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新的,哥。大伯下午改的。”伊倩拿着我给他的尸铲说。
她一说我才仔细的看看伊倩手上的尸铲,这个应该直接就可以叫长枪或者矛,头里的小铲子已经被大伯裁过了,大概宽度在七八公分左右,看上去就知道两边磨得非常锋利,尖端还特意的弄成分叉有点像M形。
“这很适合刺和挑,不适合砍,不过长度还是很好,重量也小了点。你没问题吧?”我握紧了撬棍,边往门口走边轻声问着。
“白天只要有空我都会耍耍这些东西,我不会拖你后腿的,我会好好锻炼的,所以以后.”
“以后?你想说什么?”我打断伊倩,有些严肃的说,“小姑娘家家的,一般来说以后也不会让你出去。”
伊倩不说话了,我也没再出声。我们两一前一后走向铁门边。
晚上一丁点的声音都会让人感觉似乎很大,我们的脚步非常轻,以至于我们的速度很慢,不过门外的声音一直都存在,直到我们来到铁门前三米左右的地方,门外的声音似乎停了。
我把手指比在嘴巴上,示意伊倩别做任何动作,然后我蹑手蹑脚的慢慢挪过去,当我离门口大约两米时,门外的声音又发出来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听不出到底是什么,我蹲下身子,希望透过铁门下的缝隙能看到些什么。
铁门的离地的缝隙很小,大概也就五公分左右,也正好有月光照着,虽然还是黑,但我想大概隐隐约约的能看见什么吧。
“哥,有什么啊?”伊倩轻轻的在我耳边说。
悄无声息的,而且又是这么一个黑夜,全神贯注的我蹲着看门缝,我可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突然来这么一声,我吓了一跳,差点爆了句粗口,不过还好硬生生的憋回去了,没发出声音。
“死丫头吓我一跳!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啊?说话前至少也先打个招呼啊。”我压低着声音说到。
“发出声音怕惊扰到外面的东西啊,而且如果先拍拍你的话,不是一样会吓到你吗?”伊倩怯怯的说着。
“是啊是啊,你都有道理.不是叫你先别动了嘛。”
“对不起啊,哥,我就是想问问你蹲着看到了些什么。”
“没看清,不过应该不是丧尸吧,因为这个距离仍然没有闻到它们特有的体味,不过我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会是什么呢?”伊倩也学我慢慢蹲下看着,或者说趴下吧,因为我为了看清楚些,已经是双手撑地的姿势了。
黑乎乎的一团东西,能看到在动,发出声音。我们看了一会儿,觉得这东西的体型似乎并不大,而且发出的声音似乎也只是它在行动过程中摩擦地面的声音,可能它不会叫唤。
我和伊倩对视了一眼,在她没开口之前我抢先说:“你待在这,我过去看看,不叫你你别动,明白吗?”
伊倩动了动嘴,但是在我严肃的眼神下还是欲言又止,只能微微撅了撅嘴巴点点头,然后似乎有些赌气的站直了身子。
我翻了个白眼摇了摇头,伊倩这种小女孩的撒娇似的样子对我来说可能真不好使,反正我就是不想让她跟着。
我弓着身子,轻声垫步的走着,形象可能像极了搞笑电影里的小偷。不过效果倒不错,至少我自己都很难听见自己的脚步声。
来到门边,缓身蹲下,继而把撬棍当作易碎的空心玻璃管般,轻轻放下,碰到地上的时候也不发出一点声音,然后双手轻轻撑地,调整下趴的角度,确保不发出一点声响。为此,我觉得我整整花了十分钟左右的时间。虽然有些累人,但是我认为小心才是现在这个环境必须的。
距离近了,我才看清这是什么东西。
鸡!母鸡!杂毛母鸡!这还TMD是一个只有一只脚,而且两边翅膀塌在地上似乎像是断了似的,一动一耸的拖过来挪过去,难怪能发出之前我听见的声音,只是为什么会在这里发现这样子的鸡呢。
已正常情况下,我肯定起身了,而且不管发出多大声音的起身了,但是就在我嗤之以鼻准备操起撬棍走人之前,门外的母鸡的鸡头正对着我,透过地上的门缝,我看见了侧着头的母鸡那只在黑夜里十分明显的白色眼睛,而且居然还对着我眨了几下眼。
我瞪大了眼睛一愣,一动不动,连眼皮都不敢眨一下,生怕就这么个微小的动作都可能引起这只鸡的注意。MD,说来可笑,一个一米八大高个的男子汉,趴下地上为了一只鸡连屁都不敢放?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只鸡不简单,太诡异了。早前严大妈的鸡场里仅存的活鸡我们都拿回来了,现在养在大仙宫西北角,在那边就算它们怎么叫怎么吵都不怕,因为地点偏。
当时虽说我没去,但是我相信去的人肯定不会把活鸡落下的,哪怕是受伤了的。而且我听他们说当时只见死鸡,一只丧尸化的都没见过啊,可眼前居然出现了一只,而且还是这么个造型的。
‘胡亮说丧尸没视力,估计它应该没有,而且鸡可不是夜行性的,我想它应该只是正好对着我眨眨眼皮子而已,应该不是看见我了吧.’我脑子里想着,身子还是不敢动一下。
可是眼睛不眨还是太难受了,我觉得自己开始有些‘热泪盈眶’了,似乎有一滴泪水开始要离开我的控制范围了。再一个,我手撑着地,而地上可是有些小石子小沙子什么的,手这么使着劲可是越来越痛了。
万幸,这只非主流的母鸡这时把鸡屁股对着我,我赶快眨眼几下,让眼睛舒服点,而且它转身的同时翅膀在地上划过发出些声音,很好的掩饰了我把手活动活动时在地上滑过的声音。
我看着它,不知道为什么它会出现,我有些疑问,难道严大妈鸡场的死鸡之中有起死回生的存在?而且这只鸡是来找主人的?
不过下一秒,这只鸡就突然窝在地上一动不动,整个身子蜷成一团,但是好死不死的,鸡头扭过来对着门,一侧的白眼珠依旧透过门缝紧紧地盯着我,而且它躺的位置距离门缝不过二十公分左右。
我还是不敢动,身子呈一个很别扭的姿势,和它大眼瞪小眼着。我看见它身上有几根毛似乎在它活动时掉下来,然后掉在地上,而这时轻风吹来,那一根柔软的羽毛居然不偏不倚的来在我的鼻子前。
我为了能看清楚点,可是把脑袋放得很低的,下巴距离地面不过才几公分而已。这风把羽毛吹过来时TMD正好是我吸气时,而且也不知道得罪哪个神仙老大了,似乎这风就是特意的把这小根鸡毛吹到我鼻子来的。
“噗嗤”这是打喷嚏时硬生生紧闭嘴巴,用力顶回去时发出的声音,在平时可能声音不大,但这个时候,犹如撞钟。
打喷嚏时必定是闭眼的,这是没办法避免的。所以我睁开眼后看见这只母鸡居然消失了,门缝外除了几根毛外什么都没有了。
突然我反应了过来,因为我听见门外有微微的“扑腾,扑哧”的声音,而且还伴随着“哗楞,咯吱”的刮擦铁门的声音。傻子都知道,这只非主流飞起来了,而且肯定用它那只独脚在铁门上借力。
“伊倩,把手机电筒打开照着门。”我立马起身,顺势操起撬棍。
我知道伊倩应该也听到刮擦铁门的声音了,毕竟这声音挺容易让人注意的,她一定有所准备了,果不其然,在听到我的话后,只过了一会儿我身前就有了手机电筒特有的那种光线。
突然在黑夜中发出光来,会使人的眼睛有短暂的不适应,不过还好这个光比较柔和,而且毕竟天上还有月光,并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状况下,所以我几乎一下子就适应了。
我背对着她,但是我听到脚步声,我头也不回的说:“别过来,往后退几步。”
“哥,我.”
“快退后,我站你的位置,你退的再远一点。不听话就别再喊我哥了”我急急地说着,语气好像是有点不好。
“恩~”伊倩的声音有些微微的发抖,似乎带着一丝哭音。
不过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了,退到门后两米左右开外,伊倩却还没动身,我用手往后一拨愣推开她,手上似乎碰到软软的什么.
“呃恩.”伊倩发出一声,不过很快就很听话的退开了几米,然后把电筒的光对着大铁门。
正在这时,铁门上端发出一声也是最后一声刮擦声,然后正是这只非主流腾空着,然后扑腾着下落,我真好奇它那两只看上去就好像断了的翅膀怎么还能飞的起来,而且还飞的居然比生前还像样。
眼中看见的这只鸡越来越近,不过我马上攥紧了撬棍,看准机会抡起撬棍,想象自己是在打棒球。
不过理想丰满现实骨感,这一击连根鸡毛都没碰上,一来可能是我有些慌乱,二来,我毕竟不是专业棒球手啊,而且撬棍也没棒球那么粗啊,虽然鸡比棒球大,但是真的打不中。
只是这么一抡空之后,倒是错有错着,因为我用力过大,把自己抡了个打转,正好堪堪避过鸡喙的下啄。而且,几乎这只非主流用力过猛了点,“啪叽”一声的端到了地上。
在它到地上时,我顺势转身面对它,现在的它正准备起身攻击。不过,我可不会浪费机会,一只大脚为之踩下。
“我想起一句台词,伊倩,你看过那部电影吗?”我看着这只鸡的烂肉尸体对走近我的伊倩说着,“我记得这台词好像是有一句,‘脑浆喷了我一鞋’,男主角对女主角说的。”
“没看过这电影.哥,这是一只鸡?”伊倩好奇的问我。
“是啊,难道还是鸭吗?”我也好奇的看着伊倩。
“哥,那个,你一开始这么小心翼翼地,就是为了这么一只鸡?这个,有什么可怕的?”伊倩一脸不解的问我。
“呃~这个嘛.”是啊,伊倩好像说的很对啊,一只鸡而已我为什么会这么小心,一只鸡按理绝不会让我谨慎,甚至有些害怕,不过很快我就知道为什么了。因为之前心中确实觉得这肯定没这么简单,而且,在我看着它的尸体时,我慢慢发现了些端倪。
“伊倩,麻烦你去叫一下胡亮好吗?有些东西要他来看看。对了,先关了电筒吧,省点电,现在充个电都麻烦。”我拿出烟来点上火。伊倩点点头,关上灯后去叫胡亮,很快他们一起来到我身边。