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李博被云中鹤捏的喘不过来气的时候,一旁忽的传来一声大喝:“老四你干什么?快放手。”
发出这声大喝的自然是南海鳄神,方才他距李博较远又完全没有想到云中鹤会突然袭击李博,虽然他反应极快,也没能阻止云中鹤拿住了李博。段誉失踪后,南海鳄神便又将南海派发扬光大的希望寄托在李博身上,现在看到李博遇险也顾不上什么老三老四的兄弟之情了,大喝一声就向云中鹤攻了过来。
南海鳄神心中担心李博受伤,出手没有留情,一掌就拍到了云中鹤小腹处。四大恶人虽然互相称作兄弟姐妹,但却没有太多兄弟之情。这云中鹤和南海鳄神关系更是可以称作不睦,因此也不会对南海鳄神完全没有防备,见他一掌打来便立刻扭过身来,将李博推向南海鳄神。
南海鳄神眼看着自己的徒弟向自己飞来,强行收住了掌力,一把将李博拉了回来。还没等他站稳,便听到云中鹤开口说道:“三哥,这小子是谁?你居然如此护着他,还对兄弟我下狠手。”南海鳄神说道:“老四,他是老子刚收的徒弟,”
“刚收的徒弟?”云中鹤笑了笑接着道:“怪不得没有一点规矩,居然敢笑他四叔!”现在李博拜了南海鳄神为师,而云中鹤又是南海鳄神的四弟,因此也就成了李博的四叔。
南海鳄神说道:“老四,我这乖徒儿可是要继承我南海派所有的武学,要把我南海派发扬光大的,你要是还敢对他动手,小心老子对你不客气。”说罢拉起李博又接着道:“乖徒儿,给你四叔赔个礼。”
且不说这云中鹤未必比李博大上几岁,便是他年纪足够当李博的叔叔,李博也不可能愿意喊他这个到处奸*淫*妇女的淫贼一声叔叔。只是现在的形势却由不得李博,他只是稍有迟疑就引来了南海鳄神的怒视,为了保命,李博还是违心的给云中鹤道了歉。
云中鹤哼了一声,似乎怒气便消了。南海鳄神问道:“老四,跟你为难的到底是谁?是皇府中的狗腿子么?”云中鹤怒道:“九成是皇府中的人。我不信大理境内,此外还有什么了不起的能人。”叶二娘道:“你两个老说什么大闹皇府不费吹灰之力,要割大理皇帝的狗头,犹似探囊取物,我总说别把事情瞧得太容易了,这会儿可信了吧?”
云中鹤忽道:“老大到这时候还不到,约会的日期已过了三天,他从来不是这样子的,莫非……莫非……”叶二娘道:“莫非也出了什么岔子?”南海鳄神怒道:“呸!老大叫咱们等足七天,还有整整四天,你心急什么?老大是何等样的人物,难道也跟你一样,打不过人家就跑?”叶二娘道:“打不过就跑,这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是担心他真的受到七大高手、八大好汉围攻,纵然力屈,也不服输,当真应了他的外号,来个‘恶贯满盈’。”
南海鳄神连吐唾涎,说道:“呸!呸!呸!老大横行天下,怕过谁来?在这小小的大理国又怎会失手?他奶奶的,肚子又饿了。”拿起地下的一条牛腿,在身旁的一堆火上烤了起来,过不多时,香气渐渐透出。
一旁的木婉清听到三人的对话,方才明白自己已经昏睡了三天,又想到不知所踪的段誉,心中酸苦不已。她已四日不食,腹中饥饿已极,闻到烧烤牛肉的香气,肚中不自禁的发出咕咕之声。
叶二娘笑道:“小妹妹肚子饿了,是不是?你早已醒啦,何必装腔作势的躺着不动?你想不想瞧瞧咱们‘穷凶极恶’云老四?”
坐在一旁的李博忙撕了一大块半生不熟的牛腿,掷到木婉清身前,喝道:“你到那边去,给我走得远远的,别在这偷听。”
李博知道云中鹤乃是色中饿鬼,若是让他见到木婉清的姿容,一定会对木婉清动手,云中鹤轻功卓绝,纵使有南海鳄神相护,恐怕也难以保全木婉清。虽然这木婉清已经两次给自己带来了巨大的麻烦,但是李博也实在不忍心这样的美貌女子遭到云中鹤的毒手。
木婉清放粗了喉咙,将声音逼得十分难听,问道:“我丈夫来过了么?”南海鳄神怒道:“他*ma*的,我到那边山崖和深谷中亲自仔细寻过,不见这小子的丝毫踪迹。这小子定是没死,不知给谁救去了。我在这儿等了三天,再等他四天,七天之内这小子若是不来,哼哼,我将你烤来吃了。”
木婉清闻言,心中安稳许多,想到:“这南海鳄神非是等闲之辈,他既去寻过,认定段郎未死,定然不错。唉,可不知他是否会将我挂在心上,到这儿来救我?”当即捡起地下的牛肉,慢慢走向山岩之后。
看到木婉清离开了众人的视线,李博的心也放了下来,开始吃着手上的烤牛肉。个时代的牛肉绝无注水又烤的极嫩,练武累了一天的李博吃得非常畅快。
这时叶二娘突然对着南海鳄神问道:“那小子到底有什么好?令你这般爱才?”南海鳄神笑道:“这小子真像我,学我南海一派武功,多半能青出于蓝。嘿嘿,天下四大恶人之中,我岳老……岳老二虽甘居第二,说到门徒传人,却是我的徒弟排定了第一,无人可比。”
“哈哈!”叶二娘笑了一声,接着说道:“你南海派不是有规矩,武功只能单传一个徒弟的吗?”叶二娘这一句话吓得李博全身一震,连手上的牛肉的吓掉了。
南海鳄神说道:“我这徒儿的天资比那姓段的小子相差不多,只是年龄大了些。若是找不到那姓段的小子,我就把我一身的本事传给我这徒儿。”“若是找到了呢?”叶二娘问到。
南海鳄神指着李博说道:“若是找到了,那我就把这小子给杀了,再收那个姓段的小子当徒弟。恩????不行不行,这样也不好,他*ma*的,这还真的挺麻烦。”南海鳄神眉头紧皱,过了好一会儿又对着李博说道:“你小子这么好的牛肉都不吃吗?”李博被吓得又是浑身一震,半天才反应过来,连忙从地上拾起烤牛肉,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上面的灰尘就大口吃起来,一边吃心中一边思考着脱困的方法:“想要脱困,偷偷的逃走是很难的,我的轻功不行,在这山岭之间走不了太久就会被抓走。若是想要脱困只能在这三人遇到麻烦的时候。”
李博在大脑中快速回忆着原著中的情节,很快就想到了几个脱困的好时机。只是想到这些时机都不在近日,眼下这南海鳄神对自己已经动了杀机,李博又开始有些慌乱了。
如此心神不定,一晃又是又是三天,这三天里李博还是每日都在修炼南海鳄神教他的飞灵功和锁喉手,每日都是全身心的投入。他这一方面是为了快速提升自己的武功,另外一方面也是在向南海鳄神展现自己学武的天赋,以期他不会再遇到段誉后就随便杀了自己。
这三日间,同李博一样心神不定的还有木婉清。渡日如年的滋味,她在这几天中当真偿得透了。日日夜夜,只盼山峰下传上来一点声音,纵使不是段誉到来,也胜于这般苦挨茫茫白日、寂静长夜。
每过一个时辰,心中的凄苦便增一分,心头翻来覆去的只是想:“你若当真有心前来寻我,就算翻山越岭不易,第二天、第三天也必定来了,直到今日仍然不来,决无更来之理。你虽不肯拜这南海鳄神为师,然而对我真是没丝毫情义么?那你为什么又来吻我抱我?答应娶我为妻?”她越等越苦,师父所说“天下男子无不负心薄悻”之言尽在耳边响个不住,自己虽说“段郎未必如此”,终于也知只是自欺而已。
这三日间,南海鳄神、叶二娘和云中鹤三人因为久久等不到“恶贯满盈”段延庆,心中都是焦急不已,时间一长便是万分烦躁,三人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一有机会便吵在一起,因此也都顾不上一旁的木婉清,只有李博会在吃饭的时候会把食物递给她。
木婉清心中对李博仍有恨意,即使李博给她食物也换不得她半句道谢,李博也试着和她说上一些话,可每次都遭到一阵沉默和白眼。
到得第六天晚间,木婉清心想:“明日是最后一天,这负心郎是决计不来的了。今晚乘着天黑,须得悄悄逃走才是。否则一到天明,可就再也难以脱身。”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身子,将养了六日六夜之后,虽然精神委顿,伤处却仗着金创药灵效已好了七八成,寻思:“最好是待他们三人吵得不可开交之时,我偷偷逃出数十丈,找个山洞什么的躲了起来。这三人定往远处追我,说不定会追出数十里外,决不会想到我仍是在此峰上。待三人追远,我再逃走。”
转念又想:“唉,他们跟我无冤无仇,追我干什么?我逃走也好,不逃也好,他们又怎会放在心上?”
几次三番拔足欲行,总是牵挂着段誉:“倘若这负心郎明天来找我呢?明天如不能和他相见,此后便永无再见之日。他决意来和我同生共死,我却一走了之,要是他不肯拜师,因而被南海鳄神杀死,岂不是我对他不起么?”思前想后,柔肠百转,直到东方发白,仍是下不了决心。
“姑娘,你不必烦心,脱身的机会马上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