回去我还要交差”。
“好嘞,大哥您请”小六子摆手兄弟们让开一条道,由秦晓东先行。邯郸城位于现河北南端,西依太行山脉,此时的邯郸已无吕不韦在此当质子时歌舞升平,商荣繁华的景象了。
秦晓东等五人一路上走来,路遇人都躲闪从容,可见当年秦军坑埋赵军四十万在人们心中流下了阴影。
“大胆贱民”,小六子挥刀上前架到一妇人脖颈上。
“官家饶命,官家饶命”,那妇人回身向秦晓东等人叩头不已,身下还护着一个手握小块剩炊饼的孩童,秦晓东上前打听在得知,却原来小童饿了两天了,和母亲讨饭路径此地,见马路中间有一小块炊饼,连忙跑过去拾,刚好秦晓东等兵人将至,那母亲连忙扑上前去,抱住孩童。
“拿开”,秦晓东上前吼道,他很烦秦兵蛮横的作风,
“给你”,他从兜里掏出两个炊饼塞到那孩童手里站起身就要离开,没想到那妇人从那孩童手中夺下炊饼,就丢到地上了,看也不看秦晓东他们一眼,抱起孩童就走。
“找死”,小六子挥刀就要上前砍。
“六子”,秦晓东叫道,见小六子停下,他走上前拍了拍小六子的肩
“算了,就是可惜了粮食”,秦晓东蹲下身捡起那俩炊饼,揪掉上边的污垢,张嘴吃了起来。
“大哥,大哥”,小六子几人齐声叫道。
“农户种粮不容易,丢弃粮食就是犯罪,那是会招天谴的”,秦晓东大声说道。
那妇人走了几步停下,然后,回身来到秦晓东面前,下身拜叩道
“请恕,小妇人冒犯之过”。
“大嫂,我们兵人都是粗人,还望您么怪,我们也是普通人家子弟,也不愿意抛家舍业出来打仗”,秦晓东无奈墩身想要扶住那薛氏,却没想到被她闪开。
“小妇人薛氏,错怪了军爷”,那薛氏再一次下拜叩。
“大姐,不要这样,折杀小弟了”,秦晓东忙低身扶住下拜的薛氏。
“不敢不敢”,薛氏忙起身闪开,秦晓东这才恍然大悟,在那个朝代男女授受不亲已成定规,非亲男女是不可肌肤接触的。
“这有几枚半两钱,望大姐手下”,秦晓东从怀中掏出十枚半两钱放到一旁石台上,
“兄弟等别过”,他抱拳后迈步向前走。
“好人”秦晓东耳边传来那薛氏的说道,
“你会长命百岁的”。秦晓东听了,很是受用也不再理睬她们,继续向前行去。
“好人,您等等”,那薛氏在后边叫道。秦晓东听了回身看去,只见那女子由腕上褪下一玉镯,交由那孩童递到他手里。
“或许你以后用得着”,说完抱起那孩童消失在众人眼前。
“大哥”,小六子转到秦晓东眼前,
“不会是那妇人对你有意思了吧,哈哈”。
“闭嘴”,秦晓东瞪眼道,
“小心风大删了你的舌头”,说完转身走去。
“什么”小六子那挠头不解道。
“走吧,大哥走远了”,旁边人在一旁碰了他一下。就在他们刚走不远,旁边胡同转出俩人,
“秦人里也有好人”。
“公子,您难道忘了国破家亡了么”,立在他旁边的人提醒道。
“秦王政,我早晚会报此仇”那人撰紧拳头咬牙道,
“去蓟城”,说完头也不回走去。也就在他俩走后不久,旁边由闪出几人,其中一人向那位公子和秦晓东他们各努努嘴,
“得令”,旁边上来俩人抱拳分头追去。那人大拇指摁了下鼻子,一摆头迈步向秦晓东他们跟去。
“霍爷,您来了”,那饭馆老板拎了一大壶茶水,为几位官爷倒上。
“肖老板还是老规矩”,小六子丢过一小串半两钱。
“好嘞,肉包子五屉,辣子鸡,酱牛肉,油炸花生外加老酒十壶”,肖老板高喊道。
“肖老板,最近城内可有新鲜事”,秦晓东喝了一口茶,低头问道。
“好像没有”,肖老板微摇头道,
“对了,有,有一件事,不知可说不可说”。
“但说无碍”,秦晓东抬头看向肖老板。
“邯郸城破,赵公子嘉率众逃亡,竟没来得及带走家眷”,那肖老板环视四周,低头小声说道,
“传闻,他已秘密回城寻妻儿”,这时,闻听有脚步声,连忙闭嘴笑迎道
“客官吃点什么”。
“随便”,进来的人给人有种不怒而威的感觉,他走到台案前在上面撒了一把半两钱,找到一张靠近秦晓东他们的桌子坐下,
“老板可有什么消息”。
“这位客官你看”,那肖老板指着墙上用篆书写的莫谈国事,
“客官还有事么”。
“没了”,那人倒了一杯茶,慢慢喝了起来。
“老板,上好一桌好酒菜”,这时,小店进来几位兵士。
“兵爷,您看,在没有大的桌子了”,肖老板解释道。
“说什么,把他赶走不就有一张了么”,其中,一位军爷上前抓住那肖老板的衣服,拉到那刚进来的那人身边。
“军爷,这位客官已经包了这张桌子”,肖老板为难道。
“嘿嘿”,那人歪了一下头后,
“他妈的,我的话你不明白么”,把手一挥
“给我砸了这”。
“慢着”,秦晓东和那位单独的客官同时站起身,同时,开口喊道,俩人闻声相视而笑。
“怎么,在邯郸这小地方,还有英雄出现”,那恶徒放了肖老板捏着拳头向秦晓东和那人客官走来,
“找死”,说完举拳向那客官打去。
“哎”秦晓东刚要上前解救,就看到那人单手握住那恶徒的手,上下一晃后在一推,把那恶徒推倒在地。
“哎呦,哎呦,疼死我了”,却原来那恶徒的单臂被那人一晃一推给脱臼了,疼的那恶徒满头流汗。
“杨百主,杨百主”,旁边几个秦兵上前扶住那杨百主。
“给我杀了”,那杨百主嚷道。
“我看谁敢”,秦晓东挡在那客官面前,喝道。
“小子找死”,那几恶兵上前就要把秦晓东打倒,秦晓东就只闪了两下,出单手就把那几人打倒,
“亮家伙”,不知谁喊。
“大哥有难兄弟们上”,小六子高喊着也亮出短刀。
“都给我放下”,这时,从外边冲进几位秦兵亮出长刃喊道,房外还有不少。
“他们,他们要造反”,那位杨百主恶人先告状。
“你们是那部分的”,那位刚冲进来的长官问道。
“他们是我带来的”,这时,那位客官推开秦晓东他们,来到众人面前。
“上将军”,那位长官见到此人,忙放下兵器跪地叩拜。这位上将军就是率部大败赵国的秦朝上将军王翦,因有人向他暗报他手下兵士,在邯郸城内外大肆收刮民财,破坏他立下的不扰民害民的军规,所以这才微服私访,见到秦晓东等人爱民行为,很受感动,才暗暗跟了来,没想到竟出了这档事,他看着那位杨百主问道,
“你的上司是谁”。
“回禀上将军,受右将军杨瑞和管辖”,那恶徒恭恭敬敬的回道。王翦掏出一面玉牌递给那位百将巡查,
“把他们几个交到右将军那,叫他亲自向我汇报,你们去吧”。
“是,上将军”,说完那巡查带人把那几人带走了。
“你们是归谁管辖”,王翦缓颜问向秦晓东几人。
“回上将军,我们是左将军手下,我叫霍无忌”,秦晓东恐怕连累他人连忙回道。
“噢,你就是霍无忌”,王翦听了抬眼上下打量一下秦晓东,
“好像在哪见过”,顿了一下,
“你们继续”,说完迈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